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宋茜見了男主心裡很高興,想著那個可能重生了的溫馨,算計了一通,如意算盤因為她落得一場空,她嘴角止不住的冒出冷笑,想跟她搶男主?她也配?

  宋茜手裡握著那個男主的聯繫方式,心頭一旦火熱,終於要到了,今天她沒有白來,劇情總算讓她給強扭了回來,她拿到了男主的聯繫方式,那麼她就可以給男主寫信了,先說些以前和溫馨的舊事,給他養成會打開她的信閱讀的習慣後,再在字裡行間寫點浪漫啊,寫點風情啊,寫點與眾不同的價值觀和思想,著得突出她的與眾不同。閱讀

  她在書里就是讓女主這麼勾搭上男主的,畢竟她不擅長寫高冷男主,所以只能採取這種日久生情的模式,女主用寫信的方式和男主談情,還不用描寫他,女主又有充足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一舉雙得。

  至於溫馨,她已經不將她放在眼裡了,在她把信交給她那一刻,宋茜就知道她就完了,不足為懼,等到她這次成功的嫁給男主後,看她怎麼收拾那個賤人。

  宋茜心裡一陣激動,她激動的是,終於能夠見到一點點希望的曙光了,之前的時候她沒有把握住劇情線,天天日子過的渾渾噩噩,一點目標都沒有,她如果不能走她書里女主的路線,她還能有什麼目標?

  難道在這個世界裡讀完書去打工,每個月賺幾十塊錢嗎?

  她不甘心。

  從現代來到這個年代裡,她的生活條件一下子降到零點,這裡什麼都沒有,落後到難以想像。

  也沒有什麼傍身技藝的她,難道真的就在大學裡讀完四年,包個分配,到分配的公司,再隨便做個國家小職員,吃著公糧,一個月拿那麼幾十塊錢的薪水。

  作為一個新時代的人,幾十塊的工資?寒不寒酸?這個年代人人渴望端的鐵飯碗,個個拼了命的想往裡擠職位,宋茜一個也看不上。

  她什麼場面沒見過,明星隨便拍個戲就是幾十萬,幾百萬的收入,若是紅了一年幾千萬,分分鐘上億。哪怕做個網紅,收入都不低,又開心又自由,比朝九晚五給人打工上班不知多逍遙自在。

  有過這種野心,她還怎麼能看得起工資幾十塊,幾百塊的工作。

  而且,十年後九十年代是經濟大復甦的時代,那時候的人,隨便做點什麼生意就是千萬富翁、億萬富姐。

  宋茜看不上賺那點工資小鼻子小眼的上班族,心裡總是不肯放棄她的那個商業藍圖和她的發財美夢,可她苦於沒有錢,沒有資金,沒有後台。

  不過現在好了,她終於,聯繫上了男主。

  激動後的事兒,就不那麼美妙了,因為男主一走,也沒有讓人安排她,她只能孤零零的待在接待室里,不知道怎麼辦好。

  駐地一天只有兩趟往返的車,早上六點,下午三點,現在的時間快中午了,她得等三四個小時才能坐上車,返回到市內招待所。

  現在早上那趟已經回來了,到下午那一趟車,還得三四個小時,她只能待在接待室。

  現在正是炎熱夏季,接待室只有幾個平方,並不大,很簡易的搭出來個屋子,格外的悶熱,一會兒的工夫她身上就濕透了。

  不僅熱,還餓,看著很多士兵進了營地食堂吃飯,她也想進去,結果被哨兵攔住了,「部隊不對家屬以外的人開放,你不是團長的家屬,請你立即離開這裡,軍事重地,閒人免進!」

  哨兵十分不客氣的說道。

  宋茜開如還好聲好氣,「我找你們團長來反映情況,是對你們團長有幫助的人……」

  後來哨兵堅決不讓她進入營地,

  宋茜惱羞成怒,「這就是你們部隊的待客之道?我找你們團長說理去。」

  「團長沒空,請你馬上離開!」哨兵哪會跟她講這些理,他如果把這女放進去,他才要倒霉呢,任何人來這裡,只要不是家屬,沒有被人領走,都禁止入內,這是規定是命令。

  宋茜若再胡攪蠻纏,他就要拉動槍栓了。

  最後宋茜生了一肚子火氣,被趕離了部隊,連接待室都不讓待,她只能跑到附近路邊的一棵下待著,又飢又餓的捱到了下午三點,才總算坐著車回到了市區,之後返回了學校。

  回學校第一件事,就是給閻團長寫信,裡面隱約的說了她等了三個多小時的這個經歷,表達了下傷心,又提了下溫馨的事,稱自己回來就有點後悔了,不應該這麼衝動,應該先找溫馨談談,也希望閻團長能好好解決這件事兒,她用她寫文章的優美筆觸,似有似無的在字裡行間暗示著溫馨的目地,讓閻團長別上了當,最後還放進自己發表的一首小詩,向他展現一下自己才華。

