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聽到窗戶被人敲的時候,她快嚇死了,整個人拱在被子裡,心怦怦跳。
這麼晚了,是人?是鬼?
就在她害怕的一聲不吭的時候,站在窗戶那裡的人壓低聲音說道:「是我,把門打開。」
聽到熟悉的聲音,溫馨怦怦怦的心跳聲終於緩了下來。
她用最快速度從床上爬下來,她都忘記自己是怎麼跑過去開門的了,一打開門,看到熟悉的人,那一刻,滿心的想罵他一頓,可是最終卻忍不住撲進了他懷裡,她真的是被嚇壞了,唯有懷抱才能安慰。
門外一身軍裝,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身的冷氣,見到她披著黑髮,小臉嚇得發白的朝他撲過來,他想都沒想的用力將她抱在了懷裡。
寂靜的夜晚,臥室里透過打開一半的門,映出昏黃的光線,兩個人站在門口,緊緊擁在了一起,誰也不想放開對方,之前的吵架、生氣、彆扭、考驗,那一刻,在彼此相愛的人心裡,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有的也只是一切恐懼害怕,在被他抱在懷裡時那無比的安心,和看她無恙心裡放心到嘆氣的兩個人。
閻魔頭很久沒有好好的抱過她,懷裡的人纖細又柔軟,依賴又無助,是屬於他的女孩,閻魔頭的保護欲被她徹底激發了出來。
他單手就將她抱離地面,然後回頭看了眼院子,進屋後,將門關上了。
之前因為宋茜說的種種真相,他一度懷疑過、查探過、證實過也痛苦過,可他娘的如果這所謂的世界真是那個女人筆下虛構的空間,那她又怎麼會在自己書里淪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
現實世界的人能夠穿進來,是否就能證明,這裡已經是個真實的世界?
他愛上溫馨改變了原書的劇情,是不是也說明,他已不再是原書里的角色,而是一個同樣「真實」存在的人?
既然一切都能改變,那麼,這還會是一本命運設定好的書嗎?不,這已經是一個新的世界。
他在想明白的那一刻,身體仿佛重新涌動出鮮血,仿若新生,那個幾乎催毀他意志的筆記本,若是他能夠承受下來,理智的看待,上面的所有信息都將是無形卻有力的機會。
他關上了門,雙手緊緊抱緊她,這一刻,他喜歡懷裡的女人,喜歡到想把她深深揉進自己的血肉里,永遠都不分開。
他愛她,但他說不出口,只能將吻印在她緊緊偎在懷裡的額角,發頂。
柔情又蜜意,兩人的心臟怦怦的跳動的,就算靜靜抱很久很久都不覺得膩,只覺得各自心中那一股愛意,都要湧出胸腔了。
可是不會說甜言蜜語的閻魔頭,半天開口,吐出來的話語,卻是在低聲訓她,聲音里還透著柔軟和無奈,「……現在知道害怕了?嗯?自己跑出來買房子,也不打聽清楚,你知道這房子是怎麼回事就敢買?想買也不要緊,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給我打個電話,你想要幾個我都買給你。」
閻澤揚雖然一直在部隊,可溫馨一直以來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一離開了他,他就心裡放心不下,尤其現在又吵架了,沒有人知道他心裡的惶惶不安,時時刻刻都怕她在外面有個什麼事,自己沒辦法照顧到。
以前她還會時不時的打電話過來,他打過去,她也飛快的接起來,可是現在無論他怎麼往家裡打,也沒有人接,所以,他只好讓自己在這邊的朋友多多關照一下他的對象,有什麼難處,幫她解決一下。
當朋友打電話跟他說,她在滬大房管所那邊買了房子,他立即找人調查了一番。
結果,她買的這房子竟然真的有麻煩,幸好他知道的早,讓朋友幫忙解決了,他忙完部隊那邊的演習,就匆匆的趕了回來。
進來的時候,怕有人看到他晚上敲大門,只能從牆頭翻過去,翻個高牆對閻魔頭來說,不是問題,只要手能扒到牆頭,就能借力一下子竄上去,但是閻魔頭什麼時候幹過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兒,要不是為了溫馨……
他一個穿著軍裝的人,半夜正門不走,爬人家牆頭,要被看見,這像話嗎?
