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那一劍(求粉紅票、月票!)

  黃萱剛潛到珊瑚礁下避過一條游弋的大白鯊,就看到昏黃的水域中似有亮光一閃,她循跡而去,在岩縫中間掰出一物,卻是小半截葫蘆reads;太玄經。『言*情*首*發

  她方要拿近了細看,南方突然傳來一記震天巨響。

  是誰說水底下靜謐無聲的?黃萱真想將那人捉來胖揍一頓!這一下巨響,仿佛是數十枚魚雷同時被引爆,雖然隔著數十里遠,在水裡聽起來幾乎連耳膜都要被震破!

  她眼前一黑,兩耳突然什麼也聽不到了,手裡東西跟著滑落出去。

  她是北人,北地多山而少水,原本她水性就不好,這一驟然受驚嚇頓時屏不住氣,連喝了好幾口水。她越喝進海水就越驚慌,只覺肺里都浸滿了水,半天也吸不上來一口氣,哪裡還記得跳入淺海區的初衷?

  正在此時,她突然覺得左手指尖一疼,像是被銳物刺傷,隨後胡亂揮舞的手居然夠著了一樣物體。大凡溺水的人,握著了稻草也不會放開,她自然也本能地抓緊了這樣東西。

  似乎……就是方才那個黃玉葫蘆,可它明明不是已經掉落海底了,怎麼像是有人又塞進她手中?她昏噩的腦中方閃過這一疑問,眼前景物突然一花。

  在第三幕天地中,黃萱也從原地消失了。

  巨響傳來,寧小閒和長天卻頭也不抬。他們知道,那必是玄武做好準備浮上了海面,於是天道降下來最後一記考驗——第六十三道劫雷!

  怎麼知道是最後一記了?很簡單,誅神雷是沒有任何聲響的。這沉悶的轟擊說明。玄武已經平安渡過了誅神雷,正在迎接最後的試煉。事到如今,他們也已知道這世界的規則是可以改變的,也就是說,玄武渡劫也可能失敗。但無論以哪一種結果收場,第三幕天地行將結束,卻是不爭的事實。

  恰在此時。塗盡的聲音在兩人心頭響起:「大人。我已尋到符物。」

  長天抬眼,望見塗盡在四丈開外向他揮了揮手中之物。

  長天點頭示意他先行離開,於是塗盡將手指在那物上一抹。身影隨即消失。

  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寧小閒咬唇,有些著急。她也不知道自己運氣是不是用光了,兩人躍入淺海。卻始終尋不到法器殘片的影子。這樣渾水摸魚,長天眼光再犀利也無計可施。只能沿途摸索碰碰運氣,偏偏這裡海族還多,許多大魚橫衝直撞,給搜索工作平添許多麻煩。

  方才那一記震天響傳來。她就覺不妙,卻想著還有一記伽毗羅的偷襲壓箱底,或許還能拖個三五息時間。

  她正埋頭苦尋。長天突然抓住她的手,直直按在海底。來回摩挲了兩遍。

  這是什麼意思?她茫然看向長天,卻望見他金眸閃動,似有言語,可惜隔著海水說不出來。恰在此時,她指尖突然撫到幾處淺淺的溝壑,仿佛花紋又仿佛是文字,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這哪裡是什麼海底,分明就是方才玄武抵禦第六十記雷擊用出來的青金鼎殘片!只不過水太渾了,這塊殘片體積又極巨大,青金表面粗糙,她在上頭摸索了半天,誤將它當成了海底的岩礁!

  這可真是盲人摸象!

  可是殘片再大也只有一塊,他們卻有兩人,要如何出陣才好?寧小閒來不及細想,長天已經將她和自己的手指一起放入口中,用力咬下reads;持戒者!

  指尖傳來微微的刺痛感。

  這還是他頭一次將她咬出血來。不知怎地,這性命攸關的一刻,她居然還有空胡思亂想,隨後就見到長天將兩人流血的指尖並在一起,去觸地上的青金鼎殘片。

  以往修仙者出陣,都是執起符物塗抹鮮血,出陣後符物自然跟著一起消失。現在他們的血混在一起,觸碰這符物也不分先後,按理說也該同時將他們傳出去才對。從來沒有人這樣嘗試過,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這樣否可行。

  這不是最理想的辦法,卻是當下惟一的出路。因為,他們沒有時間了。

  眼看手指就要觸到殘片,寧小閒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里。如果只能傳出去一個人呢?那她寧願留下。

  她和長天都太專注,卻沒留意到身後有一個影子隱隱約約浮現出來。

  四寸、三寸、兩寸……

  她屏住呼吸,等待指尖傳來金屬的冰冷觸感。

  然而,卻沒有。

  長天似有所覺,身體突然一動,手上動作也隨之停頓。

  緊接著,一截劍尖陡然從他右胸前冒了出來。

  這一劍的力量之大,將長天的身軀都往上帶出了一尺,幾乎是將他挑在了劍尖上!

  寧小閒瞪著這截劍尖,只覺得耳邊嗡地一響,渾身血液都湧上了頭頂。

  長天居然受了重傷,在她眼皮子底下!

  竟有人從背後偷襲他,選的還是在這昏黃的海底、這般陰毒的時機、這樣兇狠地穿胸而過!

  偷襲者隱藏在這渾濁的海水當中,斂去全身精氣,直到乾脆俐落的一劍刺出,濃厚的殺氣才驟然爆發。若非長天的戰鬥意識千錘百鍊,在千鈞一髮之際挪動身形,這一劍本該刺穿他的心臟。

  偷襲者一擊得手,毫無停頓地抽回長劍,身若游魚一般向上游去。結果長天右手翻出,指尖一彈,偷襲者的身形就突然滯住,隨後繼續遊動。他的泳姿古怪仿佛人魚,速度卻奇快無比,瞬間就游出去兩、三丈開外!

  這一下事發突然,前後不過一彈指功夫,長天受創,偷襲者逃遠。

  在他正下方,長天伸指如飛,將要害附近的經脈截住,一手捂住胸膛,鮮血卻從被前後貫穿的傷口裡噴涌而出,將周圍的海水盡數染紅。

  這樣沉重的傷勢,血幾乎是止不住的。

  此時這人的面容也清晰地暴露出來,劍眉朱唇,一雙燦若晨星的眸子望來,嘴角還噙著冷笑。

  這張面龐,他們實在不陌生,卻不是沉夏還有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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