  信寫完修改了兩遍,重抄了一份才按照地址郵寄了過去。

  忙碌的閻團長在接到這封信的時候,掃了兩眼,隨即面色冷靜地將信紙撕的粉碎,扔進垃圾筒,燒成了灰。

  片刻,他起身離開了房間,一個電話打到京城,密切監視一個人,徹查她的檔案,並將她手裡所有信件搜查出來,一封不落的銷毀。

  ……

  宋茜現在手裡有點積蓄,又聯繫到了男主,她全部的精力幾乎都放在給男主寫信這方面,把劉峰忽視個徹底,她本來就不喜歡劉峰,他只是她的提款機而已。

  劉峰追了宋茜一年,家裡寄的錢幾乎都給了宋茜,包了她的飯票,剩下的也都買了吃的給她,加在一起算了算,已經花了快兩百塊了。

  他怎麼會甘心放棄,在約了她好幾次之後,晚上終於將宋茜約了出來,宋茜對他冷若冰霜,直接就提了分手,提了分手卻不提還錢的事兒,話語非常絕情,這讓劉峰怒從中來。

  一時間兩人在學校楄僻無人的樹林裡吵架撕扯,宋茜沒有想到的是,平時對她百依百順,老實可靠的劉峰,竟然色膽包天,雙眼通紅的捂住了她的嘴,衝動之下將她摁在了郁蔥的草地上強女幹了她。

  天亮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宋茜不顧劉峰的苦苦哀求去報了警。

  警察把劉峰帶走了,可幾天後又放了回來,而她卻莫名其實的被學校以行為不端為由開除了,她的行李和東西仿佛人翻過一樣,扔出了宿舍。

  之後學校通知了她家裡,幾乎斷絕了關係的家裡人來到了京都,強行將她帶回了老家,她回去後大病了一場,學校的行李和她的東西,只剩下行李卷,其它的都不見了。

  在她發燒,燒得迷迷糊糊,她冷血的家人,將她賣給了鎮上一戶條件不錯的人家,家裡有個傻子。

  賣了三百塊錢。

  宋茜清醒的時候就是洞房花燭,那個傻子是真傻子,被她踢的在地上打滾哭,第二天她偷著跑了出去。

  沒有戶口,沒有身份,沒有錢,沒有目的地,直到她遇到了一個好人幫她買了票,她怕傻子她家發現她不見了追過來,她沒有猶豫的跟著這個人走了,一路來南下來到了很陌生的地方。

  她想跟這個好人借點錢去找男主,可是這個在火車站裡對她噓寒問暖的好人,在到了她的地盤後,徹底變了臉,他把她囚禁在家裡。

  在宋茜逃出去第五次失敗後,和那個男人兩人撕扯間,溫馨用東西戳瞎了他的眼睛,鮮血噴湧出來,然後逃了出來,但她沒有身份證明,身無分文,流落街頭,身上還有傷和血跡,沒有地方住,更沒錢吃飯,最後只好跑到公安局,但沒多久就會拘捕,在查明了她有兩次嚴重傷人事件後,她和那個瞎了一隻眼的男人被一同定罪,量刑後被判了二十年。

  宋茜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進女子監獄,更沒想到這裡會是噩夢一樣的地方,第一天進去,她就受盡了欺壓和折磨。

  她無比的悔恨,她恨那個劉峰,恨溫馨,恨盡所有的人。她也後悔,後悔因為發泄寫了這樣一本小說,後悔自己穿進來,她渴望,渴望著能夠重來一次……

  閻魔頭眼神涼涼地看了溫馨一眼,和她藏到後背的信,沒說話,只是打開了副駕的車門,讓溫馨上去坐好。

  學校陸陸續續有學生走出來,其中就有複習班的人。

  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學校門口不遠有輛軍綠色大吉普,這個城市小轎車不少見,但吉普不多啊,尤其是軍隊的車,會給人一種高大上的感覺。