本來心中是有氣的,可是一見到她害怕的樣子,拱進自己懷裡像個小孩子的樣子,他就心軟了,鐵血男兒的心早就軟成了一癱水。
隨她捏圓搓扁。
溫馨剛才是真害怕,但是抱了一會找到安全感了,她就不害怕了,再聽閻澤揚說這些,就不高興了,故意鬥嘴氣他道:「你要不來,我才不害怕呢,你沒事敲我窗戶幹嘛,有大門你不敲,你翻牆進來,還直接敲我的窗,把我嚇的心怦怦跳,你是不是想把我嚇死,好繼承我的房產?」
繼承她房產?這女人,什麼話都敢說,就她那點房產,他眼皮都不夾一下。
閻魔頭臉色不太好看,「我不敲你的窗,難道讓我晚上敲你大門,你覺得讓別人看到好看嗎?」他一個軍人,來看個對象,還得爬牆,跟個小偷似的踩點,他那光輝燦爛的臉上才難看呢。
剛才還柔情蜜意,這會兒兩人就拌起嘴來,閻魔頭訓人訓習慣了,溫馨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他就想訓她,溫馨好脾氣的時候還聽一聽,不高興了,專門和他對著幹,一個是硬槍,一個軟刀子。
「還有你這個房產,一千二買的,你覺得便宜了是不是?你知道這個原戶主欠了多少外債?他們有沒有還?你就敢住進來?」閻魔頭臉色憔悴,但不妨礙他訓她對象,他這些天狀態不好,但是一見到溫馨,他就會好一點,可是他回家連她一個影子都看不到,房子裡她把東西都拿走了。
再看著這個房子,東西都掛上面,閻魔頭的心不知道有多涼,涼的都冷進骨頭裡了,難道他不該生氣嗎?
他一路找過來,是又氣又急又擔心。
「管他欠多少外債,現在房子他賣給了我,就是我的,要債找他本人要,跟我沒關係。」溫馨被他一說,心裡有點忐忑,對啊那個陳文德有外債,但她不知道多少,她也沒有深想,畢竟她只是買了對方房子而已,有多少外債也找不到她啊。
不過閻魔頭這麼一說,她一想也對,一旦欠原房主外債那些人找過來怎麼辦?畢竟她雖然有理,但她勢單力薄,又一個人住這裡,要武力沒武力,要人沒人,左鄰右舍都不認識,被堵在屋裡,到時候也沒有人求助。
失策!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這麼快搬進來太失策了,應該觀望觀望,當時光顧著買了房子高興去了。
但表面上她可不會向閻魔頭服軟,嘴巴還不服氣的頂撞他。
「跟你沒關係?」他哼了一聲,「陳文德欠債都是些什麼人,你清楚嗎?了沒了解過?他一旦還不上債款,這個房子就是他還債的資產,那些人早就打這房子的主意了,現在被你買走了,買走的人還是個女人,你覺得那些人會善罷甘休?找不到陳文德,他們會不會找這個剛買了房子的買主?溫馨,私下裡男人想一個女人手裡拿到東西,是個難事嗎?一旦毀你名譽怎麼辦?他們只要狠得下心,有很多種辦法對付你,你知不知道?」畢竟她還要在這裡讀書。
其實在她買房子的第三天,就有人知道了,正帶著人打算找了過來,只是後來被閻澤揚的朋友知道後暗地裡幫著解決了。
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一想到她被一群男人堵在房間裡,他的心跟火烤似的,他不知道那時候他會不會有殺人,但他決定一定要保護好她,要讓她一輩子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溫馨被他說的話嚇到了,她心裡也在飛快的想,可能這個時代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淳樸了吧,她竟然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現在細想一下,他說的事不是沒有道理,買的時候自己光顧著高興了,房子竟然還有這樣後續的麻煩,她心裡有點後怕,主要這裡還沒電話,真要被人堵上門來,她都不知道該找誰,公安局遠水解不了近火啊。
可她心裡承認他說的對,可她又不甘心被他訓,這件事她是吵不贏了,但有別的可以戳他心口窩啊,他要是訓她不高興了,那她就戳,她說:「我都不是你對象了,你管不著我。」說著就從他懷裡往往掙動,不給他抱了。
「誰說你不是我對象?你就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閻魔頭最氣她這樣動不動就撇清關係,能撇清嗎?哪次能撇清?必須要讓她知道自己是,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放開我,你這個壞蛋!這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你私闖民宅,你出去!」溫馨理直氣壯的攆他,扯著他,想將他從她的房子裡推出去。
閻魔頭心跟著了火似的,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看不見她心裡有多急,一個大男人嘴都急出泡了,就為了這麼個女人,結果一片好心,換來的是她讓他出去。
她以後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孩子的媽,她在哪兒,他的家就在哪兒,他往哪兒去?
