「顧逾在大眾眼中一直都是潔身自好的形象,但是實際上圈內很多人都知道,他不僅是gay,而且偏好那些聽話的小男生。閱讀��
越星去開車時,語速不急不緩條理清晰的和他解釋:「他出手很大方,每次都會給這些人很多資源,所以至今沒有翻車。」
越僑已經換好了衣服,一手拆掉繃帶,他坐上車,犀利而敏銳的問:「你有沒有查他給那些人的資源的來源?」
「聰明,不愧是我弟弟。」
越星說:「他雖然是簽在華夏影視,但大部分資源都來源於雲州的suk娛樂,也就是沈湖的勢力。
雲州是歷史遺留問題,導致治安一直不好,其中沈湖就是個大麻煩。他的娛樂公司沒什麼建樹,但是暗地裡的suk私人會所卻是籠絡各方勢力的一個重要手段。」
越僑坐在車裡,他沉默了一瞬,然後說:「顧逾包養的那些小男生,最終都會被輸送到私人會所,以高級mb的方式來進行售賣,這次抓走識微的,就是他們的人。」
mb,金錢男孩,或者也可以叫做高級鴨子。
「對,而且還有更深層次的犯罪案件,你大哥帶著刑偵隊多次進行偵查,但是收益甚微。
所以我已經和你哥說好了,這次我們先去要人,然後釣魚執法,和警方裡應外合,看看能不能給他來個一鍋端!」
越家兄妹幾人裡面,越家大哥越朝活的最熱血,不僅拒絕經商而且畢業後進入刑偵大隊,憑著縝密的頭腦與手段偵破諸多大案。
也正是因為如此,越星才不得不繼承家業。
開車時,她擔憂的看了一眼面容沉鬱的弟弟,試探道:「小僑,如果識微真的已經被他們……」
這家私人會所在雲州,從他們得到消息再趕過去,中途還要倒一趟飛機,再加上警方跨省辦案,各種複雜不是三兩句可以說清的。
這麼長的事情,很難保證洛識微毫髮無傷。
「我知道,我不會發瘋的。」
越僑抬眸,他向越星,說:「姐,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冷靜處理的,因為他只有我了,我不能再加重他的痛苦。」
越星不由動容。
越僑真的成熟起來了。
一個男人成熟的標誌不是年齡,而是他學會了隱忍,知道什麼是大局,哪怕發生再痛苦的事情,他也會將自己的情緒全部咽下去,以理智來守護自己所愛的人。
如果洛識微與弟弟能走過這一劫,越星想,她覺得他們的未來,也會在這種相互扶持中,從容的走過漫長的人生。
當得知帝都越家親自要人的時候,會所經理是滿臉懵逼的。
別看他們在雲州作威作福,這都是仰仗歷史遺留問題,雲州對處理地下這塊束手束腳,但是和帝都的勢力一比,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尤其,來人還是越家最寵愛的小少爺。
經理尚還沒摸透整件事,只能硬著頭皮周旋:「越少,您說的那位洛識微,我們真的不認識,況且我們做的都是正經買賣,怎麼會做出擄人這種事呢……」
越僑坐在貴賓室的沙發椅上,他的左腿搭著右腿,身體微微後傾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斜睨了對方一眼,輕嗤:「別來這套,你們現在搞得,都是我當年玩剩下的,只不過我現在收心了而已,真當我什麼都不懂呢?」
這一看……就是個驕縱無度的小少爺嘛。
沒牽扯到越家,他稍稍安心了一點,試探道:「這……您要真認定了他在這裡,那我們給您找找?」
經理還沒有完全鬆口,他謹慎的要報上去,等頂頭上司下達通知再做決定,倘若確定只是幾個小少爺之間的小打小鬧的話,再把人送回來賠禮道歉也不遲。
越僑卻等不及了。
清脆的酒杯被丟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會所經理嚇了一跳,再看越僑冷峻的面容,竟有些心驚肉跳。
越家小少爺眼中泛著戾氣,冷冷的看著他,道:「少來這些彎彎繞繞,我現在就要看見洛識微,再把顧逾給我綁過來賠禮道歉,這件事我不會和貴所計較,但如果你執意不識抬舉,後果自己擔著。」
「不敢不敢,」
那負責人,哪裡敢真正得罪這種被嬌慣長大無法無天的小少爺,連忙堆笑致歉。
倘若越僑說只要人,不和他們計較,那他才要擔心裏面有什麼陰謀,現在要捨棄一個顧逾,卻顯得合情合理。
「您稍等,我現在就給您查清楚。」他說著,已經拿出了手機。
