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天自會順理成章出手,將這一場大戰在這裡就劃上句號。~頂點說,
他自也有把握令蕭寄雲再不能傷她一根毫毛。然而無論是誰,就算她心中明白,可是被當作了餌放出去,都不會開心的。尤其是她,他放在心尖尖兒上的這個人,是他立過誓要護她平安的。她會不會心生芥蒂,暗恨他冷血?
這一下畫風急轉,出其不意,她立刻鬧了個大紅臉:「魂淡!」他惡劣地動了動,她即輕叫一聲。
眼看他又有衝動的跡象,她也知道從這人嘴裡撬不出話了,乾脆換個話題。
他的長髮滑散在她胸口上,是令女人都要妒忌的烏黑光澤。她隨意抓了一綹攥在手裡把玩,一邊道:「這兩天重病號突然增多,我派出去治療的隱流丹師工作量至少加大了一倍,丹藥的支取也大大增加。可是廣成宮照舊開著領域?」趕緊談公事的好,否則這傢伙怎麼餵也餵不飽,到最後辛苦的還是她。
話回來,風聞伯的伎倆,確是眾人都猜不透。
長天嗯了一聲道:「今晨,我軍的密探突然發現廣成宮地界內外有些異動,總有些行蹤不明的人物進出廣成宮。你倒猜猜,他們身上帶了什麼?」
寧閒注意力頓時集中過來,想也不想道:「靈石?」廣成宮最需要的,豈非就是靈石。這些人冒著被捕的風險突入,只可能是給廣成宮送靈石的。
前頭已經過,廣成宮地界範圍極廣。被插翅難飛領域籠罩起來的核心駐地,還不到它的十分之一。並且這地盤不僅止是敵對雙方出沒,還有無數觀戰看熱鬧的外來修仙者。不別的地方。只要站在嶂欒鎮仰望星空,每分每秒都會看到天邊有五顏六色的光芒閃動。這就是修仙者馭器飛行的痕跡了。
在這麼廣袤的面積內,即使有人偷渡進入廣成宮,要抓到也是難比登天。
「聰明。」長天誇讚了她一聲,才接著往下。
聯軍恰巧抓捕了兩個行蹤可疑的傢伙,發現他們身上都帶著容量相對巨大的儲物袋,打開之後一片紫光閃爍——這些袋子當中。赫然裝著高純度的紫色靈石!
事關重大,當值的游騎軍頭目當然要立刻上報。所以在半個時辰之後,四隻口袋就放到了聯軍的中軍大帳裡面。而運送這些東西的人,則交到了荊棘堂手中。
這些人的身份,看起來都是許多宗派的修仙者,連山號和身份銘牌都有。可是荊棘堂刑訊的手段何等厲害?受了一輪刑。就有人熬不住了吐露真言:原來廣成宮不知用什麼方法動了南贍部洲中部的另一個人族大派明軒宮。後者雖然不直接參戰,卻同意向廣成宮提供大量靈石以渡過目前的難關。
聽到了這個消息,連長天都面色凝重:「廣成宮這一次,還真找到了強援。」
寧閒聽在耳里,也覺得一陣牙疼。她早將廣成宮附近的各大勢力資料背得滾瓜爛熟,此刻微一翻尋,即想起了明軒宮此派。
明軒宮的位置,在南贍部洲中部略偏東。與廣成宮並不接壤,但挨得很近。相隔不到二萬六千里,差不多就是華夏昔年紅軍長征的路途。這個宗派轄下有十二個大州,其中好幾個都是土地豐饒、氣候溫宜,又多特產,每年商貿往來絡繹不絕,因此能夠供奉上來大批貢銀來滋養仙派。明軒宮積累雄厚,近三千年來脫穎而出,也漸漸成為南贍部洲中部有數兒的大派。
先前聯軍並不將明軒宮考慮在內的原因,乃是由於它和廣成宮之間素來不睦。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又有俗話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廣成宮和明軒宮之間距離過近,彼此都擋住了對方擴大影響力的腳步,廣成宮作為老牌的人族大派,在明軒宮崛起的過程中估計也沒少實行制約之策,所以兩家關係一直都不甚友好。
聯軍也曾發函,邀請明軒宮一起對付廣成宮。然而明軒宮亦有人類修士特有的傲骨,居然婉拒並保持了中立。
她好奇道:「這兩派之間罅隙不,廣成宮到底拿什麼打動了它?」
長天沉吟道:「你忘了麼,明軒宮還有一樣與眾不同之處:機關術。恐怕廣成宮就在這方面下功夫了。」
它以機關術立宗,後來才發展出眾多神通流派,而機關術卻始終是明軒宮的招牌。原本每隔幾年天上居的白玉京發賣會上,明軒宮出品的機關獸,都可以賣出好價錢。這才是長天和寧閒一聽到明軒宮的名號,都覺得事情有些棘手的原因:
廣成宮的金甲神人,就是機關獸當中的高端戰力,最近在守衛戰中受損很大。這些中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寶貝,那是廢一台少一台。廣成宮雖然人才濟濟,能精於機關術的卻能有幾個呢?
可是明軒宮一旦變作它的盟友可就不一樣了,那些在鏖戰當中損毀過劇而被淘汰下來的的金甲神人,經過機關師的巧手修復,卻是很有可能重返戰場的!反過來,金甲神人的報廢率一旦降低,聯軍這裡的傷亡卻是要馬上提高的,畢竟以血肉之軀來消磨鋼鐵機關獸的數量,那可是要背負沉重壓力的。
寧閒想到這裡,不由得恍然:「廣成宮打動明軒宮的籌碼,莫不就是金甲神人?」金甲神人在中古之戰中大放光彩,明軒宮以機關立宗,不可能對它無動於衷,偏生這等古老技藝流至當代,製造方法幾近失傳。她手裡的資料顯示,明軒宮覬覦金甲神人的匠圖很久了,如今這兩家仙派勾連在一處,很大可能即是廣成宮出讓了金甲神人的圖紙。
而明軒宮派出來的機關師抵達廣成宮之後,在翻看圖紙的時候也會拿殘破的金甲神人練手,研究其內部結構。怪不得最近戰場上金甲神人出現的頻率大增,似乎廣成宮真的不耗血本了,原來其中還有這些門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