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推門而入,從雨中走進溫暖的咖啡廳里。♛🍮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而此時墨雨晴剛好回過頭,恰好看到駐足良久的陳路轉身進門。
她突然笑了一下。
他們似乎從小就能很默契的錯過彼此。
墨雨晴撐著雨傘站在雨中,一動不動的看著已經關好的店門,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
陳路,你知道嗎?
剛到國外的時候,
我度過了不知道多少個輾轉反側的夜晚。
我睡不著,真的睡不著。
一想到我們明明從小天天待在一起,如今卻在地球兩邊,我就好難過呀。
直到後來我發現,
哪怕我們之間相距11872公里,
我們看到的也是同一個月亮。
也就是說,
照耀過我的月光,會在12.7個小時後重新灑在你身上。
我可以讓月光替我偷偷擁抱你,替我說晚安。
睡醒之後,我還可以看到剛剛和你告別的太陽出現在我眼前的天際。
所以呀,雖然我這輩子都不會主動來見你,但我們離得並不遠。
我也會用另外的方式陪在你身邊。
陳路。
沒人規定我不能悄悄的愛你。
也沒人規定這個時間就不能是一生。
良久後。
墨雨晴緩步走在雨中,腳下是一片又一片水窪,她冷漠,高傲,不可一世。
水窪映著她高冷的面孔,以及那陰沉的天空。
她低頭看雨傘在水窪里的倒影,就像一艘倒劃在天空的船。
......
「你怎麼過來了?」梁芷柔見陳路坐到自己身邊,不由問道。
陳路接過女孩遞過來的拿鐵抿了一口,「來接你回家啊。」
女孩笑眯眯的把頭靠在陳路肩膀上,像貓一樣拿臉頰蹭了蹭。
「以後不用再吃她的醋了吧?」陳路笑著問。
「才沒有吃過醋......」
「是什麼讓你產生了自己演技很好的錯覺?」
梁芷柔頓時坐直身子,視線移向一邊,有些心虛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咱倆都在一起這麼久了,可即便是我們從剛認識的時候算起,她的名字也從來沒在咱倆之間出現過,不是嗎?」陳路伸手揉起女孩軟乎乎的臉頰,「你甚至都沒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起過一次。」
說吃醋其實也片面了點,可能只是害怕別人把他從自己身邊奪走。
陳路覺得自己當初還是想得太少。
如今再想想,這憨憨可能打從最開始就對墨雨晴抱著很有危機感的態度。
原來這憨憨從那時候就是個小醋包。
拿著這個結果去論證的話,很多莫名其妙的小細節突然就能解釋的清了。
陳路依稀記得在自己勸她散頭髮之前,這憨憨就特意散著長發來見過他一次。
好像就是第一次給他煮皮蛋瘦肉粥的時候吧?
那個早上樑芷柔長發出鏡,像從畫裡走出來的江南女子,讓他愣了好一會兒。
所以他後面才鼓起勇氣誇她散著頭髮好看。
「你當初不會是看到墨雨晴散著頭髮,那天給我送粥的時候才散了一次頭髮吧?」陳路好奇的問。
梁芷柔呆萌的眨眨眼睛,拿勺子挖起一塊布丁餵到陳路嘴裡。
「好吃嗎?我感覺這個甜甜的。」
陳路:「......」
得,不用問了。
他側頭看著正小口小口吃著布丁,看起來一臉滿足的女孩,突然感覺世界崩塌了。
梁芷柔到底是什麼時候從鍋里跳出去的?
這青蛙好像打從最開始就沒老實待在鍋里啊!
「我們等雨停了再回家吧。」梁芷柔還沒吃夠這裡的甜品。
→
「好。」
過了一會兒,梁芷柔突然牽起陳路的手,垂下眼眸小聲道:「你不用這麼閉口不談呀,你就算沒忘記她也沒關係的,我不會怪你,更不會生你的氣......你忘不掉說明她有比我好的地方,我、我會努力變得比她更好。」
話音剛落,她的額頭就被陳路用力戳了一下。
女孩雙手捂著額頭,淚眼汪汪的抬眼看他。
陳路沉思片刻,突然又笑著輕嘆口氣,「大部分人心中可能都有一個白月光,但其實,他們懷念的只是那種悸動的感覺,和那個人已經沒關係了。」
就比如鄭浩宇嘴裡一直提的那個沒準去一個大學就能追到的女神,這種白月光最厲害的地方在於,現在那個女生本人出現在鄭浩宇面前都不好使。那貨大概率喜歡的只是自己印象中,那個穿著校服梳著馬尾,坐在他前桌的背影而已。
「討厭,哪有當著女朋友面說這種話的......」
陳路拉起女孩的手,在光潔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因為我相信你能感受到,我此生所有的悸動如今都在你一個人身上。」
「你更不需要變得比任何人好,因為你就是我眼裡的月亮,我心中的白月光。」
「也是夜空中的唯一。」
「月亮從不會跟一群繁星比誰更耀眼。」
女孩安靜許久,突然別過漲紅的臉頰,柔聲問道:「你帶戒指了嗎?」
「什麼戒指?」陳路歪歪腦袋。
「沒、沒什麼......」
......
雨過初晴,兩人牽著手走在街上,走過一片又一片水窪。
陽光高照,空氣清新。
一如當初他們第一次一起散步的那個下午。
梁芷柔長這麼大第一次參加婚禮,還是自己朋友的婚禮,有很多話想說。
「你那個朋友的女朋友好像有點奇怪......」她有些疑惑的說道。
「哪個朋友?李思年?」
陳路聽得有些好奇,居然還有能讓這憨憨覺得奇怪的人。
李思年那貨好像在群里說過他表白成功了來著,當時也沒細問。
「嗯。」女孩輕輕點頭。
「哪裡怪了?」
「我問他倆怎麼在一起的,她說她覺得這人不錯,她媽媽也覺得不錯,讓她處處試試。」
陳路聽得眼皮跳了兩下。
這話都往外說,那妹子是真一點心機沒有啊。
江二蛋當時說的沒錯,這好像還真是個媽寶女。
「芷柔。」
「嗯?」
「你說如果蕭阿姨很不喜歡我,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梁芷柔歪著腦袋看他,「當然會呀。」
「那如果她一直拒絕呢?」
女孩捏著下巴沉吟良久,隨後掰著手指認真道:「那我就瞞著媽媽偷偷和你在一起,等年齡到了我就去偷戶口本,然後跟你領證。」
梁芷柔這個社恐一口氣說一大段話的時候只說明一件事——
她在把這個當作真正在發生的事件去思考的。
傻憨憨,連偷戶口本都想的出來。
陳路笑著笑著,突然感覺鼻子一酸。
他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的擔憂都是多餘的。
什麼一直只為他一個人活著......
跟那個媽寶少女一對比才發現,梁芷柔已經獨立到不行了。
這憨憨是發自內心想要為他一個人而活,所以才心甘情願這樣做。
而不是離了他就活不了,只能圍著他一個人轉。
總覺得更感動了。
陳路突然轉頭,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
草!
老子怎麼開始自己煮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