角落裡,正在玩手機的越星悄無聲息的抬了抬頭,朝弟弟猛瞧了兩眼。
褪去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疏離,此時的越僑哪裡還有半點高嶺之花的樣子,他斜挑的眉眼、唇角譏諷的笑,整個人看起來都是輕佻中泛著一股陰狠的邪氣。
倒像是個從小四處作惡的混世魔王。
越星豎起大拇指,我弟弟不愧是演員,裝個王八蛋小少爺還真是惟妙惟肖。
經理的電話打到一半,便是臉色一變,脫口而出:「你說什麼?還有別人也要找這個洛識微,而且都驚動總裁了?」
眾人齊刷刷的看過去,「還有誰?」
總裁室的情況,比這裡還要驚心動魄。
suk私人會所歸屬於其娛樂公司,執行總裁自然是沈湖的心腹,但是此時他卻面臨了一個大麻煩。
數分鐘之前,公司來了一位貴客,國際製片人原亦期。
以這位在娛樂圈的地位,suk總裁自然笑容滿面的接待了他,詢問對方是否是有合作意願。
卻沒想到,原亦期竟提出要他旗下的私人會所放人。
總裁,笑了笑,鎮定自若的道:「原導怕是對我們的會所有什麼誤解,我們只提供休閒娛樂,怎麼可能會違法的事情呢,您還是去別處找找您家的藝人吧。」
他說著,看向原亦期的眼眸微微閃爍,心裡還帶著幾分輕蔑。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原亦期所謂的崇高地位,都只停留在圈內而已,對於資本和地下勢力而言,簡直一文不值。
對面的原亦期一身深色西裝,他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優雅貴氣,他看起來頗具涵養,即便被如此輕視仍舊不見惱怒。
他看向suk的總裁時,那雙灰藍的眼眸沉澱著不容分辨不清的情緒,微微嘆息,似有些無奈:「看來,趙總是不打算將人還給我了。」
見狀,對方更是得意。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況且您看起來就是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者,那就把心思都放在正途上,不該管的千萬別管。」
他上前拍了拍原亦期的肩膀,輕慢的口吻:「況且,只是丟了一個藝人而已,您要是難過,可以看看我們公司有沒有合適的演員啊。」
「不錯,我對貴公司的演員的確很感興趣,比如那位跟著蘇導在拍戲的流量小生張衡。」
沒想到他如此識趣,suk總裁面露驚訝:「原導說真的,那可真是意外之喜,我現在就可以把人叫過來,讓您親自看看張衡。」
「不過啊,太可惜了,」
原亦期又嘆了口氣,他抬起頭看向男人時,唇角卻在上揚,笑容緩緩擴大,語氣中充滿了遺憾,慢條斯理的道:「可惜,張衡因為偷稅漏稅被抓起來了呢。」
「你在胡說什麼!」總裁臉色一冷,「原亦期,你威脅我?」
原亦期只是唇角含笑,溫文爾雅的注視著他。
下一秒,一通電話突然打了進來,總裁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滿臉狐疑的接通。
對面傳來張衡驚慌失措的聲音:「趙總!趙總救命啊,公安局現在就在我劇組的門口,他們說要調查我偷稅的問題,趙總你可千萬不能不管我啊——!」
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電話被電話了。
男人看向原亦期,臉色鐵青,咬牙切齒:「你夠狠,竟然直接對他出手,原亦期你知不知道得罪了suk,會付出什麼代價。」
原亦期遊刃有餘的喝了口茶,三分鐘後,他溫潤的嗓音緩緩地說出了一個名字,又一個名字。
一條又一條駭人聽聞的新聞接踵而來,每一條都帶著無法反駁的石錘證據,將整個網絡送上爆炸。
當紅藝人偷稅漏稅
天才歌手吸毒成性
趙氏模範夫婦早已深陷**,夫妻共侍金主。
影帝顧逾玩弄小男生成慣犯,疑似為某產業鏈提供新鮮男妓。
而恰好,這些新聞的當事人,都是suk的中流砥柱,是他們賴以生存、不擇手段推向高峰的明星。
suk的總裁從一開始的滔天怒火,到後來,他看著坐在沙發之上,那個舉手抬舉間、輕描淡寫的毀掉一個人命運的男人,眼中逐漸瀰漫起絲絲恐懼。
這……真的是人嗎?
