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動他那人都呆了一呆,才意識到他已經氣絕而亡。『≤**『≤**『≤小『≤說,
剛衝進來人群的這幾名乾清聖殿護衛,自然就是寧小閒等人了。擒賊要先擒王,他們急著讓桓松玉領路出城,冷清秋卻率人擋在前面,因此長天首先出手收拾了他。
他戳中對手心口之後,即有尖細陰冷的力量如同蛇一般鑽入冷清秋心臟之中,然後才驟然發力,使心肌突然絞緊,心血管也瞬間被擰斷。這樣的痛楚非人類能夠忍受,不過幸好冷清秋在心臟第一下擰起時,就已經斷了氣,並沒有遭太久的罪。若此刻剖開他的胸腔(.2.)來看,就會診出整顆心臟的形狀像是擰乾了水的毛巾,肌肉扭曲絞盡,當中的血液更是一滴也剩不下來。
長天等人使用了易形蠱扮作護衛,只想混入這支隊伍,不願太引人注目,用的手段都是不動聲色的殺招,否則收割人命的速度還能再快上許多。果然接下來一片混戰,誰也沒注意到冷清秋是怎麼死的。
桓松玉帶在身邊這些人也有些奇技淫|巧,比如馭蟲、驅屍、操控妖鬼等等,現在用出來相當於陡增了數人戰力,又有長天等三人暗地裡幫著他們清理對手,眼前的修仙者死的死、傷的傷,能站著的人很快就剩不下幾個。
這時,背後傳來了一聲呼喝道:「看,他們在那裡!」
乾清聖殿眾人回頭一看,都嚇了一跳:數百名駐地居民氣勢洶洶往這裡而來。相距不過二十丈了。桓松玉自然不知道這群人都是得了寧小閒的「指**」,卻知道他們來北門圍堵自己,為的必是乾清聖殿的解藥。可是宗內拿這些人還有用處。既不能給解藥,也不能殺傷過多,因此指著石板道急聲道:「快些過去!」
白鹿蹄聲躂躂,最先幾騎迅速從石板上跑了過去。長天沖塗盡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化出兩縷分身,一縷從最後一匹白鹿的口鼻中鑽了進去。這種人慌馬亂的時候。兩縷細不可見的黑煙幾乎引不起人注意。
這匹白鹿的騎客正要揚鞭催奮進,冷不防座騎突然楞在原地如泥塑木雕,動也不動。
這一嚇非同小可。後頭追兵越追越近。這兩畜牲竟然在這個當口使彆扭了?要知道乾清聖殿馴服作為騎獸的白鹿,也是異獸之一,只不過個性相對溫順罷了,終歸不像馬匹那樣任勞任怨。偶爾發發小脾氣。蹶蹶蹄子什麼的也不稀奇,凡人常用的小毛驢還常常犯犟不是?
只不過這時候犯脾氣,那可真將這人急得額頭都冒出汗來。兩鞭子抽下去沒反應,第三鞭才剛剛沾著皮毛,巨鹿突然像馬匹一樣人立而起,隨後倒地不起。
這人身體不由自主地後傾。還未等他勒住座騎,寧小閒輕呼了一聲道:「小心!」伸手一把托住他後腰。他才鬆了一口氣,冷不防腰間傳來一股大力。下一瞬,他從座騎上被直接扯下來。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墜落**——縱橫交錯的壕溝。
撲通一聲,長長的慘嚎戛然而止。這人還算幸運,寧小閒將他甩入壕溝時就用了七成力,再加上重力,他掉入一丈多深的壕底就直接摔暈過去,沒見著自己被七、八根吸血藤纏上的慘狀。不過估計他也睜不開眼,再見不著了。
塗盡的另一道分身,則悄無聲息地鑽入另一名騎客鼻中。這人也是毫不意外地僵住了,隨後發出一聲悽厲的吼叫,突然跳下白鹿,反身向著追兵沖了過去。
此時追兵已追到七丈遠處,他勢若瘋虎,揮刀劈砍,沖入人群之後還往前闖了幾丈。可是他被附身之後,手上毫無章法,很快就被憤怒的人群淹沒了。
騎鹿奔在最前頭的桓松玉聽聞慘叫,回頭一看,恰好望見被塗盡分身控制的傢伙闖入修仙者當中英勇獻身,不禁呆了一呆。饒是他自負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人,不過情況危急,他來不及多想,只吼了聲道:「怎麼回事,快跟上來!」
眾人應了。寧小閒四人理所當然地翻身騎上空出來的兩頭白鹿,兩人一騎,向著桓松玉追去。
駐地里的修仙者追到石板前方時,乾清聖殿的隊伍已經沖了過去,只留下滿天揚塵任他們吃灰。雖然只有十餘丈距離,可是修仙者哪裡敢追出去?須知前面逃跑的人已經出了障眼法的範圍了,相當於赤果果地暴露(.2.)在無窮無盡的異獸視野當中!
