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澤揚在部隊多年,能這麼年輕混到團級,並不只有他爸的原因,家裡出事那兩年對他的影響很大,閻父的好友當年頂著壓力將他留在軍中,那兩年對他來說,是黯淡無光的。閱讀
他的人生,並不是一帆風順。
但黑暗的時期,給他帶來的是鋼鐵般的意志,也讓他由原來的傲慢不羈變成了現在冷峻自律的樣子。
這樣一個魔鬼般的閻團長,面癱著一張臉,看著溫馨,十來米的路她一步三扭,邁著小貓一樣的步伐走過來,進了廚房也沒有和他面對面說話,而把手放在台子上,順勢倚在了上面,嘴裡倒挺官方的叫了聲,「閻同志,你找我有事嗎?」
在他眼裡,這個人簡直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閻澤揚當即微微眯起了眼睛,「你站好了,撅什麼屁股?」
軍營中所有人必須挺胸收腹收臀,站要有站的樣子,坐也要有坐的樣子,不怪他看不慣,就她這樣走路細腰扭動,站著就軟得跟個麵條一樣,這要是他手下的兵,早就拎出來當反面教材了,他也是習慣性訓出口。
……
可溫馨卻震驚了!他他說什麼?撅屁股?
呸呸呸!她哪兒撅屁股了?她是累了側倚著歇會兒不行啊?放鬆下不行啊?
再說了,她屁股天生就翹,還用得著撅?
在現代敢這麼說,那就是赤果果的調,情啊!
也怪這個年代的男人沒什麼見識!
眼下看著閻澤揚一身筆挺的軍裝,還一本正經的樣子,溫馨氣噎,先不說她撅不撅屁股的問題,居然還有男人看不慣女人撅屁股?什麼毛病?
不讓撅屁股,有本事結婚後,床上也別讓他老婆撅啊,到時候撅了就訓她,你給我站好了!撅什麼屁股?噗……
想到那個場景,溫馨都氣笑了。
「你笑什麼?」她一笑,閻澤揚臉就板起來睨她。
溫馨花瓣粉唇翹起來,一語雙關說道:「閻同志,你不懂,女人……都喜歡撅屁股的,屁股不撅穿衣服不好看。」脫了衣服更不好看。
閻團長心中原本是沒有這個概念的,在部隊裡新兵經常出現站姿問題,基本都是屁股沒有收進去,他這麼訓人很正常,但被溫馨笑嘻嘻不正經的這麼一說,他也警覺到男女的不同。
一身軍裝的閻團長立即不自在的低咳了聲,他將這種不自在歸於廚房小又侷促。
他身條板正,正經的衣服架子,但是,近距離會發現,練出的肌肉都不是架子,塊頭其實不小,只不過他身材比例好,看上去很協調,他往廚房這裡一站,再進來個人,就會覺得空氣變得稀薄了。
換一般的女人在他面前,要麼害羞的縮著肩膀,要麼低著頭,恐怕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可他目光掃向對面,卻發現溫馨正笑盈盈的盯著他看。
被這麼看著的閻團長,立即冷靜的扔下句:「你給我嚴肅點兒!什麼穿衣服不好看?你看你穿的什麼?把衣服扣好!」
溫馨:「……」你是魔鬼嗎?
炎炎夏日熱的她恨不得背心短褲,穿越少越好,結果現在還要上衣長褲的穿著,這就算了,還要把衣領扣到脖子下面,有病嗎?她就領口開了兩個扣子而已。
閻澤揚也沒有給她回嘴的機會,指著他扔進來的袋子:「老鄉家裡帶的,你把殼給剝了。」
殼?溫馨看向那個裝著不少東西的袋子,隨手打開一看。
……
榛子?一個個就比手指甲蓋大一點兒,一袋子能有幾十斤。
溫馨表情目瞪口呆,又有些氣急敗壞,太壞了!這跟拿一袋子黃豆倒院子裡讓她揀有什麼區別?哦不!剝殼更可怕!整人啊這是!
閻澤揚見她抓了把又扔進去,氣呼呼看著她,臉頰氣成粉紅色,但這個事兒吧,雙方都知道,但又沒法說破,這算是保姆份內事,她要麼走人,要麼留下來就得做事。
見她的樣子,他嘴角勾起,轉身要走,走前還不忘得意的囑咐,「這兩天就剝出來,天兒太熱容易起油,別偷懶!」說完,就解開衣領扣子出了廚房,向樓上走去。
哎呦我去,把溫馨氣的,書里男主人設明明是個貴氣天成,嚴謹大氣的紅二代,可實際竟然是這麼個小心眼還睚眥必報的人!