那張清雅絕倫的面容,此時在他眼中,已經不再是人,而是魔、不,是操控世人命運的神明。
但他清冽的嗓音在辦公室內迴響,竟有股聖者下達裁決命令的神聖感,指尖撥弄之下,翻雲覆雨。
資本推動下的斂財機器,看似龐然大物不容撼動,實則盡數在他的一句話間,灰飛煙滅。
看著那張溫潤的笑臉,卻再也找不到令人心生好感的如沐春風,只有從骨縫中竄出來的寒意。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那些所謂的證據,要麼早已被銷毀泯滅,要麼不該出現,卻同時出現在了這個男人的手中。
這怎麼可能?
「噓,」原亦期含笑看著他,仍舊是那般溫文純良,他說:「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和你背後的沈湖。」
他將一份材料放在了桌上。
男人抓起來看了一眼,他的瞳孔驟然收縮,雙手用力的捏緊,卻控制不住情緒,牙齒都在拼命的打顫。
「這是關於沈湖手下的會所近些年□□生產鏈的記錄,而這裡則是……」原亦期指了指下面那一頁,輕輕一笑,漫不經心的說出五個字:
「販毒的證據。」
「要不要放人,你可以和你的主子商議一下,不過時間要快,因為我也不知道,這份材料的備份會在什麼時候送到警方的手中。」
趙總的臉色一片蒼白,他望向面前的原亦期,眼中一片恐懼,突然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原亦期反握住對方的手腕,輕描淡寫的將人丟了出去。
伴隨著「嘭」的一聲,男人摔得七葷八素,卻沒有反抗,而是在他走近時本能的後退。
原亦期走近,優雅的邁開皮鞋,踩在男人曾經拍過他肩膀的手腕上,慢條斯理的微微碾壓,冷眼看著趙總痛苦到扭曲的臉龐。
他面含微笑,微微俯身,看著對方講:「我當然只是個導演而已,只不過比起導戲,我更喜歡在現實中導演他人的命運,這樣更加有趣不是嗎?」
他歪了歪頭,一派純良。
男人卻像是聽到了惡魔低語,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
「抱歉,嚇到了你。」原亦期見狀,臉上露出真誠地歉意,他說:「我平日裡,也不喜歡將這種猙獰真實的面貌展現給外人看,相信比起這樣,你們還是更喜歡看我偽裝後的笑臉,起碼就算是被毀滅時,心裡還是舒服點的,對不對?」
「不過啊……誰讓你們偷走了我最珍貴的藝術品呢。」
他微微垂眸,似喃喃自語:「我一想到,我細心呵護、連自己都還沒捨得拆封的珍品,竟然被人覬覦,就非常不開心呢。」
「我錯了……我錯了……都是我們的錯……」
那總裁完全已經被他這副神經質的樣子嚇破了膽,他連起來,從地上撿起手機,不住的道歉:「我現在、現在就讓人把他送過來……」
「不用,我親自去接他。」
原亦期唇角含笑,溫文爾雅,語氣中滿滿都是溫柔。
地上的男人卻抖得更加厲害,他接完電話,說:「還有一個人……也在找洛識微。」
「哦?」原亦期微微側首,笑容不變,眼底卻冷了下來:「真巧啊。」
原亦期與越僑,是同時抵達的目的地。
雲州郊外的一處荒僻別墅。
洛識微就被關在了這裡。
越星下車後,就見從另一輛車上走下來一位身形頎長、霽月清風的男子,她頓時面露驚訝:「原導,沒想到您也來了!」
「得知小洛出事後,我第一時間便趕來了。」原亦期微微蹙眉,嘆息道:「怪我,沒有照顧好他。」