因此他們也只能一邊咒罵,一邊望著乾清聖殿這十餘人遠去。可是更多人卻被外頭異獸的陣仗驚呆了。
長天和寧小閒共乘一騎,奔出了隱匿陣法的範圍。方才忙著撤離,不曾往外細看,現在目光一掃之下,以她的定力都吃了一驚:紅谷當中,乾清聖殿選址的這片土地極為平整,只有巨大的石筍和風吹崖將平地區分成許多片區域。然而現在放眼望去,除了被障眼法圍起來的駐地之外,幾乎看不出這裡的土地原本紅色了——漫山遍野的異獸幾乎像插冰棍一樣將這裡的土地站滿,並且極目遠眺,似乎還能看到源源不絕的異獸大軍從遠處往這裡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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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的長相千奇百怪,脾氣本也該是截然不同的,可是詭異之處就在這裡。受了惑心蟲控制的異獸,在沒有遇到活物的時候竟然極為平靜,更不會因爭奪領地而互相鬥毆,是以只有最靠近駐地的獸群躁動不安,因為它們似乎感覺到了美味近在眼前,反而後頭的異獸都相對安靜,有的甚至如雕塑一般站立。
可是寧小閒知道,只要駐地的障眼法一破除,這些嗜血的怪物就會瘋狂地撲向前去。她冷不住打了個寒噤道:「竟有這許多怪物,乾天聖殿到底想做什麼?」
對於駐地內的人,她也不怎樣同情。修仙者的本性都是自私的,只從他們對待乾清聖殿的態度就能清晰無誤地看出這一**。這個妖宗設立了駐地庇護他們,又派出隊伍四下搜救活人,無論出於什麼目的,至少這種行為當真救回了不少人命。然而警鐘一起,這些人立馬翻臉去追擊乾清聖殿的隊伍,甚至要脅迫桓松玉留下未婚妻為質。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在呼呼的風聲里不虞其他人聽到。長天也低聲道:「不僅是其他駐**、營地的修仙者往這裡跑,我推測乾清聖殿自己也派人將異獸往這兒引,只不過惑心蟲的傳播速度,和獸群的聚攏速度遠遠超乎它意料,這才使得獸潮提早形成。」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如果是乾清聖殿將惑心蟲這個潘多拉魔盒裡的怪物放出來的話,那麼接下來事情的走向也不能完全掌握在他們手裡。
桓松玉等人大概已經吞服了解藥,因此外頭的異獸聽聞響動,只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就毫無興趣地轉過頭去。寧小閒推測,他們配製解藥的思路,大抵和她相同。說是解藥,不若說是預防針,或許也是提取了惑心蟲的信息素來隔絕攻擊,畢竟丹師要做到這一**並不難。
只有幾頭怪物盯著他們出來的方向,似是若有所思。
她悄悄道:「被惑心蟲操控的東西,還能思考嗎?」
「只余本能,這已足夠。」這些怪物本能地覺察到有大量血食就在附近,可是望之不見。並且障眼法在平時看來沒甚問題,可是現在異獸已經將駐地團團圍住了,在這些怪物眼裡,眼前這一大片空白的紅土地可就十分古怪了,看得見卻夠不著。
他們越行越遠,寧小閒最後返身去看的時候,正有兩個黃**從駐地當中疾奔而出,很快隱沒到獸群里去了。她知道那是兩頭諸犍伺機逃出來的身影。她在它們身上也撒了藥水,不會被其他異獸攻擊。
先前他們沖向北門之前就已經下了座騎,否則諸犍的貌相太特別,無論是桓松玉還是晏聆雪,都記得這兩個傢伙是長天和寧小閒的座騎,現在看自己的護衛騎在上頭,怎不立生疑心?
此時,已經有幾頭異獸忍不住上去試探了。障眼法的陣眼放在駐地當中,它們暫時還破不開去,這幾頭怪物一頭扎進去之後,也隨即消失了。她知道它們不是掉入壕溝,就是被巡邏的倀鬼吃掉。可是這樣下去,駐地又能堅持多久呢?
他們一路往北疾馳了兩刻多鐘,越往北走,獸群越是稀疏,最後從一群巨豖當中擠了過去,終於又來到固隱山河陣的入口處。
看到那一片熟悉的白霧,寧小閒臉色很難看:不久之前,她才在這裡和方行舟等人打了一架,乾清聖殿卻也將秘密駐地放在此處,該不會自己那時的戰鬥被人盡收眼底了吧?
幸好桓松玉等人往右拐了兩個彎,奔去了入口的另一邊兒,這裡有懸崖高高矗立,離地至少近二百丈(七百米)距離。這兒的地形也像是被風刀鑽出了無數個篩子眼兒,從崖上往下數,大大小小也不知有多少個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