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惡鬼都保持了臨死前的悽慘模樣,有一個全身都已腐爛,塌陷的鼻腔里還能看到蛆蟲快樂地爬進爬出;另一個腦袋被砸扁,看起來頭顱比常人小了一半,五官當然也被擠得好生詭異。≧****小說,另外幾個,亦是形狀可怖。
它們飛到眾人面前一陣端詳,眼裡露出了貪婪的神情,那是對血肉的極度渴望,不過在看到大家手中的問路石之後,長嘶一聲,轉身化煙飄飛而去。
那一聲吶喊中,充滿了失望、憤怒和怨毒。
「這也是陣法的一部分?」寧小閒不喜鬼物,此刻忍不住皺了皺眉。
「不錯,這就是倀鬼。」公孫展道,「都是慘遭橫死,不得輪迴的鬼魂,它們在人間呆得越久,對生靈的怨恨就越發強烈。我們用它來作為陣法的第二重守護。這幾頭倀鬼身形凝鍊若此,至少也有了三百年的道行,若有人看破了障眼法強行突入,倀鬼就會衝來取他性命,惟有我們手裡這塊問路石是通行的憑證。它們就算對血肉再渴望,也不得不放行。」
多數修仙者都不將普通鬼物放在眼裡,這幾頭倀鬼的道行也不見得有多高明。事實上,公孫家不敢將猛鬼帶進禁地,這裡可使不出靈力,一個控制不好遭了反噬,豈非鬧天大笑話?可是對於凡人甚至是這裡的異獸而言,惡鬼的力量已對性命構成威脅,用來守御也是一道屏障。
「陣法師還兼職養鬼?那不是天師所長麼?」寧小閒奇道:「我還以為天下陣法都像洗劍閣的護山大陣那般。」
公孫展笑道:「有靈力、法器相佐,陣法之玄奧無窮無盡;可在雲夢澤當中。受這裡的世界之力束縛,我們只能布下最簡單的基礎陣法,這也是最考驗陣法師的地方了。陣法之道浩瀚精深。每個陣法師都是所學博雜之人。」
此時眾人看清眼前景物,都不由得微微吃驚。乾清聖殿的駐地大約有兩個足球場那麼大,外部被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所包圍,植被寬度至少達到了三丈(十米)。組成了荊棘牆的這些藤蔓上長有粗大的尖刺,時常蠕蠕而動。寧小閒一眼看出,這就是巴蛇森林出品的吸血藤,黑鋒軍每到駐營時就用它來護住大營所在!
有這些吸血的怪物在。陸行的異獸一般就不願靠近了。並且她還看到藤蔓之下還有處處溝壑,仔細看去,居然是築起了凡人常用的防禦工事——戰壕。這裡的壕溝縱橫交錯。至少有四層之多,每道壕溝都深達一丈(三米多),將整片駐地團團圍住。吸血藤就是從這些壕溝中生長出來的。這種生命力極其頑強的植物如今已織成了綠色的大網,幾乎整片戰壕地帶都覆蓋得密不透風。
從駐地到眾人腳下。只有一塊可移動的光潔石板供人通行。若有外敵來襲。只消將這板子撤走,敵人就要先直面壕溝和吸血藤了。
「這裡的異獸,能力千奇百怪。」蔚文龍道,「我們也不能保證障眼法一定能逃得它們的眼睛,畢竟南贍部洲上的某些妖族,天生就擁有『真實之眼』,能看破迷障,誰知道這裡有沒有這些古怪的東西。只好再加幾道保險。」
眾人通過石板,從壕溝上頭走了過去。
現在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即是乾清聖殿的駐地了。
人在野外,最簡便的居住工具就是帳篷。如果法器能在這裡奏效,寧小閒等人一定會看到許多美輪美奐的瓊樓玉宇,比如千金堂的藏金屋,就是空間法器的傑出代表。可惜這裡是雲夢澤,所有修仙者都只能使用凡人的工具,因此林立於此的,只有再常見不過的氈帳。
乾清聖殿出入雲夢澤多次,顯然很有經驗,這片駐地基本就是善用了氈帳的分布來勾勒基本道路。大概是事先規劃得好,氈帳都排列得頗為齊整,基本沒有雜亂之感。
她一眼望過去,居然還看到了在眾多氈帳中居然建有零星的竹樓,兩到三層不等,窗戶開得很大,沒有帘布擋著,裡面人來人往。再往遠了看,有一大片區域都被這樣的竹樓占據著。
蔚文龍介紹道:「氈帳都是供人休憩居住,竹樓則是商用。」他指著最近的兩棟竹樓道,「這兩棟分別是醫鋪和食肆,建在出入口處方便救治傷員和補充食水。遠處那成片的竹樓,則是貨驛區,供大家自由買賣。竹窗沒有遮攔,以示透明公正。」許多人進入雲夢澤探險都有斬獲,就可以來此互換有無。
寧小閒挑起細眉以示驚訝,乾清聖殿這次只派來了百餘人,然而她看這駐地裡頭人來人往的模樣,卻像是有七、八百人聚集於此,都能趕上小縣鎮的規模了:「乾清聖殿一家駐地就繁榮若此?」
蔚文龍笑道:「何止。這一趟雲夢澤開啟,有三家仙宗駐地合一,只不過我們聖殿人最多罷了。」
他說得謙遜,大家卻明白他的意思,乃是這片駐地雖然是三家聯合,卻以乾清聖殿為主。
在他的指引下,眾人往駐地深處走去,很快有人過來接引晏聆雪這支小隊。這位嬌嬌女臨行前轉頭望了長天一眼,美目中柔情似水,幾乎要淌下來了,換個男人被這樣的美人含情脈脈注視著,說不定百鍊鋼都要變成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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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天面色不變,眉心卻微微一跳,因為寧小閒面上雖是對著外人笑意盈盈,暗中卻伸出芊芊玉指,在他肋下用力一擰!
