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又遇攔路人

  她是凡人,這兩記耳光扇得並不很疼。『*言*情*首*發

  寧小閒哪管他在想什麼,聞言道:「好,你帶我們去取,我只要三四顆就成。」

  三……三四顆就成?羊總管頓時苦了臉。莫說三顆四顆了,這寶貝但凡少一顆,畢方大人都會將他的皮剝下來當褥子用!「小姑娘,庫房的守衛可不認我這張老臉,我進不去哪!」話音剛落,心口處突然一陣絞痛!他自凝成妖丹以來,基本在畢方手下做事,很少經歷打殺,也基本不再受傷,這一下痛如刀絞,令他瞬間趴到桌上。要┢┠看┢╟書.1kshu┟

  他有心求饒,可嘴裡嗬嗬兩聲,涎水不受控制地流到桌上,就是一個字也吐不出。

  寧小閒看他疼得一張臉都變作了豬肝色,這才喝令蝕心蠱停下,用獠牙刀面拍了拍他臉頰道:「滋味如何?」這還是她特意放水,怕這妖怪年紀老邁撐不下去,否則還有更疼的在後頭。

  羊總管顫聲道:「不好,不好!小姑奶奶莫要再試了。」

  「那庫房,你能不能進了?」這老傢伙又搗鬼。這時哪怕是大妖手下的分工也遠沒有後世明確。畢方都能放心讓他監管後廚,眾妖入口的食物可都從裡頭端出來的,可見這老頭子深得他信任。她就不信,這被稱為大總管的老頭子進不了庫房。

  羊總管撫胸作西子捧心狀,總覺得那裡的疼痛絲絲縷縷,沒有盡散:「能進,能進!」

  寧小閒這才取出一盒藥粉扔到他面前:「敷上,然後前頭帶路。╟┞┡要看┝書1kshu┢若敢耍花樣,下次蝕心蠱不會停下來了。」

  他要帶路,脖子上淌血可就太引人注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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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流出品的藥物,自然是好的。羊總管將這藥敷在脖子上的傷口,頓覺一陣清涼。

  不過是割破兩寸口子流了點血,藥粉幾乎是剛抹上,這處皮膚就長好了,只餘一道淺淺的紅痕,不細看還看不出來。羊總管摸著脖子,再一次對眼前男女的身份好奇起來。

  這種藥,是凡人能有的麼?

  小命捏在人家手裡,他也不敢耽誤了,在這屋中取了物什,就推門走了出去,長天和寧小閒自然緊緊跟在他身後。┞┞┞要╟看書.1kshu╟

  他二人氣度不凡,往來的多數妖怪多少都會打量上幾眼,但有羊總管這道金牌護符走在前頭,誰都不會再對他們生疑了。只有一樣——

  這老頭子是越走越偏僻了,起先道兒上還有小貓三兩頭,再走上小半刻鐘,那前頭烏漆漆地再沒有光亮,寧小閒執起瑩光草,才看到他走的小路略顯陰森,路旁的雜草蔓過頭頂,不再像莊園裡其他道路那樣開闊明淨。

  她顰蹙蛾眉道:「你這是帶我們去哪?」

  「庫房啊。」羊總管道,「畢方大人的庫房建在一處地底熔岩之上,不在宮殿範圍內,位置就有些偏遠了。┟┡┝要看┞書1kshuc┟」

  寧小閒笑了笑道:「你老實些,我這蝕心蠱是改良過的品種,要鑽透你的心臟只需十息不到。若想耍滑頭,可要想好時間夠不夠用呢。」老實說,蝕心蠱對強力妖怪的束縛很小,他們的妖力可以包裹住蝕心蠱,令它不致作祟,並且許多妖怪的生命力極強悍,心臟被啃出千瘡百孔也未必會死,只有這老羊妖也是個低弱的,會受她這般威脅。

  想到這裡,她也是若有所悟,原來任何絕境當中都有一線曙光,端看你找不找得到了。

  正在此時,身旁不遠處突然有人悠悠開了口:

  「羊總管,急匆匆地這是上哪裡去?」

  這聲音又軟又膩,帶著一股子勾魂奪魄的味道。寧小閒一聽,心就沉下去了,呸了聲運氣背到家。果然草叢微分,從裡面走出三名女子,最前頭那個煙視媚行,柳腰款擺,更顯得銷|魂的身子柔若無骨,不是綺羅夫人還有誰?

  蜘蛛不都是大肚細腿麼?怎麼這婆娘變成人之後,居然長著一副水蛇腰?寧小閒暗自吐槽幾句,見這女人自打出現之後,視線又黏到長天身上了,不由得身形微動,將他擋在身後。

  可惜她個子小,無論如何也擋不周全。

  她一向將自己的占|有欲表現得很明顯,長天看著眼前這個嬌俏的身影,冷漠的眼神都變得柔軟起來。而綺羅夫人望著他,突然覺得自己心也軟作一團,這男子面上原本冷厲的線條一去,竟讓人覺得春寒雖猶料峭,化冰的日子卻不遠了,若他肯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她必會連骨頭都酥掉。

  羊總管見了她原本一喜,復又想到自己身上的蝕心蠱,若是大喊「夫人救我」,這位綺羅夫人有沒能耐在十息內將蠱蟲給抓出來呢?好像,好像有點兒太過冒險了。

  當下他咳了一聲,訝聲道:「綺羅夫人怎會在此?莫不是宴席不可口?」

  綺羅夫人豐唇一抿。她最後拍在長天胸前的香粉由她秘制,旁人都無法察覺異常,然而她卻能循著這香氣找到他的蹤跡。這輩子見過多少翩翩公子,威武雄壯的、俊美飄逸的,她自己也數不清了,卻不知怎地對這凡人男子念念不忘。不過一面之緣,他甚至對她都未假辭色,她卻不能將他從心底抹去。

  她款款道:「宴中太熱鬧,咱出來透透氣。羊總管這是上哪裡去?」

  羊總管照實答道:「小人要上庫房一趟。」

  「哦?」綺羅夫人妙目仍在長天身上流連,「這兩人不是被下到大牢了,怎麼放出來了?」

  寧小閒眨了眨眼,抗聲道:「我們又無罪,為什麼不能出來?」回頭望了望羊總管,「總管,您說對不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