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2章 被抹掉的記憶

  「但凡牽扯到蠻人,你只要站在天道這一邊,就是天大的功德。」長天冷笑,「相信我,無人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他話裡有話,寧小閒沒來得及問,因為這時已經將他的衣物都解開。

  隨著他的呼吸,衣物自寬肩滑下,露出寬闊的胸膛和緊實的小腹,可惜光滑如玉的肌膚上,依舊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腹部那一團黑紫仍然濃郁得化不開,看得她心疼得要命。

  果然還是她太心急了麼?地獄道大能的攻擊自帶業力,打在身上哪裡是那麼好消除的?強大如巴蛇,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康愈的。寧小閒輕輕嘆了口氣,這才感覺到指尖傳來的驚人熱度。

  ……咦?

  她才眨了眨眼,長天已經順勢將她攬住。這妮子在他身上掏掏摸摸地,還怕勾不出他的火氣嗎?她的小腰好細,誰能想像到這腰身當中蘊含的驚人柔韌?他雙掌一合,輕輕鬆鬆就攏住了,重重揉捏起來。

  她身子有些兒癢,又有些兒酥,不由得輕輕掙了兩下,結果被按在他堅實的胸口上:「你,你不是才醒……」這傢伙除了睡覺之外,滿腦子就只有這種事麼?

  「寧仙師今日還未為我療傷。」他說得一本正經,雙手卻像剝筍衣一樣去剝她的衣裳,忙不迭地在新露出來的雪白脖頸上輕輕啃噬。果然她嚶嚀一聲,身體都軟了,任他隨意擺布。

  兩人和|合時乙木之力的融匯,現在對他而言的確是治傷良藥,比什麼丹丸都好使得多。只憑這一點,她就拒絕不了他。

  他熱情如火,她很快就沉淪下去,腦海中最後猶有一絲靈光:「等下,今日還有不少事情——」

  他以唇封住她的小嘴:「晚些再說。」

  戶外的寒風吹得窗欞咯咯作響,裡頭卻是滿室皆春。她迷迷糊糊中忽然一聲低呼,抬起了纖腰……

  在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里,這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果然在他身下妖嬈款擺,他用力拿捏住了,向它的主人發動最猛烈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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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午後,寧小閒溜到隔壁小白龍的院子裡,才享受到了登陸極北之地後的第一次熱水浴。

  大冷天泡湯果然是無上享受啊,她將全身都埋進熱水裡,愜意得呻吟出聲。

  這聲音嬌柔軟媚,似是帶著說不盡的邀請之意,撩得人心底痒痒地。花想容哪怕身為女子,都聽得心中一盪,趕緊轉移話題道:「那小少年特木爾,怎會進了巴圖的戒指,莫不是喝了青醴酒後人事不省,被裝進去的?」

  「不。」寧小閒閉著眼,將熱水掬在肩上,「他是自願跟著巴圖走的。」

  花想容奇道:「怎麼會?」

  寧小閒淡淡道:「人心最易蠱惑,你還不知道麼?何況巴圖當時拿來引|誘他的,恰是他最渴望的東西。」

  「那是什麼?」

  「復仇。」

  她看過又清洗過特木爾的記憶,因此知道那小小少年原本是生無可戀的了,因為母親和妹妹都已辭世,只留下他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不知何時就會被病魔收掉這條小命,可是當時巴圖在破廟找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想不想報仇?」

  報什麼仇?特木爾一時茫然。父親隨商隊外出,途中不幸遇到雪崩而亡;母親和妹妹都是病死的,他對這世道的確是滿心怨懣,卻要找誰、去報什麼仇?

  結果這瘦弱的男子一邊咳嗽,一邊道:「你還蒙在鼓裡……你們全都蒙在鼓裡。這怪病根本就是人為散播的。那人要拿我們試驗這怪病的威力,否則為什麼城裡兩次將病人集中起來殺了,這怪病依舊到處蔓延開來?」

  特木爾年紀雖小,腦筋卻靈光,不由得駭然:「你是說,有人草菅全城人命,包括我娘和妹妹也是,也是他們下的手?!」

  「正是。」巴圖低沉一笑,「他們自有畏懼之人,因此要想方設法對付,不惜拿我們凡人性命做這試驗。」

  特木爾又驚又怒,將一口好牙咬得咯吱作響:「好毒好狠的心腸,我拼著一死也要將他碎屍萬段!」

  巴圖望著他,奚落地搖頭:「拼著一死?只怕你將自己碎屍萬段都碰不著他一根寒毛。」

  特木爾驀地抬頭,惡狠狠地盯著他:「那人是誰?」

  「北境之主。」巴圖往岩炭城的方向一指,「金光廟裡供著的那一位。」

  特木爾怵然動容:「你是說,金光真……」話未說完,巴圖已經捂著他的嘴:「噓!小心莫讓他聽見。」

  特木爾一驚之後,很快冷靜下來:「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們身上這種怪病很不一般,叫作『七日談』,是許多許多年前妖怪們對抗另一個強大種族的手段。現在,他們打算重新用出這樣武器,卻不知道它還管不管用,所以……」

  「所以在我們身上先試過?」

  「不錯。」巴圖深深嘆息,「我們就是那強大種族留在這片大陸上的後裔,這些妖怪拿我們來做試驗,再合適不過。」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特木爾目光閃動,「你找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他不過是個將死的卑微少年,巴圖為什麼要冒著黑天風雪來找他,說出這些他原本不該知曉的秘聞。

  「你很特別。」巴圖的身體虛弱,眼中卻有奇異的光芒閃爍,「你身患『七日談』已經半年之久,不但未死,反而有好轉的跡象。」他看特木爾嘴巴一動,似想說話,遂搶先道,「我在農莊中觀察你很久了。你這兩個月來,身形越來越靈活,倒似比初得病時還要好,若非這該死的石紋阻礙,你現在也該能跑能跳了吧?」

  特木爾不語。這本是他的秘密,沒料到被巴圖這有心人都看在眼裡。

  接下來,巴圖更是語出驚人:「只要你跟我走,就有人能治好你身上的病。」

  特木爾猛地抬頭:「你能救我?」

  「我救不了自己,卻能救你一命。」巴圖嘴角咧出一抹古怪的微笑,「嚴格來說,是我的同伴能令你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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