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過了兩天,溫馨:「嘔……」

  閻澤揚剛從部隊回到家屬區,一進自己家的小院子,就見溫馨蹲在院子裡,難受巴巴的樣兒,「怎麼回事?」他頂著日頭,一頭的汗,帽子都來不及脫,就快步走了過去,「哪兒不舒服?」他扶住她的手臂,關切的問她。閱讀

  溫馨的身體一向很好,之前在京都的時候,他還特意找了郎田玉幫溫馨把脈,郎玉田跟他說過,溫馨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年代吃的不好,衛生也不注意,女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有點毛病,但溫馨沒有,郎大夫說像溫馨這樣健康的身體,孕育出來的子嗣才會健康,生出來會是個精神頭很足的小寶貝。

  郎田玉曾經是閻澤揚母親的隨身醫師,閻澤揚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身體狀態一直不太好,所以娘家就讓郎大夫去京都,就近照顧他母親,別看郎田玉五十多歲的樣子,實際上,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年近八十,但因為祖上三代從醫,深諳保養之道,所以哪怕這個年紀,看起來仍然高高瘦瘦,面色白淨,最多五十多歲的樣子。

  如他如言,溫馨懷孕後的狀態一直很好,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症狀,除了嗜睡和突然想吃東西外,一點也不像懷孕的人,可這才搬進軍區兩三天的工夫,就開始孕吐了。

  閻澤揚有點擔心,將她扶到院子裡的長椅上坐著,「怎麼突然想吐了,嗯?哪兒不舒服?我讓軍醫過來給你看看。」閻澤揚坐在她身邊,伸手用指背輕碰了碰她有些微涼的小臉蛋,低聲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對她說。

  「這兩天老聞到一股味道,時有時無,有點噁心。」

  「味道?」閻澤揚看了她兩眼,立即想到,家屬區這邊不想花錢買菜,提出來在家屬區後邊那裡的空地,開一塊地。他同意了,這兩天地開出來了,每家分了點種菜的地方,正施肥呢,至於用了什麼施肥,肯定是有味道的「肥料」。

  本來這邊是聞不到的,但是這兩天風向朝這邊刮,一刮過來,可不就一股怪味兒,時有時無。

  「嗯。」閻澤揚鬆了口氣,「過兩天就沒味道了,外面風大,我們進屋。」

  以前他要見溫馨一面,怎麼也要十天半個月,可是現在溫馨住在家屬區,他天天都能見著,兩個人又正值新婚,喜歡天天膩在一起,他一天三趟往這邊跑,有時間就回來看看她。

  溫馨眼淚汪汪的被閻魔頭給送進屋裡,不一會兒,屋子裡就傳溫馨「咯咯」的笑聲。

  「你摸我肚子好癢,你還是個團長呢,是不是傻呀,哪有那麼快變大啊,他現在只有小指肚那麼大,看不出來的。」溫馨坐在椅子上,就見在外面嚴肅冷冽,嚇死人不償命的閻大團長,這會兒跟智障一樣把臉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聽聲音呢。

  逗得溫馨踢著小腳笑個不停,看著肚子上毛絨絨的頭,用手薅毛,他頭髮扎人特別癢。

  閻澤揚今年二十八歲了,再如何冷靜成熟,畢竟是個剛結婚的男人,想妻子想孩子,人之常情。溫馨現在可是兩個人呢,肚子裡還揣著一個,怎麼能不讓他擔心呢,肚子裡還是他的種呢,他是又心疼又好奇,還有點期待。那麼大的男人就像個孩子一樣,趴在溫馨肚子上,想提前感受下爸爸的感覺。

  在他眼裡,因為生理構造,女人的身體是很神秘的,而孕育子嗣又是神聖的事,他最近都不太敢碰溫馨了,怕弄傷了她。

  兩人在房間裡嘻鬧了一陣子,溫馨又睡著了,他將她抱到了床上,自己去了食堂,給懷了崽的媳婦開小灶去了,等她睡兩小時,就能吃晚飯了。

  ……

  兩個人在部隊裡有了小家,那個小院子,兩邊還是翻了土,種了蔬菜,當然施肥沒有用有味道的「肥料」,溫馨也受不了這個,閻澤揚不知從哪個油場弄了些榨乾油後的豆餅塊,和土翻在了一起。

