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小心沙子迷眼睛
三天後，警方通報在護城河發現一具燒焦後又扔進河裡的男屍。
被害人身份很快被證實，是個裝富混跡富二代圈子裡的高級牛/郎。
而唯一和他有仇怨的，便是三天前被打進醫院的陸離。
容時照例帶著小警員去醫院問話，隨便問了幾句便帶人走了。
小警員不解：「隊長，他不是兇手嗎？咱們就這麼放過他嗎？」
雖然死的那個也不是什麼好人。
但命案必破，是他們刑偵隊的使命。
容時瞥了他一眼，「你覺得他一個瘸子能跑出去殺人？」
『瘸子』！
兩個字清晰傳進病房內。
陸離看著自己打著石膏的膝蓋。
是啊，以後他就是個瘸子了。
就更加配不上鄭瀟了。
可如果想完全恢復，必須接受半月板置換手術，他哪兒有那個錢？
就這樣吧。
也許他和鄭瀟真的是有緣無分。
陸離還沒來得及emo太久，主治醫生和護士長等人就進來了。
又是抽血，又是要求驗尿的。
醫生還宣布：「你的置換術安排在明天上午九點，今晚十點以後禁食禁水，有什麼需要直接按鈴叫護士，另外你沒有家屬在，所以這份手術同意書，需要你自己簽一下。」
陸離是懵的，「我，沒錢。」
護士長聲音挺溫柔的，「放心，已經有人把醫藥費都給你交完了，足夠你手術到術後復健，你就踏踏實實好好養著，聽從安排吧。」
陸離從不欠人人情。
「能告訴我那個幫我交手術費的人是誰嗎？」他心裡有個猜測，可卻又有些不敢相信。
護士長搖頭：「這個無可奉告。」
說完就跟著醫生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同一時間，姜早從警局把再次被要求去問口供的鄭瀟接了出來。
「我現在都快趕上你的經紀人了。」語頓，姜早問：「真的不打算再找個經紀人了嗎？」
鄭瀟坐上副駕駛，「用不著，我也不打算接那麼多通告，就專心做音樂，有個助理就夠了。」
說完，還朝后座的曲婷笑了笑。
然後才對姜早說道：「這丫頭不錯，機靈，還挺有眼力見兒的，主要是不聒噪，我可不想再找個那麼吵的助理。」
像陸離似的，每天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叨叨叨叨的，神煩。
前方是紅燈，姜早停了車，側頭看向鄭瀟，笑著問：「這麼嫌棄還給人交手術費？怎麼？想當新時代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鋒？」
鄭瀟撇嘴，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我只是不想讓人說我苛待員工，黑料太多了，想博個好名聲，怎麼，不行啊？」
「行，當然行了。」姜早一副『我就靜靜聽你狡辯』的樣子，嘴角還掛著揶揄的笑。
綠燈了，姜早繼續開車。
后座的曲婷不動聲色地悄悄關上了錄音筆。
送鄭瀟和曲婷到了錄音棚，姜早看著兩人進去，臉上的笑意漸漸斂盡，打開了她的手錶錶盤。
上面清晰顯示了兩分鐘前曾有過一次錄音干擾。
剛才車子上沒有別人，唯一有可能錄音的就是曲婷。
【寶，小心沙子迷眼睛。】姜早立馬給鄭瀟發了條信息。
這是兩人間的默契，小時候每次被同學或者小夥伴欺負背叛，鄭瀟想哭的時候，都說是沙子迷了眼睛，久而久之，這句話成了兩人間獨有的暗號。
鄭瀟在錄音，手機在曲婷的手裡。
看到這條微信，她雖然覺得有些怪，但是也沒當回事兒，繼續在旁邊仔細觀察著鄭瀟的一顰一笑，甚至連眉眼間細微的微表情都不放過。
然後在心中幻想著自己變成鄭瀟的樣子……
姜早回到傅氏，第一件事就是讓人事把曲婷之前的所有資料都拿了過去。
她看完之後，帶著這些去找了傅硯辭。
「這個曲婷有問題。」姜早把資料放在桌上，自己坐了下來。
傅硯辭拿起來看了一遍，「業績銷冠卻三次申請調去項目部？」
姜早點點頭：「嗯，都被拒絕了，我剛才讓人去旁敲側擊了一下，好像曲婷沒斷了念想，還打算第四次申請去項目部。」
「項目部……」
傅硯辭不得不多想，畢竟對於傅氏來說，項目部相當於核心。
「可她不是辭職了？」這事兒他也聽說了。
當時也沒在意，員工有選擇去留的自由。
姜早把剛才車裡的事情說了一下，「當時瀟瀟的話若是真的被人錄下來，發到網上，絕對會被惡意扭曲本意，成為她的又一條黑料。」
「老婆，你是懷疑曲婷去鄭瀟那兒當助理是另有所圖？」傅硯辭趁機走到姜早的身邊，不放過任何一個跟老婆貼貼的機會。
姜早還在思考，也沒分神去管傅硯辭，就這麼由著他貼著。
反正只是挨著坐而已。
他們連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
不對，她又想到哪兒去了？
「我覺得曲婷對瀟瀟很特別，她給我的感覺……很微妙，說不懷好意吧，又沒什麼實質性證據，畢竟我的信號干擾器只能阻止她錄音，證明不了什麼。」
姜早忍不住擔心，「得想個辦法把曲婷從瀟瀟身邊弄走才行。」
傅硯辭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表現的機會，「她不是想進傅氏的項目部嗎？那就讓她去，二選一，看她如何抉擇，咱們也就能斷定她的目標究竟是什麼了。」
姜早：「咱們現在正進行著幾個大項目，突然間讓她過去，萬一出現什麼紕漏，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她不信傅硯辭沒有考慮到這層。
然而這個男人就是這麼的自信，「咱們兩個合力，難道還防不住一個曲婷？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傅氏還不如乾脆拱手讓人算了。」
傅硯辭是真的狂，姜早也是真的佛。
兩人一拍即合，下午項目部就直接給曲婷打電話了。
不出意外，曲婷選擇了去項目部，為此還不停地給鄭瀟道歉。
鄭瀟也無所謂：「沒事，那兒的確更有前途，其實當初你辭職到我這兒來，我就覺得過於魯莽了，所以跟早早說還沒有讓傅氏的人事部門辦你的離職手續，不過你這些天具體是算曠工還是放假，我可就做不了主了。」
曲婷臨走時，要求跟鄭瀟合影。
鄭瀟沒有拒絕。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離開後的曲婷直接把合影上鄭瀟的頭剪掉，然後貼上了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