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又見牙巴拉(為朗☆月和氏璧加更4/6)

  哪怕時間已經過去數萬年,他的名字也在無數神、仙、妖、人的口中傳唱不息,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傳奇意義,從來不曾在歷史的洗磨當中褪去半分

  他也是從遠古時代至今,有幸踏入了神境之上的幸運兒之一。如果說乾清聖殿要花費鉅萬請人來打破固隱山河陣,蠻祖實在是不二人選了。

  那麼問題只剩下一個:「他居然還活著」若是蠻祖活著,上古之戰又怎會以蠻族的失敗告終

  長天淡淡道:「陰九幽都殺不了我,蠻祖為什麼不能還存在」他不說「活著」,卻特地咬重了「存在」兩字,頓時令寧小閒若有所思,「修為到了神境以上,幾乎是不死之身。蠻祖這樣的人物,又怎會簡簡單單消逝在歷史之中我不曾親歷他的年代,他的死因成謎,恐怕連那姓言的傢伙都未必知曉。倒是玄武可能知道些內情,不過它也已經殞落。」

  他長長吸了口氣,才接著道:「其實我和陰九幽一直都懷疑,蠻祖仍以某種方式存在於世。你從無盡海眼甦醒的那一刻,似是有天機被啟動,這種感覺越發強烈了。」

  天機,與她有關寧小閒眨了眨眼,長天身為神獸,第六感之強大無須懷疑。他若說蠻祖還存在,那麼她也就認定蠻祖還未從這世間消逝,眾人一時沉默。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突然想道:「不對既然乾清聖殿請來了蠻祖助拳,為什麼固隱山河陣到現在還沒被打破」

  長天看到寧小閒額上淌汗。粘了一縷細發,於是伸手幫她撥到耳後,才搖頭道:「你當玄武以生命加持的大陣。是這樣容易勘破的」

  「說到底,這裡還是雲夢澤,乃是按照玄武的意志制定規則的世界,哪怕是蠻祖,初來乍到就想領悟這個世界的本源,哪有這般容易」他悠悠道,「蠻祖或許能破去大陣。然而哪怕有胎中紋和血肉膏的加持,請神術維持的時間極短,絕不夠他細細研究」

  他接著道:「莫忘了。玄武和蠻祖之間還是有一段過節。昔日蠻祖也只是重傷了它,卻沒能將它殺掉,所以玄武后來或許領悟到克制他神通的辦法,也未可知除此之外。雲夢澤初辟之時。面對的敵人可不止是妖族和人類」

  她不消細想,就**頭道:「還有蠻族」玄武殞落時,還是上古之戰中期,那時候對壘的兩軍當然是妖族和蠻族了,而人類中的修仙者才剛剛嶄露頭角,還只能在一邊打打醬油。因此雲夢澤誕生後,要抗拒的外來生物可不止是妖族,恐怕更多的還是要防範當時如日中天的蠻人

  要知道。玄武是吃過煞氣的大虧的,它臨死前布下的固隱山河陣。又怎會不對煞氣、對蠻人重**設防

  塗盡突然插口道:「我們現在作何打算請神術的時效該過了。」他們是為躲避蠻祖才衝進了固隱山河陣,滿打滿算,現在請神術的持續時間應該已經過去,固隱山河陣看來平安無事,現在沒了神靈的追殺,他們接下來要返回南贍部洲還是繼續前行

  長天毫不猶豫道:「既來之,則尋之。木之精本就是我們的目標。再者,蠻祖即使已經離開,說不定也在外面布下什麼後手,還是抓幾個乾清聖殿的追兵先來審一審才好。」他的推測合情合理,可惜終歸不能未卜先知,並不知道大陣外頭,蠻祖和乾清聖殿已經鬧掰了。

  寧小閒紅唇囁嚅了一會兒,才道:「其實,哪怕沒有木之精,我未必就渡不過雷劫了。」她有幾分打退堂鼓。這固隱山河陣看起來實在真實得近乎詭異,至少她從未聽說哪個陣法裡面的草木和動物都是活生生的照她方才所觀測,這大沼澤簡直就是現實世界,裡面的生態鏈完整得令人乍舌,她十幾息前才看到一頭蟾蜍吞掉了蟋蟀,還有一條蛇捲住了一頭老鼠

  而更重要的是,連蠻祖都打不破的陣法,他們就能破得掉麼

  長天沉聲道:「這個生命之險,你早晚得冒,不在今日就是雷劫到來之時。」今日,還有在場這幾人幫忙,弄到木之精並非畫餅;可天劫到來時,所有人都只能束手旁觀,包括他都幫不上忙,她只能靠自己,偏偏她因為他犯下的殺孽,招來的雷劫絕不會輕了。

  若是她沒能熬這這一關,卻要叫他如何是好他失去過她一次了,那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絕不願再嘗第二次。