看你再給姑奶奶招蜂惹蝶!
又緊走了幾十步,蔚文龍就將四人引到兩座氈帳前,顯然這就是供眾人休息下榻之處,隨後恭敬告辭。看他步伐匆匆,應該是去找上級匯報了。
這兩座氈帳光從體積來看都比其他帳子要大上一倍,光從材料的質感來說都要厚重結實得多,走進去才發現裡面劃分為客廳和兩間臥房,以厚重的門帘隔開,簾下還加了鉛塊,以保證風兒不會將門帘吹起,暴露(.2.)了裡面客人的。
客廳的成套八仙桌椅都以楠木製成,桌子上甚至還擺著三色水果,臥房的床也是紅木的,遠不像黑鋒軍中的行軍床那樣狹小。這座氈帳後頭居然還用布幔圍起來好大一塊地盤作為臨時後院,以供晾曬和活動之用,保證了主人的。
這樣的規格待遇,至少也是乾清聖殿的要員和貴賓才能享受。
她巡視了一圈走回來,塗盡和公孫展已經去了兩人自己的帳子,長天正要取水拭面。氈帳角落裡擺著一整缸清水,應是從二里外的河中打上來的,她從懷中掏出玉瓶,灑了些粉末進去,過了片刻水質無異樣,這才滿意道:「可以用。」她探了探溫度,就知道這水應是每日都有專人來換上的。
見他要將軟巾扔進水缸,她趕緊一把攥住了:「魂淡,把缸里的水弄髒了,後頭我們喝什麼?」
「哦。」卻是動也不動。
她翻了個白眼:堂堂撼天神君變作了凡人,也就是個生活白痴啊!
寧小閒無奈,只好取盆子打了水,將軟巾浸濕、擰乾,這才遞給他道:「用吧。」
長天接過軟巾卻不拂拭,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面龐上仔細打量起來。
眼前突然湊過來一張放大的俊顏,她嚇了一跳道:「你作什麼?」不要靠得這麼近,尤其不要這般專注地盯著她,她會面紅心跳。長著這麼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他難道半**自覺也沒有嘛?
他低聲道:「這裡有灰。」隨後拿起軟巾,在她額上輕輕拂拭。
她心裡突然柔軟,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動,卻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
他這樣擦了兩下似乎還不過癮,接著就以這方白巾覆住她的面龐,輕拭起來。他的動作小心翼翼,那雙一施展便是驚天動地神通的手做起這樣活計同樣靈巧,她都能感覺到軟巾溫柔地拂過她的肌膚,先是帶著清涼沁人的水汽,隨後就傳遞過來他掌心的溫熱。
這帳中的氣氛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他取下軟巾的時候,她臉上的溫度不降反升,顏色也好看得很,像煮熟的雞蛋子在胭脂盒子裡打了幾個轉兒。他正想低頭親上一口,卻聽到她囁嚅道:「再,再不許這樣給別人洗臉!」
哎?話到嘴邊,怎麼變成這樣?不過她絕對、絕對不願有第二個女人見識他的溫柔。
他忍不住低笑:「有你這麼個麻煩精就夠了,我還用得著再找個添堵?」
他這是嫌棄她?寧小閒瞪著他道:「外頭有個不麻煩的,千依百順的,柔情似水的,保證倒貼的,你怎不去找?」
他揚了揚眉:「倒貼?」
「對,就是只要你勾一勾手指頭,她就會風一樣飛奔而來,對你百般體貼的。」她暗自磨牙,忍不住補充道,「你讓她做什麼,她都肯的!」想起小閣主望著長天的眼神,她就心頭火起:這女人,真該給她個教訓。不若連夜潛入她帳中,將她暴打一頓?
p:咳,昨天的讀者姓名中出現了違禁詞,導致章節被鎖定,今晨起床才解鎖,仔細一看,這個詞居然是y|y,真是一陣無語問蒼天。。。
對了,章節名上忘寫了,本章為粉紅票630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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