  沒想到這個肥料特別給力,半個月的時間,兩邊被閻澤揚這個強迫症種的方方正正,有稜有角的小菜地就長出了綠油油蔬菜。

  溫馨看著忍不住想笑來著,左邊方方正正三小塊地,右邊三小塊地,就跟遊戲裡的開心農場似的,她做飯的時候,去拽一把炒一炒就行了,新鮮又方便。

  不過,現在不用溫馨做飯了,閻澤揚不放心她一個在家裡,就把京都那邊的楊禾苗給接了過來,專門過來照顧溫馨。

  年前的時候,去京都,溫馨去醫院看禾苗和她爺爺,實在太可憐了,她塞了四百塊錢給禾苗,離開醫院的時候,走出去很久,回過頭,還能看到禾苗站在醫院門口可憐的身影。

  那時候溫馨只是想盡點綿薄之力,給點錢就罷了,可是在飄飄撒撒的風雪中,溫馨心裡突然覺得不好受,她也是孤單的一個人,和禾苗命運也差不多,她被姑姑收養,而禾苗只有爺爺相依為命,一旦老人去了,她要何去何從呢。溫馨不由想到了自己,如果自己落到那種境地,那一定是很孤獨很無助的,何況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呢,她以後要怎麼辦啊?

  所以,那兩天就忍不住跟閻澤揚說了這件事,她在京都沒什麼能量,但閻魔頭有啊,想看看能不能幫禾苗的爺爺換個好點的醫院,正規檢查一下到底什麼病,她爺爺才剛六十歲,能治還是治一治,禾苗太小了,親人相繼離世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打擊太大了。

  之後,溫馨就被自己懷孕和結婚的事宜,弄得焦頭爛額,也沒心思想別的了。

  實際上,閻澤揚找人給楊禾苗爺倆轉了醫院,檢查後發現是肺部腫瘤,好在是良性的,聯繫了幾個專家,最後確定手術方案後,動了這場手術,術後恢復很好,大醫院的食堂也好,爺倆住了半個多月,病痊癒後,老頭還胖了一點,把禾苗激動壞了,出院的時候高興的都哭了。

  但那是三月份的事了,現在已經進入六月份,正好溫馨身邊需要人,閻澤揚部隊裡忙不能天天看著她,他就把京都這爺倆給接了過來,有她們照顧溫馨,閻魔頭還是放心的,畢竟認識,有交情,換個不認識的人,他不太放心。

  禾苗爺爺不能住進大院,就留在溫馨麵館里幫忙,也不用幹什麼重活,就擦個桌子,看個火就行,遞個筷子什麼的。禾苗則接到部隊,專門照顧溫馨,閻澤揚如果有時間或者休息,禾苗就可以回麵館那邊。

  麵館旁邊那一戶搬走了,現在空著,空著也是空著,溫馨就留給禾苗和他爺爺住了,暫時住的地方是不缺的。

  禾苗當然願意了,她和爺爺在京都那邊沒有什麼親人,裁縫店也因為爺爺的病,關門好久,現在周圍又多了好多家裁縫店,她們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病好後,回去開了門,一個月才賺了十塊錢,吃飯都不夠。

  到了滬州這邊,爺爺在麵館吃喝不愁,她在軍隊也吃穿不愁,爺爺那邊有人照拂,她沒事還能回去看看,所以爺倆都願意。而且,閻團長和溫馨姐可是她和爺爺的救命恩人,禾苗來到這邊,照顧溫馨是一千個願意,對溫馨言聽計從,溫馨說什麼就是什麼,指東她不往西,一切都順著她。

  溫馨看到禾苗也挺高興的,這小丫別看小,什麼都會幹,勤快不說還討人喜歡。

  她高興的將禾苗拉進院子,就讓她住二樓,隨便找個房間,想住哪住哪,軍隊不缺被褥,給她鋪了一套全新的。

  這裡的居住環境和條件,把禾苗都驚呆了。

  第一天來的時候,中午,有專門的士兵拿過來肉和菜,都是閻澤揚讓食堂那邊採購車一起採購回來,錢從閻澤揚工資里扣除。

  禾苗看到了什麼?好幾塊筒子骨,上面全是肉,廚房都燉好了,香噴噴的。

  溫馨懷孕之後特別喜歡吃肉,尤其是這種骨頭上的肉,最香了,她一個人能吃好幾塊,啃得津津有味。

  而閻團長,就看著溫馨姐在桌子前啃骨頭,眼睛裡都是寵愛的眼神,禾苗第一天不太適應,看到那麼多她見都沒見過的零食和好吃的,只覺得這裡吃得也太好了,對她這樣一個月吃不上多少肉的貧困戶來說,來到這裡,不但天天有肉吃,還只挑好吃的那部分吃,簡直跟進了福窩似的。