  「我」她想說雷劫可以自己應付,何必讓他此刻也一起冒生命危險,可是話才說出口,身後就傳來熟悉的嗡嗡聲。

  每種蜂的飛行振翅頻率都不一樣,她一聽便知,這是自己養的叮嚀蜂飛回來了。

  蜂兒膩著她的指尖撒了會兒嬌,才振動薄翼,飛到半空中跳起舞來。

  「這是代表了二十個人」公孫展邊看邊猜測。

  「猜得多了,十人以內。」寧小閒皺了皺眉,將蜂兒收好。他們沖入固隱山河陣之後,她就將叮嚀蜂留在身後偵查敵情。這裡是大沼澤,到處都是昆蟲,有幾隻蜂子停在葉片上,誰會留意它們

  蜂兒直到現在才來找她,就說明入口處再也沒人重新進入了。叮嚀蜂再通人性,畢竟不是有靈智的妖怪,其智力也就相當於四、五歲的幼兒,數不出精確的數量,只能告訴她大概身後跟過來的敵人不到十個,離他們大概是五里開外。話說這小東西能飛回來也真不容易,她留下來五隻,只飛回來這麼一隻,大概是沼澤中的天敵太多

  他們四人離開石室之前,很清楚地算出乾清聖殿人數不到三十個,現在居然派了十人進來別忘了叮嚀蜂只盯住了一個方向,保不住跟蹤的隊伍還分作好幾支呢塗盡已冷笑道:「這群蠢貨想殺人滅口,否則待我們出去了,乾清聖殿又多了隱流這一強敵。」

  正說話間,公孫展突然打斷道:「前面是鑿齒的棲息地,再過五十息,那怪物就該出現了。」

  四人放輕腳步,分散到矮樹後頭躲好了。果然過了四十餘息,獸徑上跚跚走來一個怪物。

  這生物雖然也像人一樣兩足站立、直立行走,但誰也不認為這是個「人」,因為它的個頭太高,至少有十八尺接近六米,在華夏可是相當於兩層樓的高度,皮膚作青綠色,和附近的草木顏色很相似,渾身肌肉賁起,背上長著棘刺,手裡倒拖著一隻巨大的木棒。再仔細看,這廝面相生得十分兇惡,一對小眼睛凶光四射,耳朵很大,嘴巴像猩猩一樣外凸,兩顆尖銳的獠牙足足有兩尺長,從下頜斜著長出來,翻在唇外。大概這就是它名字的由來。

  這怪物手上生四指,有可以控制武器方向的大拇指,兩足寬大而扁平,足間有蹼,顯然很適應沼澤地的生活。更可怕的是,這傢伙看著笨重得像人型自走坦克,可走起路來幾乎是無聲無息。

  四人特意用秘術將呼吸和心跳都放緩了,這怪物果然沒有發現他們,而是沿著眾多異獸踩出來的獸徑慢慢走遠,到池沼邊喝水去了。這沼澤中水網交叉縱橫,他們這一路上都走過了十餘處池沼了。

  直到那綠色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公孫展才輕吁了一口氣道:「這就是鑿齒今天終於親見,看來也是惡獸。」那怪物給人的壓迫感很強,尤其帶著一身濃濃的血腥之氣,看來是剛剛結束一場獵殺。

  長天道:「這東西早已死絕了,連我見過的次數都不多。只在十餘萬年前在南贍部洲南疆的落日大沼澤裡頭,它們繁衍得十分興旺。」說到這裡,皺了皺眉,似是想起什麼。

  寧小閒不滿道:「為什麼陣法里會出現這種東西」玄武那老傢伙是怎麼想的,放一個已經絕種的生物形象到這陣法裡頭來

  塗盡顯然不關心這種問題,只道:「不若利用一下這頭怪物」

  公孫展卻搖頭道:「不妥。乾清聖殿在雲夢澤經營已久,這次進入大陣必有識途老鳥引路,知道這裡是鑿齒的地盤,他們會提高警惕。再說,鑿齒聽覺雖好,卻只能看到移動的獵物,對靜止的物事無能為力。就算我們引著鑿齒去攻擊他們,經驗豐富的修仙者只要站住不動,鑿齒幾乎不會攻擊他們。」

  她聽得挑起了眉。只能看到移動的物體,這不就是青蛙的動態視覺麼,莫非鑿齒和青蛙家族還有血緣關係

  這個大傢伙看起來威風凜凜,卻不合適,因此四人又繼續前行。

  走了兩刻多鐘,眼前豁然開朗:湍急的河流經過一丈多高的落差,瀉入底下的湖澤之中。這一片水澤面積接近兩畝,水面波光粼粼,有水草輕拂,若有夕陽餘暉照耀,又有魚兒躍出水面,想必美不勝收。

  可惜她們在這裡站了一小會兒,別說躍出水面的魚了,就是連落下來捕魚的水鳥都沒一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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