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高和記住了楊辰交代的話,隨後就親自來到審問室對付康衛安。
康衛安一臉不屑地說道:「你不用浪費時間了,我沒殺人,絕對不會承認。你們有證據就拿出來給我判刑,否則趕緊放了我!」
陳高和面帶微笑說道:「別緊張,我不是來問你話的,我是來講故事給你聽的。」
康衛安一臉疑惑地問道:「講故事給我聽?什麼故事?」
陳高和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很悠哉的樣子,道:「從前有個叫二狗的年輕人,喜歡村裡的一個姑娘。但是女方父母反對二人在一起,倆人就私奔來到了杭城。大城市生活壓力大,二狗白天在工廠打工,晚上出來送外賣。他每天只睡6個小時,拼了命的幹活,掙的錢全都給了女孩……」
康衛安的表情逐漸發生變化,此時他的心理防線已經有些崩潰,因為陳高和說的就是他和初戀馬雙麗的故事。
「二狗的辛苦付出並沒有換來他想要的結果,女孩愛上了燈紅酒綠的生活,倆人老老實實工作賺的錢根本無法滿足女孩的生活需求。她要最新款的蘋果手機,她的電腦也要用蘋果的,她要穿名牌衣服,用名牌包包……」
「女孩每天要接3-5個客人,即使這樣賺的錢也剛夠她揮霍,並不能存下錢。終於有一天,二狗子發現了女孩背著他做小姐的真相。二狗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跟女孩大吵了一架,女孩立刻就偷跑去了其他城市。從那以後,二狗就對做小姐的女性沒有好感。後來他做了計程車司機,不久之後就聽說女孩結婚了,嫁給了一個富二代。二狗從那時候就心理扭曲了……」
「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二狗接到了剛從會所下班的周麗。周麗在包間裡跟客人發生了關係,內衣等都被撕破了。上車之後,周麗索性就把被客人撕破的內衣給脫了。二狗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周麗在後排的一舉一動,頓時就萌生了一個替天行道的念頭……」
康衛安聽不下去了,立刻大吼道:「閉嘴!別說了,別說了!」
陳高和嚴格執行楊辰的命令,不管康衛安什麼反應,一定要把故事講完,這樣才能讓康衛安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陳高和:「周麗苦苦哀求,二狗卻把她當成那個為了錢出賣身體的初戀,硬生生把她給掐死了。」
康衛安:「沒有,我沒有!你冤枉我!」
陳高和:「二狗以前看過一些懸疑案件,其中有一個叫開膛手傑克的案件讓他印象很深刻。那一刻他把自己幻想成了開膛手傑克,他覺得他們都是替天行道的人,那些為了錢出賣身體的女人就該死。可是他沒有開膛手傑克的手法和膽量,不敢給屍體開膛。不過,為了顯示自己的牛逼,二狗子就拿了4張牌讓屍體捏著。5,10,J,K,意思是「我是傑克」!」
康衛安:「不是……不是這樣!你胡說八道!你斷章取義!你……」
陳高和:「昨天凌晨,二狗子又接到了一個同樣是會所小姐的乘客王雙雙。王雙雙也跟周麗一樣在包間廁所跟客人發生了關係,身上的衣服破了,她索性也把衣服脫了,這一切又被二狗子看到了,二狗子想著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替天行道就應該多殺。於是他就殘忍地把王雙雙也給殺害了……」
康衛安:「不是!不是這樣!你別胡說八道!她們根本沒脫衣服,是我看她們穿的那麼風騷判斷出來她們的工作性質!」
陳高和笑著輕出一口氣,這不就問出來了嘛。
「就算她們做小姐,你也不能把她們給殺了啊!」陳高和說道。
康衛安激動地用力捶桌子,大聲吼道:「我對她那麼好,一個月掙一萬多都給她花,我自己只留幾百塊錢生活費。她為什麼還不滿足,為什麼還要去做小姐陪不同的男人睡覺?做小姐的女人就是該死,沒人懲罰她們,那就讓我來懲罰她們。古代都是被逼無奈才做小姐,現在那幫女人為了滿足自己的物質欲望就出賣身體,她們就不配活著,就是該死!我只殺了兩個,殺的太少了!你們把我放了,我還要繼續殺,殺光全天下不知廉恥的小姐!殺!殺!殺!」
康衛安情緒太激動了,雙手已經被手銬給割出血了。
陳高和趕緊上前安撫道:「別激動,別激動。就算你覺得你沒錯,但是你觸犯法律了。」
康衛安沉默了幾秒鐘,隨後又擺出一副冰冷的模樣。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你們這麼久都沒查出來周麗的死跟我有關,怎麼突然就查到我了呢?王雙雙的屍體也被我處理乾淨了,保證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你們也不可能是通過王雙雙的屍體查到我身上的。到底是誰查的這麼清楚?我想見見他。否則,我不會交代犯罪事實。」康衛安平靜地說道。
「等著,我問問他願不願意見你。」陳高和回道。
陳高和走出審問室,玻璃牆外的楊辰等人全程目睹了審問過程,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楊辰說道:「我進去跟他聊聊,爭取讓他老實交代。」
郭成安趕緊說道:「楊老闆,拜託了。注意安全,別靠他太近。」
楊辰點點頭,隨後就走了進去。
楊辰給康衛安點了一根煙塞進他嘴裡,隨後就坐在剛才陳高和坐的位置上,說道:「你找我啊?」
康衛安趕緊問道:「就是你把我查的這麼清楚呀。你不是警察,你是什麼人,怎麼查的這麼清楚啊?」
楊辰笑著回道:「我會一點道術,查這種案子還是很輕鬆的。」
康衛安一臉苦笑,道:「牛!為了找到我,連道士都請來了。輸給一個會道術的道士,我一點也不冤。不過,我很不贊同你的做法。你應該多給我一些時間,這樣我就能替人類清除更多垃圾人口了。」
「你沒有這樣的資格權力!你覺得她們是垃圾就可以殺了她們,那我覺得你是垃圾,我能殺了你嗎?再好的人都會有對手,甚至敵人,看不慣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殺了對方,那這個世界還不亂了?我前女友跟我分手,我沒哭也沒鬧,我當時的想法是只要我干好了,她還會回來求我複合。結果證明我的想法沒錯,我才剛有起色,她就回來求我複合,但是被我狠狠地拒絕了。這才是爽文男主該有的節奏,而不是傻乎乎拿自己的命去換對方的命。」楊辰回道。
康衛安低下頭不說話了,良久之後他緩緩開口說道:「你說的或許是對的,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很幸運地成功。你可以做爽文男主角,不代表別人也可以。或許,更多的人只配做一個匆匆而過的過客。讓他們進來吧,我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