  什麼雞肉、牛肉、鴨肉、豬蹄、魚啊、蛋啊、各種水果,廚房每天的食材變著花樣,別怪禾苗嚇到,是真的沒見過,她會做飯,廚藝還行,畢竟在家裡平時都是她做,但是她不太會做肉。

  溫馨自己不做,但她會教啊,廚房的油都是她系統以前抽取的,放了一大壺,鹽也是空間抽取,其實的調料品她都事先放進廚房了,禾苗做的時候,溫馨就在旁邊指導著,時不時幫拿個東西,洗個菜什麼的。

  不出半個月,禾苗就出師了,之後已經不用溫馨指導,她已經會做了,還在溫馨的調,教下,會了好多技能,一些甜品,還有點心,以及煲的各種營養湯,銀耳紅棗粥什麼的,後來已經無師自通了,時不時還會變著花樣給溫馨做點好吃的。

  禾苗特別勤快,而且乾淨,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廚房每天都收拾好幾遍,洗衣做飯一把好手。

  溫馨現在不差錢,麵館每個月收入三千塊,位置有點不夠用了,打算擴張,張二虎就跟溫馨商量了一下,旁邊那戶溫馨已經買下來了,打算也跟麵館那邊一樣,弄個二進門,到時候兩戶中間的牆砸開,做通道門,這樣麵館地方一下子就大了。

  店裡再招個人,每天負責切麵條,切辣椒和肉,這樣張二虎就能輕省點,兩口子分別在兩邊的廚房煮麵收錢,楊老頭再幫顧著,就能應付來了。

  溫馨同意了,之前她嫌麻煩,在學校的時候有時間,就弄了許多豆子抽油後賣掉,存下許多桶豆油,還有她抽取的鹽和調料品,都放在她買下來的空房間裡,店裡用完了,張二虎就會過去拿,那些量足夠飯店一兩年用了。

  麵館擴張後,生意也翻倍了,別看只是一個小麵館,生意十分火爆,幾乎壟斷了學校大部分學生的生意。街坊鄰居有眼紅的,也心思活躍的,就跟著開了麵館,差點賠個底掉,同樣的價錢,人都愛去滬州麵館,別人的開的賣的面不好吃,連臊子都沒有滬州麵館的香。

  可賣便宜了又不賺錢,後來只好換了別的,賣些油條包子各種小吃,但這對麵館的生意沒有多大影響。

  楊老頭每個星期都會往部隊跑一趟,把錢給溫馨送過來,順便來看看孫女。

  溫馨收了幾個月的錢,她已經是萬元戶,這年代做點小生意可真是悶聲發大財啊。她也不小氣,麵館里的工資都給漲了,楊老頭五十塊錢一個月,也給禾苗發了工資,六十塊錢一個月。

  楊禾苗說什麼也不要,她在這裡天天白吃白喝,吃的好住得好,要什麼錢,不過溫馨說了,不要錢就讓她回去,最後禾苗只拿了三十塊錢,再多了說什麼也不要。

  她天天跟著溫馨吃的那些肉和貴的那些點心,一個月加起來都不止二三十了。

  來了沒多久,她就胖了。

  在這裡待了一個多月,禾苗也算看清楚,這閻團長看著冷漠的樣子,實際在家裡特別寵媳婦。

  溫馨姐也愛跟他鬧,吃個飯兩人也能鬧在一起,當然是溫馨姐鬧閻團長,兩人吃飯的時候嘻嘻哈哈,有時候甜蜜的禾苗臉都紅,經常當自己是背景牆,裝不存在。

  有一天,溫馨姐大半夜要吃個什麼東西,軍區這邊荒僻,根本買不著,閻團長半夜起來,穿上衣服,出去開車,半天亮的時候,才開車回來,把吃的給溫馨帶回來了。

  禾苗也沒睡著,想著下去做早飯吧,雖然有點早,但她從樓上下來,剛走了兩個台階,就看到樓下的餐廳,半夜起來買吃的閻團長正坐在餐桌邊,目光溫柔的看著旁邊正吃顧頭不顧臉,小嘴吧唧快埋在碗裡的溫馨姐,兩個人在燈光下。

  一個在吃,吃的心滿意足,時不時還抬頭看著閻團長,露出討好的笑,還把手裡的吃的遞他嘴邊,讓他也吃。閻團長也跟她笑,吃了東西後,還親了溫馨姐一下,眼角瞥著她的樣子,問她:「有那麼好吃嗎?」

