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4章 偷窺

  「那姓王的也說過,他們睡到一半,聽到怨氣鈴響了。」殷如正嘴角掠起一個冷笑的弧度,「即是說,鬼物是突然冒出來的,而後突然消失。」他頓了一頓,「可惜那東西未再出現,不然瞞不過你我。」

  青衣笑道:「佐天泉,茂源宗真有這一號人物?」

  「有。」他想了想,似在記憶中翻尋,「茂源宗偏安西北近百年,卻還未被人滅掉,除了領地貧瘠,旁人多瞧不上,又抱著渭南宗大腿以外,還因為它也是有仙人坐鎮的,即是這佐天泉。」

  還真有這麼一個人。

  「那麼,他的夫人呢?」她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他們那裡什麼動靜也沒有。」佐氏夫婦的房間在二樓,與他們正好一南一北相距最遠,不過現在一點兒聲響也未傳出來,顯然這兩人是回了房就支起了結界。

  「茂源宗是西北小宗,現依附在渭南宗下。它沒甚名氣,也鮮與人爭鬥,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至於他的夫人……」殷如正摸了摸鼻子,「你考倒我了。」他能知道出身冷門的佐天泉其人就很不錯了,怎會連人家老婆的資料也一齊拿到?

  「這位佐先生本事不小,蹲守一個小宗,豈非委屈了?再說秦漱玉這樣的大美人,也該有些來歷才是?」以手支頤,「我總覺得這兩人不似夫妻。秦漱玉望著他的眼神……很奇特。」

  黑衣人難得面上綻出一絲微笑:「夫妻該是什麼樣子?」

  她側了側頭,忽然笑道,「人前演戲、人後本真,看看他們都在作什麼。」伸手招了個水鏡術出來。

  兩人眼前的空氣一顫,隨後就顯出了畫面。

  側廳當中,白玉樓呼呼大睡,書僮支頤假寐。

  「凡人性命都危在旦夕,這兩個倒都是沒心沒肺的。」

  西廂房裡,眾商隊成員都閉目養神,只在角落裡有個受了傷的夥計正和王陽右輕聲說話。

  水鏡術只能顯出圖像,不能傳遞語音,不過她看著兩人嘴唇開合,也跟著琅琅念出聲來:「老大,這次我不一定能活著回去了。我藏錢的地方你也知道,你替我取了,再加上這一趟的薪資,都一併給我外頭那個小的吧。」

  她竟然精擅讀唇術,只看別人唇部的動作,就能將他們說出來的話推個八、九不離十。

  王陽右瞪他一眼:「說什麼胡話!你這不是好端端活著?」

  「流這麼多血,早該就翹了。」夥計自嘲一笑,「人死鳥朝天,入行就知早晚有這麼一天。老大你要是能出去,千萬替我保著這一點兒香火。我家那婆娘善妒狠毒,又只生個女娃,肯定容不得妾室給我生的兒子。你替我安頓她們母子吧,外面找個小房,弄點營生給他們就行了。」

  王陽右哼了一聲:「我也自身難保,這事兒你怎不自己去辦?」

  夥計嘿嘿道:「我的感應靈驗得很,這一趟誰都可能死,但我總覺得老大你能夠活著走出去。」

  王陽右面色沉了下來:「胡說八道,你歇著吧,養好了才有精神應付麻煩。」

  「歇和不歇有什麼關係,在這鬼地方就是死不了也好過不得。」夥計苦笑,目光在他身上一轉,「老大,你傷得也不輕。」方才又是救人又是受傷,王陽右身上也是血跡斑斑。

  王陽右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水鏡再閃,畫面又變。

  青衣少女正好喝水,見著這一幕,「噗」一聲噴出來老遠。

  黑衣人搖頭:「鎮定。三百多歲人了,這場面還見得少了?」

  她摸摸鼻子:「真是不多見。佐道友的嗜好也同樣不多見哪。」

  這一回她窺探的是佐天泉的房間,不過令她瞠目結舌的是,這對夫婦正在進行激烈運動。

  佐天泉正壓在自己妻子身上,縱情而為,哪有平時仙風道骨的模樣?

  秦漱玉被他剝了個乾淨,白羊兒一般。她原本就膚白貌美,風姿綽約,如今被遮了雙目,手也被綁縛在背後,被他分著腿兒欺負,毫無反抗之力,哪還有人前嫻靜如水的儀態?蒙眼的黑布都被眼淚打濕了,一頭青絲披散在枕上,隨著兩人的動作或快或慢地拂動。

  白素素真是沒料到,佐天泉道貌岸然,竟然好這一口。

  秦漱玉雙頰染暈,緊緊咬唇不肯出聲,佐天泉去親她紅唇,她躲閃了幾次,恨恨道:「你殺了我吧!」

  佐天泉一邊喘息一邊笑:「肝尖兒,你死過去多少次了,自己可還記得?」

  她羞得面色更紅,突然罵道:「狗賊,你一定不得好死!」

  「你再賣力些,說不定馬上就能如願以償了。」他的動作更狠了,接著一掌拍在她翹臀上。

  秦漱玉終忍不住嗚咽,哭出聲來。

  佐天泉正要再好好擺弄她,忽有所感,抬頭望向水鏡術的方向。

  青衣少女比他動作更快,先一步收起了神通。

  「合適麼,在鬼宅里作這麼香艷之事?」她輕咳一聲。看不出佐天泉那樣陰沉冷酷之人,竟能縱|情聲色。果然知人知面難知心。

  黑衣人輕笑一聲:「刺激得很。」人的心理很奇特,有時越是危險刺激,越能激發出別樣的欲|望來。

  「可是,哪個女人會稱自己的丈夫為狗賊?」伴侶之間的互稱也許很奇特,很不知所謂,但通常不會是辱罵之語。

  「你不曾去南贍部洲中南部的鄉下,那裡村夫俚婦的稱謂更不知所云。」黑衣人撫了撫她的秀髮,「這幾個人你都看了,可看出端倪?」

  「修為越高,隱藏得越好。」她沉吟道,「不知佐天泉原本性格是不是就這般暴戾。另外,白玉樓也很可疑。」

  「怎麼說?」

  她一攤手:「直覺。這個胖子太普通了,沒有一點過人之處。可是此時此刻能出現在這裡的,大概都不是常人罷?」

  「這個地方好生奇怪,方才殺掉瓊南宗那幾人之前,的確感覺到身體漸漸沉乏。可是殺人以後,卻又恢復正常。看來胖子天師所言不錯,這鬼地方的力量強大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