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破房子飄搖欲墜的程度來看,長天若是想走去寧小閒屋中,整棟樓都會搖擺不定,那即是天然的警報啊,再說林氏夫婦的房間就在寧小閒正下方,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林青洋更是熱情洋溢地給他送來了乾淨的被褥,又在他房間裡閒聊了很久才走,目的昭然若揭。
畢竟是凡人,以為這樣就可以防住他了?
長天嘴角勾起一抹哂笑,天真。
……
主人們終於安寢了。
小樓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窗外疾風暴雨毫不停歇。
這個大年過得不太平,但是南方多雨水,十年中至少有五、六年的春節是這般過的,所以枕著雷聲入眠是當地人的必修課。
寧小閒在一片黑暗中靜靜闔眼。這麼一來一去,就漏走了八、九年光陰,可是華夏才過去了不到兩個月,房間還是原來的房間,裡面的陳設布置半點也沒有改動,床還是那張硬板床,門背後小小的飛鏢盤上釘著的那兩隻飛鏢,連位置都沒變過。
唯一變化的,只有她麼?
說不定明天早上一睜眼,凡事又回歸了正軌,她照常上學、吃飯、睡覺,再過幾年出來上班、賺錢、結婚養家,就和這世間所有人類一樣。
重新躺在這裡,她心裡暗生恍惚,仿佛過去經歷的種種艱難險阻,都只是浮生一夢。區別只在於,是她在南贍部洲做夢,夢見自己回到了故鄉,抑或是她從未離開過這裡,只是夢中去了另一個時空冒險?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正神思飄渺,窗戶突然打開,一陣冷風吹進來。不過緊接著她身上突然一沉,卻是有重物落到床上,緊緊壓著她。
這東西還很燙。
是了,她怎麼忘了這傢伙真得不能再真了,在哪裡都霸道得不容許她錯認。
他在哪,哪裡就是真實。
他挺直的鼻樑在她頸間拱了拱,癢得很,她嘴角微勾,心裡突然如釋重負。不過這抹笑容立刻被他察覺,他擁著她,熱氣噴在她耳中,一直熨到她心裡去:
「久等了。」這家主人總不願讓他二人獨處。可惜,再警惕的獵犬也有打盹的時候,凡人終歸要睡覺的。
寧小閒輕啐一口:「好大膽,公然在這裡采|花。」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驚人,令她不敢直視。
長天低聲道:「是你太香,偏要招蜂引蝶。」這床也太小了,他連腿都伸不開。她從前就憩在這裡麼,怎麼能睡得舒坦?
她戳了戳他的胸口,好硬。並且她能感覺到還有一樣東西同樣很硬:「你是蜂,還是蝶?」
這兩種生物采|花的方式不同。「你馬上就知道了。」他咬著她的唇,說得含糊不清,一邊伸手去剝她的衣物。
見他要動真格的,她趕緊道:「不成的,會被聽到。」
「你以為他們耳力都如你我?」窗外狂風暴雨,整個房子都在顫抖,那幾個凡人怎麼分得清楚?唔,這裡的衣服倒是不難剝,三下五除二就能扒掉,她的身子在黑暗中發出玉一般的朦朧光芒,又像在甲板上潑喇喇跳動的白魚,激得他本能地按住了,想要生生將她吞進肚裡去。
情火在黑暗中無聲燃起。
她從來沒試過這般禁忌地偷腥,想到親人都在樓下,她的神經就繃得好緊。
長天的喘息聲越發粗重,她掙扎抵抗著,不令他得逞,然而她都未察覺,這副玲瓏的身軀在他身上蹭啊蹭,只會讓他更加興致盎然。
雖說他將她的手都抵在頭頂,可是她的長腿絞得太緊,這小床又實在讓他施展不開。長天也火了,在她臀上用力拍了一記:「放鬆!」
「啪——」這一聲脆響在黑暗中傳出去老遠。
她一下僵住。
不會被聽到罷?
長天俯首,在她耳邊咬牙切齒:「不想驚動你家裡人,就乖乖聽話。」
這個威脅果然有效,她順從地打開了。長天屈起她一條美腿,狠狠壓下,果然望見她杏眸一下圓睜,櫻口中吐出細小的嗚咽,身體卻軟了下來。
這模樣,實是令他愛極。
這張小小的床開始搖晃起來,起初幅度很小,後來卻有些不堪重負了。
這傢伙就是欺負起她來最得心應手。她舒坦得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幾乎要被他揉化作水了卻還提心弔膽,輕輕推著他道:「慢點,輕點兒!」
長天突然將她抱起,放到了地上。
這動靜就小得多了,她也沒空再抱怨,漸入佳境。合著窗外風雨交加,這小小的房間裡卻是春|色旖旎,鴛鴦交頸。
新婚燕爾,兩人都是氣血方剛,哪裡禁得住這番廝磨,漸漸越發放得開了。寧小閒是魂兒都要飛到天外,長天卻是從不將他人放在眼裡——他在乎的人事,本來就已不多,眼看她神思迷怔、雙頰飛紅,如白玉染暈,美艷不可方物,更是大肆征撻。
一道霹靂閃過,照亮天際,緊接著就是轟隆一聲巨響。
風聲、雨聲,都停止了。
一下子,萬籟俱靜。
「吱嘎——」
「吱嘎——」
於是這小小房間裡傳出的聲音和地面的顫抖,在突然靜謐的深夜中再也沒了掩護,暴露無疑。
「停下!」寧小閒一激靈,緊緊抓著他,只覺氣血轟地一下都涌到了頭上。
這下死定了!她都覺得這響動十里外可聞。
感受到她的驚慌,長天也不好再使力了,只忍得渾身都微微顫抖,氣血倒是一下都涌到了底下去。
「別動了!」她身體的應激反應快把他逼瘋了,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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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洋洗漱後就寢,然後輾轉反側,不時長吁短嘆。
錢少芬起先不理他,後來被他吵得無法,忍不住一揪被子:「大過年的,嘆什麼氣,快點睡!」
林青洋總覺得不安:「小閒……」
錢少芬只覺心裡煩躁,打斷道:「你外甥女都回來了,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高興,怎麼不高興?」他嘆了口氣,「可我心裡又難受得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