  溫馨姐笑著撒嬌說:「好吃,就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你可真是我小心肝。」為了她這口吃的,他是爬山越嶺,披星戴月。

  溫馨姐貓叫似的說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後來兩個輕輕抱一起,她就不敢看了,悄悄又上去了,禾苗第一次覺得,當兵的人其實真好,很寵老婆。溫馨姐之前還開玩笑地問她說:「喜不喜歡當兵的,有喜歡的告訴姐,姐幫你相看。」

  她來年就十八歲了,那時候禾苗不喜歡,覺得閻團長太兇了,但是現在……好像,好像也不錯啊。

  ……

  溫馨哪裡是待得住的人,沒待半個月,就要帶剛來的禾苗去買東西,她想把房間裝置一下,既然要住一段時間,那當然要住的舒舒服服,賞心悅目才行。要賞心悅目,那得購物啊!

  所以,她就拉著禾苗想坐車去買東西,但是部隊這邊只有早晚兩趟車。

  她就跑去問閻魔頭,閻魔頭當時正在訓練場上,一群兵在練熗。

  溫馨來找的時候,他正一臉閻王爺的表情,怪不得那些兵都叫他魔鬼團長,神情是挺魔鬼的,臉色陰沉的站在那兒,顯然對這些士兵的成績不滿意,旁邊幾個連長都有點不自在。

  聽到有人通報,他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溫馨和禾苗,他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回頭看了眼練兵情況,這才回身大步走了過來,走到溫馨旁邊,臉色都沒變,冷冽的看著她,禾苗都害怕了,腿有點發抖,伸手悄悄的一個勁兒想拉溫馨回去。

  閻澤揚是盯著溫馨走過來的,腳下的靴子在乾燥的土地上,都能踩出了黃霧,他走到溫馨面前站定,四周都是眼線,他低聲喝道:「你怎麼回事兒?誰讓你到這邊來的?這是靶場,是你能隨便來的地方嗎?趕緊回去。」

  閻魔頭語氣非常嚴厲,與在家裡的時候根本不一樣,把禾苗都嚇壞了,這也就是溫馨在這兒給她壯膽,要是她自己,都能嚇一屁股坐地上。

  「你那麼凶幹嘛?」溫馨不高興,但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過來,就知趣的不跟他槓了,想趕緊達成願望,好出去玩,於是她積極認錯道?「好,那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來這邊了,我過來找你就是想去滬市那邊買東西,買日用品,可是沒有車了,你找人用車載我們去一趟吧。」她小聲跟閻魔頭商量。

  「不行,趕緊回去,缺什麼我明天讓人捎過來。」閻魔頭毫無猶豫的拒絕了。

  「你就讓我去吧,買得都是女孩子的東西,怎麼讓人捎啊,而且我還想買床上用品,想換個花色的窗簾,我想自己選樣子,好不好嘛,就這一次,嗯?」溫馨習慣性就想要跟他撒嬌,讓他答應。

  「部隊車輛緊張,哪有車給你用?把你把部隊當什麼地方?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有沒有點紀律?你要想買什麼東西等我回去再說。」說完閻魔頭瞪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結果還沒轉身呢,溫馨眼淚「唰」的就流下來了,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那演技,哦不,那眼淚,掉得讓人心疼。

  閻魔頭可就這一個媳婦,就這麼一個小嬌妻了,肚子裡還揣著他的崽呢,他腳跟愣是轉不動彎,就算他再鐵石心腸,也被她哭得快心碎了,臉上那冷酷的模樣,都快龜裂了,當著這麼多士兵面前,都快維持不下去了。

  雖然溫馨這邊離靶場離得遠一點,但當兵的眼力都好,有不少人看到他們閻魔頭閻團長,幾句話把新婚小媳婦給罵哭了。

  看看,那團長媳婦哭的,多委屈,一干士兵心頭拔涼拔涼的,不愧是冷血冷腸的魔鬼團長,連媳婦都能嚇哭,就不提他們這些皮糙肉厚的小兵了,不把他們往死里練,那都算是團長心情好,這一下,個個開始發奮圖強,不怕別的,就怕魔鬼團長回頭把氣撒他們無辜小貓咪的頭上,那他們可沒地兒哭去…

