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隨便便照一照就能將別人千方百計隱藏的薄弱之處找出來,令他人千百年修行盡付東流,這樣違反自然規律的法器,本就是天道所不容,使用它的人也必然受到天道的懲處。『言*情*首*發
「也就是說,這玩意兒是大凶之物!」寧小閒聳了聳肩,卻不太在乎。這面鏡子早消失在歷史之中了,並沒有流傳到後世,「走吧,反正這事兒九成是沉夏所做,按照我們的推斷,等著他送上門來即可,不需這鏡子指認。」她轉向羊總管,「走,帶我們去取仙紋錦緞,這就出去。」
他們沒有走出多少步,因為這鏡子突然道:「你們不想找到沉夏?」
寧小閒站定了,返身問道:「怎麼找?」
這回鏡子很乾脆道:「他說,你們有可能會潛入庫房偷取沸焰蟒珠,但他已經先一步拿走了,所以如果你們想要找到他的話,請打開盛放黑魘鏡的箱子,這裡頭有個黃色的光球。你們將它捏破,沉夏必在十息之內出現!」
果然是沉夏偷走了蟒珠!她頓時氣結:「你為何不早說?」
鏡子道:「他讓我再拖些時間。」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六個時辰之前。」
六個時辰?原來沉夏一進入第四幕天地就來取珠了,顯然是害怕他二人出陣。可見他還有要務待辦,分不出身來尋找他們二人,這才提早取珠。寧小閒和長天互望一眼,異口同聲道:「木之精!」
沉夏就是再神通廣大。也萬萬料不到他們進入第四幕時會從半空中掉入鱷潭,差點連命也沒了,這就耽誤了許多功夫。他大概以為兩人會很快摸到庫房裡頭,這才囑咐黑魘鏡拖些時間。而他始終沒出現,必是去追逐木之精了。他果然知道這小東西的行蹤!
寧小閒沉吟了一下,才道:「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取出蟒珠的?」連玄武的結界都沒有破開,這傢伙會隔空取物?不要開玩笑了好麼。任誰也不可能隔著玄武的禁制將東西取出來。
結果黑魘鏡得意洋洋道:「當然。對於力量的運用,誰能逃得過我的眼睛?他將玄武的結界侵吞了。無論是取珠還是打開黑魘鏡本體所在的這隻盒子,都是同樣手法。」
此話一出。羊總管差點兒跳起來道:「這怎麼可能!當世居然有人能無聲無息將玄武大人的結界給,給侵吞了?!」
黑魘鏡嘿然道:「怎麼不可能,那你說,玄武的結界哪去了?」羊總管果然像被人打了一拳。立刻緊緊閉上了嘴。
出陣的符物,就掌握在沉夏手裡。他們終須一見。寧小閒低聲道:「又是個陷阱麼?」
長天輕笑道:「何妨一試?」詢問了黑魘鏡的位置,隨後走了過去,果然看到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躺著一隻圓溜溜的石頭盒子。若黑魘鏡沒有特別指明。任誰都會以為這就是只石凳而已。
他伸手去掀,石盒的蓋子果然又是應聲而起,眾人也見怪不怪了。往裡邊兒看去,盒底果然躺著兩樣物事:
一面不起眼的銅鏡。還有一枚散發著淡淡黃光的圓球。
銅鏡的鏡面還可稱作光亮,然而框體卻爬滿了銅綠,這應該就是黑魘鏡的本體了。長天看了兩眼,像是猶豫,黑魘鏡突然不懷好意道:「咦,我發現您的弱點了喔!」接下來寧小閒和羊總管卻什麼也未聽到,顯然這鏡子是和長天私聊起來。沒過幾句話的功夫,長天面色不變,卻將銅鏡收入懷中。
這即是要帶它離開了,黑魘鏡喜得歡呼一聲,將聽眾的腦海震得嗡嗡作響,這才討好主人道:「您真是有眼光,日後有我相伴,必能成就無上大道!」寧小閒卻看了長天一眼,深覺怪異。這傢伙從不受人威脅,鏡子說了什麼,居然能讓他妥協?
長天的弱點,很嚴重麼?然而這樣*要害之事,就連她都不好過問。
再接下來,兩人面對著那一枚黃球。寧小閒不快道:「都被他牽著鼻子走,好生鬱悶!」
長天靜靜道:「既然終有一見,那就看看誰手裡的籌碼更大了。」手上微一用力,捏破了圓球。
寧小閒屏住了呼吸。
這裡是畢方寶庫第二層,已經深入地下,並且外頭還有熔火惡犬守衛,沉夏除非從未離開過,否則如何能在十息之內出現?可如果他不曾離開,又在盒底放著黃球做甚?
十、九、八、七……她在心裡默默倒數。
三、二、一!
幾乎是她默念出最後一個數字,二十步開外的黑架子後方忽然有物閃動。緊接著,一名青衣男子走了出來,其顏貌之盛,似乎連這昏暗的庫房都可以照亮,可惜原本總是噙著笑意的眸子,現在卻陰雲密布。
他身上,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這個人,果然就是沉夏。他出現得實在突兀,幾乎是無中生有一般,羊總管瞪圓了眼珠子,不知道這麼奇幻的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沉夏的目光轉到長天身上,皮笑肉不笑道:「不愧是撼天神君,哪怕變作了凡人都不可以小覷呢,你們果然能潛入這寶庫當中。多虧第三幕天地里留了個心眼,沒直接殺掉你們。」
寧小閒面色不變,卻是暗自驚訝。她明明記得沉夏自出現在第三幕天地以來,從未有人當著他的面喚過長天的尊號,他又是怎麼知道的?耳聞長天淡淡道:「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看來你出師不利。」
沉夏哼了一聲,從懷裡掏出息壤,將它扔到長天腳下道:「這東西根本吸引不了木之精,你當時用了別的物事。將那東西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
他對待南贍部洲人人視為至寶的息壤,居然視若棄履!(未完待續)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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