「不,您只是劇組導演,能來已經很讓我們感謝了,小微的事情本就該由我來負責。」
越僑淡淡的道,早已不服昔日對原導的狂熱敬佩,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排斥的敵意。
原亦期淡淡的道:「他是我的演員,我自然要對他負責。」
越星面露古怪,她怎麼覺得,這倆人之間的氣氛這麼微妙?還有點互不相容。
「他就在屋子裡……」會所的負責人跟過來,打破了微妙的氣氛,他戰戰兢兢的解釋:「我們真的沒對他做什麼!」
越星冷冷的道:「青天白日關在屋子裡,你說沒做什麼?」
前面那倆男人根本沒有理會他,快步走進別墅,朝房間內而去。
「啪」!
臥室的門被粗暴的推開了,兩人走了進去,越星緊隨其後,看到裡面的洛識微,頓時一愣。
青年整個人都蜷縮在床頭,汗水將白襯衫浸透,他的臉頰一片緋紅、氣喘吁吁,濕潤的雙眸望過來顯得格外無助。
他看到來人,立刻掙扎著要從床頭爬過來,然後一個踉蹌摔在床上,軟軟的、動彈不得。
越星臉色大變:「你們給他下藥了?!」
原亦期與越僑同時上前一步,將人扶了起來。
越僑眼中滿滿都是隱忍與心疼,卻還在克制情緒,柔聲安撫:「識微、小微別怕,哥哥在這裡……」
原亦期微微蹙眉。
他見過無數次洛識微狼狽的模樣,或可憐兮兮的求饒、或趴在沙發上癱成一汪水,但每一次都能激起他更愉悅的心情。
唯獨這一次。
陌生的情緒在心頭蔓延。
不舒服。
甚至還帶著一股殺意,他有種迫切的想要把那些覬覦、傷害過他的珍品的人類觸及掉的衝動。
原亦期按了按心頭陌生的情緒,冷靜的壓下去,他揚起溫和的笑容,循循善誘:「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解決了,小洛,過來,我帶你回家。」
兩個男人同時朝他伸出手。
洛識微仰起頭,濕漉漉的眼眸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毫不猶豫的撲到了越僑的懷裡,抽抽噎噎:
「哥,哥你終於來了,你都不知道這群不是人的王八蛋對我做了什麼!」
越僑終於將心愛的人抱在了懷裡,一時間又心疼又滿足,他低聲哄著:「沒事沒事,哥哥來了,睡一覺,把這一切都忘了吧。」
這一幕,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看起來是如此的和諧美好,恍若天生一對。
原亦期冷眼看著,笑容卻緩緩地淡了下來。
很好。
他摩擦著手中的腕錶,克制住內心的一切瘋狂的情緒,冷靜的想著,很好,上次的咬痕這一次的擁抱,看來只要越僑在一天,這個小混蛋的心都會一直在他身上。
真是……
令人不愉快呢。
暗流涌動間,只有洛識微還在哀嚎哭訴,悲痛萬分:「我忘不了,我特麼這輩子都忘不了,這群王八蛋竟然說我體力太差了,肯定伺候不了富婆,然後他們……」
「他們竟然逼我大早晨跑了4公里!罰跑四公里什麼概念,換成操場就是整整十圈啊,我的腿都要跑斷了,他們還不讓我休息他們還是人嗎!!!!」
罰跑四公里……
這個控訴的聲音在房間內,無限迴蕩。
霎時間,全場被他悲傷欲絕的聲音震撼到陷入了沉默。
眾人:「……」
哦,沒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