  閻魔頭也有點慌,拉著溫馨走到一邊,「哭什麼?這麼多人看著呢。」

  溫馨管他呢,委屈的一抽一抽,直抽得閻魔頭沒辦法了。

  「張濤,出列!」他向溫馨身後喝了一聲。

  被叫張濤的士兵趕緊跑過來,「團長,什麼事兒?」

  「把我的車開上,帶你嫂子到市里買點東西。」閻澤揚臉黑的啊,又不得不對手下的兵吩咐,「人交給你了,怎麼帶出去的,怎麼給我帶回來,聽到沒有?」

  「請團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張濤一臉肅然,可心裡快樂開花了,簡直就像放假了一樣。

  閻澤揚在跟張濤說話的時候,溫馨哭的小了一點,閻澤揚說完後,回頭看向溫馨,臉色沉沉的,目光深幽,「去吧,早去早回。」

  溫馨就跟飛出去的鳥兒一樣,坐上車,她一滴眼淚都不掉了,剛剛還哭得那麼慘,現在高興得臉沒臉沒眼的,哪還有剛才在閻團長面前楚楚可憐的樣子。

  「嘻嘻,出去玩嘍。」

  有車有人,溫馨開始大肆購物,專門去高檔商鋪,買最好的真絲布料,非真絲綢緞她不要,棉的什麼的,已經不在她選擇範圍內了,白紗、紅紗、綠綢、粉綢,連鍛子都不放過,好看的通通收入囊中,又買了幾套衣服,給禾苗買了上衣和一條粉紅的真絲紗巾。

  在女性用品店,她買了幾套大一起的內衣,可能因為懷孕,她胸有點大了,以前的內衣變小,所以這次來買大一點的,又買了很多滬州的小吃,還給開車的張濤買了一兜吃的。

  張濤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團長的媳婦買東西,那布都是半匹半匹的買啊?根本不考慮錢,那點心和吃的連價錢都不問,開口就是包起來。

  衣服就跟不要錢似的一套一套的,最後還給他帶了吃的,逛累了,還請兩個人去私人飯館吃飯,三個美美的吃了一頓,花了二十多塊錢。

  這一天張濤簡直像活在夢中,他覺得團長媳婦不僅長得美,心靈也美,甜還甜,把他夸的一天淨跑腿了,實在太招人稀罕了,也太大方了,怪不得團長天天拿著跟個寶似的,不過,他也開始替團長的錢包擔心了。

  閻團長走之前那麼凶他媳婦兒,他媳婦兒一點都不在意,在服裝店還給閻團買了衣服。

  溫馨買的東西比較多,回去的時候就有點晚了,一進軍區大門,就看到閻團臉色沉沉的在那等著,張濤嚇得,趕緊停了車,閻魔頭一言不發走上前,敲了敲車窗意示後,伸手拉開車門,把張濤拽了下來。

  張濤下車還不忘拿著溫馨送給她的吃的。

  回身就看到自家團長上了車,關上車門,車尾噴了張濤一臉灰煙,轉眼就開走了。

  張濤在後面「呸呸」了兩聲,不一會兒一群小兵就圍了上來,叫著:「張濤,你拿著什麼?」張濤手裡拿著那點可憐的吃的,沒一會兒全被分了,他欲哭無淚的只搶到了最大的那一塊。

  回去的路上,閻澤揚火氣很大,禾苗很害怕,心裡惴惴不安,閻團長生起氣來好可怕,溫馨姐可怎麼辦呢,她晚上上樓的時候還聽到閻團長在訓她,溫馨姐還跟他頂嘴,閻團長看樣子更生氣了。

  她有點擔心,晚上都沒睡好,一直豎著耳朵聽樓下動靜,生怕他們打起來,結果只在半夜聽到溫馨姐叫了一聲,她嚇得趕緊坐了起來,但聽了半天沒有什麼聲音,才又躺了下去。

  第二天起來,她趕緊下樓,本來以為兩個人昨天那麼僵,會冷戰或者吵架。可是,卻發現,昨天還臭著臉的閻團長,今天就好了,一早起來就和溫馨姐甜甜蜜蜜,再不復昨天的生氣的樣子了。

  仿佛和昨晚不是一個人。

  看著溫馨姐笑嘻嘻的,特別幸福的笑臉,撒嬌說咬不動,讓閻團長幫她把雞肉撕小塊,閻團長言聽計從,飯都不吃,洗乾淨手給她撕著雞肉,甚至餵到她口中。

  禾苗真是看不下去了,趕緊扒拉完飯,去外面洗衣服了,人家說夫妻倆床頭打,床尾和,果然不假。害她白擔心了一晚上。

  不過話說回來,閻團長那樣的人,一般的女孩還真的吃不消,也只有溫馨姐那樣鬼靈精怪的人,才能把閻團長牢牢收在掌心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