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別碰我

  第228章 別碰我

  鹿閔去牽鄭瀟的手:「瀟瀟,我們走吧。」

  一句陸離的壞話沒說,可這個『我們』就足以成為扎在陸離心頭的一把刀。

  崩潰中的鄭瀟直接揮開鹿閔的手。

  隱著淚的眸光落在鹿閔的身上,眼神是那樣的陌生。

  鹿閔微怔,一種即將失去某個重要寶貝的恐慌感席捲而來,包裹著全身。

  鄭瀟垂眸掃了眼鹿閔抓著她的手,語氣突然變得平淡了。

  「別碰我。」

  「你讓我覺得噁心。」

  鹿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瀟瀟,你說什麼?」

  鄭瀟看向他:「不結巴了嗎?我看你反應挺迅速的,那你聽好了,我說,別碰我,你讓我覺得噁心。」

  她用力掰開鹿閔的手,後退兩步,目光掃過面前的兩個男人。

  「你們,讓我覺得噁心。」

  「現在,滾出我的房子。」

  「滾!」

  鄭瀟瘋起來是真瘋,轉身到另一個房間找到棒球棍,把這個房子裡所有有可能被他們碰過的地方砸了個稀巴爛。

  陸離原本就是借住,現在人家都開始攆人了,他怎麼還好意思繼續待著?

  他帶著陸歡走了。

  鹿閔還想再說什麼,姜早直接擋在了他的面前。

  「我不管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麼,都別牽扯瀟瀟,知道你『死亡』這幾年她是怎麼過的嗎?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還會覺得很驕傲很自豪?畢竟曾有個傻女人為了你把自己徹底變了個模樣?就連頭髮都染成了你喜歡的銀白?」

  鹿閔臉色微沉:「讓開。」

  「這是我和瀟瀟的事。」

  鄭瀟一把將姜早拉過來,護在自己身後,棒球棍直指鹿閔:「滾,別逼我對你動手。」

  鹿閔的臉色瞬間變了。

  無論是幾年前還是幾年後的今天,這還是鄭瀟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好像他是洪水猛獸,避之不得。

  「你都知道了。」鹿閔猜到了。

  他最醜陋不堪的一面,終於還是被鄭瀟知道了。

  鹿閔也不裝了,抬眸,看向鄭瀟的眼神溢著偏執的占有欲。

  「不論如何,瀟瀟,我愛你是真的,從前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開心最難忘的。」

  鄭瀟質問:「那什麼是假的?」

  鹿閔沉默。

  鄭瀟繼續道:「被囚禁是假的,那些令我心痛的遭遇也是假的,心理陰影是假的,鹿閔,你連和我的重逢都充斥著謊言,讓我怎麼相信你!」

  她再次指著門:「滾。」

  那雙曾經滿是溫柔的眸子此刻冰冷冷的,「別逼我報警。」

  鹿閔走了,臨走時回望的眼神令一旁的姜早心驚。

  那種志在必得的偏執,說明他對瀟瀟絕不會輕易放棄。

  「瀟瀟,你最近先搬來傅家住吧。」姜早不放心。

  鄭瀟卻不想去打擾別人:「我最近行程滿的很,晝伏夜出的,影響你們休息,放心吧,我沒事。」

  姜早直接抱住鄭瀟:「寶,在我面前,你不用硬撐。」

  鄭瀟直接崩潰,伏在姜早的懷裡哭成了淚人兒。

  晚上,倆人點了一堆外賣,又買了很多酒,坐在混亂不堪的客廳里,直接對瓶吹。

  鄭瀟的臉上始終濕漉漉的,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酒水。

  「早早,你覺不覺得過去這幾年我挺傻叉的?」鄭瀟斜著身子,靠在沙發上,嘴角雖是上揚著,但卻只讓人感覺到了譏諷和自嘲。

  不等姜早說話,鄭瀟繼續自言自語:「三次,我因為他的死自殺了三次,自殘了無數次,每一次跟人飆車我都不要命地踩油門,期待著車子飛出欄杆,掉進懸崖,想著那樣就一了百了,可以和他做對兒鬼鴛鴦也不錯,結果他媽的,他在金三角活得好好的,說不定還無比自豪,因為有個蠢女人為了他要死要活,把自己徹底變了個樣兒!」

  姜早今晚的話很少,她知道鄭瀟只是需要一個陪伴者,傾聽者。

  偶爾再把肩膀和懷抱借給鄭瀟,讓她能盡情地發泄。

  小區外,一名警員敲了敲傅硯辭的車窗。

  「有人舉報你行為詭異,請出示證件。」

  不僅如此,警員還順便給傅硯辭做了個酒精測試。

  確定都沒有問題後,警員問:「車子一直停這兒幹嘛?」

  雖然此人查無前科,但不代表他接下來不會作案。

  說不定現在就是在為未來的某次犯罪進行摸排踩點。

  傅硯辭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這樣盤問。

  他無奈解釋:「我老婆在閨蜜家,我膽子特別小,人又單純,我怕她一會兒不敢自己回家,所以在等她。」

  警員也是沒見過這麼老婆奴的男人,「那個,有沒有可能,你老婆今晚就在她閨蜜家睡了?」

  傅硯辭笑著道:「沒關係,那她明早也是要出門的,而且大晚上她若是有什麼需要,我離著近也比較方便。」

  警員:「……」

  他終於找到自己單身的原因了。

  因為奴性不夠強。

  果然,傅硯辭的防備還是有用的。

  後半夜兩點,他看到一輛車子突然停在了小區側邊的小徑。

  四個賊眉鼠眼的人直接翻牆而入。

  他連忙給姜早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急的傅硯辭正準備下車進去找人,姜早才接。

  「怎麼了?」姜早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

  朦朦朧朧的,少了平日的高冷,透著幾分魅意。

  傅硯辭也不廢話,簡明扼要:「有四個人偷溜進了小區,我不確定是不是衝著你們去的,但你現在必須打起精神。」

  姜早的酒勁兒瞬間散了不少,問:「你在小區外?」

  傅硯辭下車:「嗯,我現在過去,記住,除了我,不要給任何人開門,關好陽台和窗戶。」

  姜早照做,隨後把房間號和單元門的密碼告訴了傅硯辭。

  掛掉電話後,她又去叫鄭瀟。

  「瀟瀟?」

  「瀟瀟!」

  鄭瀟喝了很多,這次是真的醉了。

  「陸離,你再吵我就扣你工資。」她翻了個身,隨手撈個空酒瓶子當抱枕,就這麼繼續睡了。

  姜早簡直要被她氣笑了,不久前才怒罵陸離,還把人趕走,這會兒做夢喊的卻都是人家的名字。

  果然,愛情就是個不講道理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