不就早上那次沒吃飽嗎?
閻團長上樓走到一半,回頭一瞧,廚房裡的人正氣的叉腰用腳踢袋子呢,他輕哼了一聲,神情卻十分愉悅的慢步走了上去。
……
溫馨氣的踢了下袋子,不過轉念一想,讓我剝完我就剝完?這麼多,我就是剝不完能把我怎麼樣?
不過這也讓她有了危機意識,她已經打聽過李衛紅了,去外地是要證明信的,證明信幾乎就等於這個年代的身份證,無論是住招待所還是找工作,隨便辦點什麼事都得有這個證明,沒它就會寸步難行。
但證明信又和身份證不同,它並不是永久有效,而是有時間限制,幾天、半個月、一個月等,過期就無效了。
這什麼破規定?溫馨吐槽,難道就沒有那種無證明信也能生存的方式嗎?李衛紅的意思是就像她這樣投奔親戚,一切吃穿住行有親戚管著,基本也就用不著證明信。
可溫馨上哪兒找這樣的親戚,她可是孤身一人穿進來。
李衛紅也被她的問題問的眼睛亂轉,這種事不是城裡人都知道的嘛?溫馨看起來就像個城裡人,可不像她這樣農村出來的丫頭,她應該懂的比自己多,幹啥還要問自己?
溫馨好不容易找到個人問這些事兒,肯定要把問題問清楚了,「那如果這個人到外地,想長期待在那邊怎麼辦?」
李衛紅想了半天,「只有嫁人或者買房子才能把戶口遷過去,我哥娶了個城裡的嫂子,他就住城裡了。我們村有一戶,兒子在城裡買了房子,全家都搬過去了。」
溫馨眼前一亮,對啊!房子!
現在她基本了解了,南下的話,第一要有證明信,第二要有足夠買到房子的錢定居。
但她現在,證明信沒有著落,錢也分文沒有,窮得是丁當響。
看來短時間她是不可能從閻家離開了,既然這樣,她就有點後悔,真是的,早上的時候惹那魔頭幹什麼,她還有更艱巨的任務要做呢,比如賺錢……
何文燕換了衣服,洗了把臉走了出來,她剛才聽到有人說話聲,「澤揚回來了?」
「剛回來,還帶了幾十斤榛子。」溫馨將飯菜端到桌子上,回道。
「榛子?」何文燕也很詫異,閻衛國的兒子很少往家裡帶東西,最多給妹妹帶些零食,但次數也很少,「這東西不好弄,農村那邊才有,城裡還真少見。」
「呵呵!」為了弄這個東西,他可真是煞費苦心!溫馨聽得牙痒痒。
「他拿這東西回來做什麼?」
「說老鄉送的,讓我兩天剝出來,別起油了。」溫馨邊將稀飯和蒸的嬰兒拳頭大小的包子擺到桌子上,邊學他的語氣道。
何文燕抬頭看了眼溫馨,眼睛水汪汪,轉動眼珠時傳神又動人,小嘴跟個桃花瓣似的粉嫩,整個人唇紅齒白的長得是真水靈,看起來也賞心悅目。
這男人啊,不動心的時候,是理都懶得理的,她微微一笑,沒說什麼。
「衛國晚上回來晚,不用給他留飯了,澤揚這麼早回來,看樣子晚飯沒吃,你一會兒揀幾個包子和稀飯送上去。」何文燕嘗了口包子,十分滿意,還分了素餡和肉餡,很貼心,素餡里有鮮茹味道鮮美,符合她的口味,肉餡糯香有嚼勁,讓人吃一個還想再吃一個,別說溫家這個女兒,模樣百里挑一,手藝也不得了,她之前還真有點小看了那一家。
以為他們是白費工夫,現在看來,卻不一定了。
「啊?」還得送上去?譜也擺的太大了點!
溫馨在廚房揀了幾個肉包子用力擺在盤子裡,其間她還拿了一個,慢悠悠吃完,才端起來往樓上走。
結果一上樓,就看到了令人震驚的噴血畫面。
閻魔頭是沒想到溫馨會突然上來,溫馨也沒想到他剛洗完澡。
她更沒想到的是,他穿著衣服身材辣麼完美,脫下衣服後……更完美了!講真,長這麼大,她還沒親眼見過這樣的一種陽剛之美呢,光看著就讓人合不攏腿。
她亮晶晶的目光不受控的掃到了某一處,那裡鼓鼓的一坨,她心臟怦怦的跳,臉蛋立即沒出息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