他任著自己的軍裝被她扯了兩下,然後伸手就將她箍在了懷裡,低頭狠狠的堵住那張總愛說傷他心話的小嘴。
心愛的女人唇齒間馨香馥郁的香氣立即湧入鼻腔,是那麼香,那麼甜。
他真的好像很久很久沒有品嘗過了,這一刻,是那樣的想念,簡直想進了骨子裡。
溫馨微微推拒了兩下,他的唇舌就一下子滑了進去,與她深入糾纏。
那一刻,好像憋在心中的陰鬱,無法接受的壓力,一瞬間都找到了渠道釋放一樣,眼前的人,是他心裡愛的希望,讓他還有愛,讓他還有可以愛的人。
溫馨一開始還會掙扎,手握拳使勁打他,可是慢慢就被他的手握住,引她的手臂掛在了他頸上,他微微捏著她潤澤豐膄的肩臂,嘴裡快速又急切喘息的在她嘴裡吸弄,在他的啜飲之下,她早就軟成一團,她怎麼能不想他呢,早就想了。
兩人吻得喘不過氣,間隙她被他一下子橫抱起來,一邊親著,一邊大步走進陌生又亮著燈的粉色臥室,將她放在粉色的大床上。
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在一起了,只是一個吻,就像天雷勾地火,他只想愛她,深深擁入她,她的接受也是在證明她也愛自己,她是自己的,身與心完完全全都屬於自己,這才會讓他安心,讓他安心的回部隊,安心的度過每一個沒有她的夜晚。
誰說男人不需要安全感,他該死的需要極了,尤其這個心心念念都想要離開他的女人,一想到她馬上就要讀大學,他心裡擔心得要死,可他又無法說出來,只能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證明,證明她就在自己的懷裡,是自己的女人。
閻魔頭動情的時候,專注的看著她,低頭不斷的親吻著她,吻著在他身下早已意亂神迷的她,誘著她張開小嘴吐出小紅舌任他吸吻,他一邊吻一邊狂風暴雨的進攻。
後半夜,他摟著她,一直沒睡,目光看著房頂昏黃的燈光,發亮的鎢絲白的熾目,臂彎的溫馨正紅嘟嘟的臉蛋無憂無慮的睡得正香。
他突然一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溫馨睡得甜,被吵醒的時候,不願意的對他哼唧了兩聲,用兩聲哭的哼哼來告訴她不高興的心情,結果卻被男人嘴唇溫柔的啄吻起來,仿佛是一種安撫與渴求,等她舒服的安靜下來後,他在她耳邊渴望的輕語,「給我生個孩子吧,男的女的我都喜歡,只要是你生的……」
不等迷迷糊糊的人回答,他就將她手臂放在頭頂,吻過她的紅唇,緊貼著她的臉頰,喘息的閉著眼睛再度狂風驟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