  「軍隊的吉普車,真氣派。」

  「你們看,那不是魏欣嗎?」

  「她上車了,還衝我們搖手呢。」幾個複習班的這同也高興的沖溫馨搖了搖手。

  「好像是他對象,她說過她對象是軍官。」

  「軍官?」有人驚呼。

  「她對象的個子好高啊……」送溫馨坐上車後,閻魔繞過另一邊,打開車門,大長腿一邁,一下子就跨了上去,動作利落瀟灑,說不出的帥氣逼人。

  「嘭。」車門被關上了。

  隨著車子起動,閻大魔冷著臉,倒車咔咔換擋,踩油門提速一氣呵成,動作那個熟練快速,手心按著方向盤轉得那個溜啊,精確准,車如其人,炫技炫得不遠處看的人眼睛冒星星。

  就連坐在車裡的溫馨,看的都頭皮都麻。

  好帥啊!

  ……

  從學校到松濤園林,車程很短。

  閻澤揚專心開車,一言不發。

  溫馨一開始有點心虛,不過想想,她也沒做什麼啊,於是就理不直氣也壯的湊近他,「澤揚~」

  聲音盪起了秋波,誰聽了都發麻。

  男人神情淡淡,掃了她一眼之後,平靜地道:「你還想要我把車再開到山路上去?」

  溫馨噎住了。

  他不提還好,一說出來,她就想起了上次在山路上,兩人在車裡那麼沒羞沒躁的事兒,再看這車,眼神都不對了,她到現在還記得,記得他將她的腿折在胸前,她雙腳頂著上面的車棚,腳趾微微翹起,貼著車頂,那微微地涼意。

  回到家裡。

  溫馨把包放到沙發那裡茶几上,就去臥室換衣服。

  閻魔頭走了進來,將車鑰匙放到一邊的柜子上,掃了眼臥室那邊後,就徑直走到沙上坐了下來。

  他將溫馨放在茶几上的包,伸手打開,從裡面隨便抽出了一本筆記,然後從上衣兜里取出一張信紙,兩者攤開,他目光如電的迅速的對比起來。

  半天后,閻魔頭的臉色才慢慢放鬆了下來,他聽到臥室里里傳來關櫃門的聲響,他迅速的將筆記推回了包里,將信紙折起來放回衣服里。

  溫馨穿著閻魔頭放在家裡的軍用短神袖襯衫就出來了,路出了兩條又白又嫩的小細腿。

  她梳著簡單日的馬尾,蹦跳就出來了,看到閻魔頭就跑過來,坐在他身邊,「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是不是看我考完試,專門來接我的呀?」

  閻魔頭這一路回來,一直面色發沉,不過時候總算露出笑臉了,就是看著她有點皮笑肉不笑,他伸手扯了一下她的馬尾,沒有再問她估分和成績,只是眼睛瞥了眼被溫馨隨便插,在書包側口袋裡的信封,問道:「不打開看看,嗯?」

  溫馨知道她要不打開看看,他這一晚上都不帶好臉色的,吃醋吃成他這樣,可真少見。

  她偷偷抿嘴笑了笑,「開就開好了,最多就是封情書嘛,你要知道,像我這麼優秀的人,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收到幾封情書算什麼呀?」溫馨好久沒氣他了,今天嘴巴有點痒痒。

  果然他上一秒還微笑,一下秒眼神就陰霾起來,「打開,我要看看他寫得什麼情書。」敢毀軍婚,明天就給他送到教育局去,學都別想上。

  溫馨哪知道閻大魔皮子下面的腹黑念頭,溫馨一直在他的細心守護之下,最多就是看看他的臉色,那還是閻魔頭願意給她看的一面,而不願意示出的另一面是不適合對自已心愛的人露出來,他怕她會覺得自己可怕。

  信封還是黏死的,溫馨嘀嘀咕咕的直接把信給撕開了,手往下一抖,就從信封里掉出了一推錢和票,散落在在了她雪白的大腿上,順著腿掉落到地上。

  五毛一塊,全是小面額零零散散的錢。

  「這……」溫馨震驚的看著信封里的東西,心道:那個同學瘋了嗎?他家那麼貧苦,有錢不留著大學用,幹什麼給她啊?

  而旁邊閻魔頭果然生氣了,他冷得掉渣的聲音對她說道:「哦?都有男人給你錢了,感動了?我是不是得給他讓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