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9章 拖延

  這個男人熱度驚人,僅僅過了幾息,她就覺得桶中漸漸冷卻的水又重新變得火熱,似乎要和她一直燃燒起來。

  這個吻霸道而纏|綿。白虎直到親夠了,才放過那兩瓣紅唇,咬著她的耳朵低啞道:「身上的傷,可好全了?」他不慎震傷了她,算來時間已經過了兩天。她又有生命之火支撐,這時傷勢也該痊癒了。

  她被吻得七葷八素,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下一秒驚覺過來,伸手抵著他的胸膛道:「不要!」

  她的力道,對他來說微小得可以不計。他模糊地笑了兩聲,撥開她的雙手,順勢將她抵在桶壁上。在水中,她掙扎著的嬌軀更顯滑膩,如一尾白魚兒,令他看得陣陣發饞,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肚去。

  吃掉,可就沒有了。

  他的攻勢猛烈,符舒很快就失守了,被他搶入城中。這個男人滾燙得如同煉鋼煉鐵的火爐,將她熨得一陣迷迷糊糊,不知被壓迫著呻|吟了多少聲,屋外有大風颳過,壓得窗欞嘎吱一響,她腦海中才突然反應過來:

  不好,解語花還含苞待放。而寧小閒說過,花兒在,她就能聽到這裡的動靜。

  也就是說,這屋內兩人動作發出的聲響,都會通過解語花傳到寧小閒那裡去!

  她驚得渾身一激靈,緊緊閉嘴。哪知這一下變故反倒激得身上那人更加歡愉。他素來最喜歡打破她冷靜淡泊的面具,此刻見她兀自隱忍,哪裡還有不再接再厲的道理?只苦得符舒緊咬牙關。

  結果這人偏偏還壞心地伸指戳進她的小嘴,終讓她的聲音絲絲縷縷泄了出來。符舒苦苦捱了小半盞茶功夫,頭腦越發昏沉,終是丟盔棄甲,放|縱本心,把什麼都忘到腦後去了。

  直到白虎將她抱回床上,沾著了冰涼的被褥,她才突然驚醒,記起來一事:

  咦,寧小閒先前好像交代過,要她將白虎拖住兩天時間?

  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想死死拖住神境大能讓他不挪地方,貌似也只有一個辦法了罷?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希望自己兩天以後還有餘力喘氣。符舒在心裡哀嘆一聲,反手摟著男子強壯的脖頸,將他拉低下來。

  ……

  崇晴島,崖上精舍。

  面朝大海,天風鼓濤,案上有靈茶酌飲,對座有美男養眼。這樣的生活,應當是無數女郎夢寐以求的罷?

  現在寧小閒就端端正正地並膝而坐,眼帘半垂,一絲不苟地舉棋落子。

  長天對她言行之要求已不如昔日嚴格,只有手談的時候半步不讓,依舊要她循古制而為。

  她食中二指拈著一枚棋子,本要下在角落的,不知怎地落子一半,手突然抖了下,這枚白子就落錯了一格。

  起手無回。長天抬眸一瞥:「你輸了。」

  她「嗯」了一聲,乖乖巧巧地坐好。不過他早覺出這丫頭有些不對勁:

  如今天光正好,他不須借用任何神通就能將她面上的淡淡紅暈看得一清二楚,並且他要是沒數錯的話,從和他開始對弈直至現在,她咽了不下四次口水,這景象一般只在她饞得要命的時候才發生。現在又是什麼情況,她對著他咽口水嗎?

  一盞茶功夫後,「你輸了。」

  又兩炷香功夫,他拿棋子敲了敲桌面:「你又輸了。」

  她噢了一聲,伸手去揀棋子,長天卻一把捉著她小爪子道:「又在搗什麼鬼?」她對上他當然是百戰百輸,從來沒有一回勝過,可從前好歹還要掙扎一下,哪像今日這般紕漏百出、章法大亂?

  她明顯心不在焉。

  她一驚,不由得抬頭望了長天一眼。他終於發現,她原本清透的墨玉眼兒如今含霧帶煙,盈潤得幾乎要滴下水來,竟有無限春意蕩漾。

  他看得一呆,繼而沉下臉道:「怎麼回事?」

  寧小閒也知自己露了餡,不自在道:「沒,沒事。」被他知道自己下棋的時候一心二用,還有得好?她掙了掙,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鉗制住,「嗯?」

  這一聲,濃濃地滿是威脅,配合著掃視過來的金眸,不怒自威。

  她情知逃不過去,立刻蔫了,舉手投降:「就是聽點配樂而已。」

  長天不管她胡言亂語,目光在她全身掃過兩遍,最後定格在她頭上。今日舍內沒有外人,她也沒用上首飾,松松挽就的青絲上,斜插著兩朵水靈靈的粉色小花,看起來清爽恬人,更襯得她嬌俏可人。不過嘛……

  這還是幾個花骨朵兒,連綻放都來不及,她怎會別到頭上?再說以她的馭植之力,催動它們開花豈非再容易不過?

  這落在他眼裡,便是好大的破綻了。長天微微一哂,一伸手就從她髮髻上摘了個花苞下來,動作輕快如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花兒已經落在他掌中了。

  然後,他就怔忡了,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精舍內突然安靜下來,連路過的風兒都不見蹤影。趁他失神的功夫,寧小閒劈手將小花奪了過來,啐道:「別個女人呻|吟,很好聽麼?」

  這丫頭惡人先告狀的本事越發精純了。長天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嘴角慢慢勾起:「自然不如你。」

  她當即滿面通紅。

  長天見她仍將花骨朵兒別在發上,也不滿道:「還不取下來?那頭老虎鬼吼鬼叫,很好聽麼?」

  「不好聽。自然……」她咬緊牙關,好容易才忍住笑,「自然也不如你。」話音剛落,長天一閃身站到她身後,一伸手將她連雙臂帶身子一起挾住,令她動彈不得,這才施施然伸手去摘花。寧小閒晃動螓首不讓他得逞,一邊饒,「誒、誒,我這辦正經事呢。符舒不定什麼時候就找我,機不可失。」

  能夠理直氣壯地將偷聽別人顛鸞|倒鳳當作正經事來說的,天底下大概只此一家了吧?長天沒好氣道:「何時開始的?」

  她嘿嘿一笑:「半個多時辰前。」

  那不是他來找她下棋的時候?長天皺眉。「要聽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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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