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接受林楚然的說法。
「他早上推銷兩個主播,那倆主播就出車禍死了。他中午給這兩位老人家推銷服務,他們兒子一家就被殺了。一次是巧合,兩次也是巧合?」
「你讓我們相信科學,可是這怎麼相信科學啊?兩連中啦!」
「要我說他就是晦氣,給誰推銷誰就得倒霉。」
……
林楚然趕緊說道:「大家一定要相信科學,他要是真有給誰推銷誰就死的能力,那他之前推銷過那麼多客人,怎麼都好好的沒事呢?真的只是巧合,大家不要胡亂猜測哈。楊老闆,你趕緊走吧,別在這裡擾亂秩序了。」
楊辰一臉無辜地說道:「行吧,我走了。大爺,大媽,你兒子一家的葬禮可以交給我們公司做,絕對讓你滿意。我們公司除了提供正常的葬禮服務之外,還可以滿足客戶最後一個願望。你兒子一家如果有什麼願望還沒實現,我們公司都可以幫忙實現。」
大爺想說點什麼,但是又覺得沒有必要,畢竟他兒子一家確實死了,他們老兩口確實需要殯葬服務公司承辦兒子一家的葬禮,否則指望他們老兩口還怎麼搞不定。
楊辰轉身離開,剛走出去沒幾步,一個「孩子」追了上來,仔細一看他並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個四十多歲面孔的侏儒中年人。
「你好,大哥,有事嗎?」楊辰問道。
那大哥笑著抽了一根煙遞給楊辰,楊辰趕緊擺擺手回道:「多謝大哥,我不抽菸,給我就浪費了。你有事直說就行。」
大哥點點頭,道:「你真的能完成客戶最後的心愿?」
「只要是合理的心愿都可以盡全力完成,你說你要去月亮上面看看,那我就沒那個能力了,你說你想見見誰,搞一個什麼風格的葬禮,這些都可以滿足。」楊辰回道。
侏儒大哥指著旁邊的老頭樂說道:「我帶你去我家說吧。方便嗎?」
楊辰才不怕有什麼危險,立刻點頭接受了邀請。
很快侏儒大哥帶著楊辰來到了他的家。
這裡是一個很老的小區,侏儒大哥獨居,他父母去世十幾年了,他自己靠跑黑車,撿破爛,以及政府補助等生活。
侏儒大哥拿出一張存摺,還有兩張銀行卡,以及房產證等,放在了楊辰面前的茶几上。
「這些都給你,等會我就去把錢全部取出來,方子也過戶給你,等我死之後,你把我和李琴的葬禮放在一起舉辦,把我倆葬在一起。至於怎麼說服李琴父母同意這兩個要求,那就看你的了。到時候我已經死了,你做事就憑自己良心吧。」侏儒大哥說道。
楊辰有點懵逼,仔細分析侏儒大哥的話之後,楊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趕緊問道:「你和李琴是什麼關係?她快死了,你準備在她死之後立刻殉情嗎?」
侏儒大哥沉默了一會,道:「李琴是我的初戀,也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她失蹤好多天了,我知道她肯定被人害死了,而且我也知道是誰害死了她,我要給她報仇,然後自殺去找她。」
「大哥,你知道誰是兇手,那你報警呀。我認識做警察的朋友,我現在就打電話叫她過來,她一定能抓住兇手。你沒必要搭上自己。」楊辰開解道。
侏儒大哥笑著搖搖頭,道:「我自身這種情況,你覺得活著有意思嗎?原本李琴是我的精神支柱,她被人害死之後,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你可能無法理解我的想法和心情,我只能說我不想活了。」
楊辰確實無法感同身受,不過他大概能理解侏儒大哥的意思。
侏儒大哥算是殘疾人,一直受周圍人的異樣眼光,甚至小區里一些淘氣的孩子都會嘲笑他,可是他又無可奈何。
父母離去之後,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直到後來再遇到初戀李琴,他又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可是李琴消失不見,大概率被人害死,侏儒大哥失去了最後的生存動力,所以他才想到要走這一步。
楊辰解釋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也不想阻止你尋愛的決心。但是你現在只是猜測兇手是誰,並不能確定兇手就是他。如果你把兇手殺了,結果證明他不是兇手,那不是錯殺無辜,又讓真兇逍遙法外嗎?」
侏儒大哥笑著回道:「我雖然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他就是兇手,但是我敢肯定他就是兇手。李琴早就感染了愛滋,之後她跟很多人睡過覺,唯獨那個人被感染了愛滋。他一定是痛恨李琴傳染愛滋給他,所以才把李琴給殺了。我敢肯定是這樣!」
楊辰一時無言,侏儒大哥剛才說的話信息量有點大,楊辰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按照侏儒大哥找個說法,李琴值得他拼命維護?
侏儒大哥的愛情觀怎麼有點讓人看不明白呢?
楊辰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委婉地說道:「大哥,我無意冒犯,純粹是站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感覺有些疑惑。如果是我,我女朋友跟很多人發生關係,而且還被傳染了愛滋,哪怕她是我初戀,我也不可能接受她,更不可能為她拼命。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
侏儒大哥點點頭,招呼楊辰走進臥室。
臥室的牆上貼著很多人的照片,而且看上去大多數都是殘疾人,缺胳膊沒腿,眼瞎癱瘓,各種情況的殘疾人。
不等楊辰開口詢問,侏儒大哥直接說道:「這些都是跟小琴睡過覺的男人,她睡過之後都會留下照片給我,我會洗出來貼在牆上,我倆沒事的時候會一起欣賞這些照片。每當找個時候小琴都會特別開心,看到她開心,我也很開心。」
楊辰:「……」
楊辰的腦子轉不過來了,CPU有點卡了,需要一點反應時間。
侏儒大哥見楊辰的眉毛都扭成一坨了,趕緊笑著說道:「作為正常人,你肯定無法理解這些。李琴有慕殘疾病,就是見到殘疾人就特別心疼、心動,本能地就想幫助殘疾人。毫不誇張地說,我在這些殘疾人裡面已經算最好了,可是我這輩子都沒機會碰女人,更何況那些自身情況比我還糟糕的殘疾人呢?可是李琴願意奉獻自己的身體讓他們體驗做男人的快樂,這是何種的大愛啊。如果李琴不是有這種大愛,我倆10歲那年一別再重逢,她也不會主動做我女朋友。李琴的愛已經超出了俗人的範疇,我對她的愛當然不能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