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拉車的幾匹龍馬卻倒了大霉,它們體重也達到了兩千斤左右,放在陸上比尋常馬兒大上數倍,可惜這身長超過了二十丈的巨鯨卻能輕鬆將它們都含進口裡。『*言*情*首*發
隨後,巨鯨上岸,變作了壯漢一名,朝這同門喚了一聲「二哥」,隨後幫著他將這匹龍馬解下。只聽他這二哥道:「這種生物太顯眼,找個地方處理掉,免得招來後患。」隨後他鎖死了大車的車窗,祭出一條捆仙索,將大車車廂捆了三、四圈,又拍了幾道符咒在上頭,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聽說裡面的人重傷難動,這是幫主的捆金繩,還貼了賜下來的符咒,封起來應該無礙了。」
兩人在山腹中穿行了一刻鐘,似是走過了幾個繞旋的坑道,這些開鑿在石壁上的通道,有些末端都浸沒在水中,看起來路線異常十分複雜。最後,他們在一個頗為開闊的石洞裡停下來,這裡也有一半面積是浸在水中,露出水面的部分不足二百平方,並且有人已經候在了這裡。
這人卻是個滿面鬍髯的黑漢子,站在那裡和半截鐵塔一般。巨鯨變成的壯漢和他相比,居然還矮了半個頭。
兩人見了黑漢,一齊躬身行禮道:「幫主!」
巨鯨幫主點了點頭,目光在赤金大車上一瞥道:「很好,你們沒有打開來看罷?」
兩人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甚好,拖到此處。」他指了指腳下。兩人才發現他足下居然畫著一個極繁複的陣圖,線條看得人眼花繚亂,若將心神沉下去細觀,只怕不出幾息就要頭暈欲嘔。壯漢心裡嘀咕了兩句,不知幫主什麼時候學會了刻繪這麼精微複雜的陣法。巨鯨幫在淩砂江上乾的買賣和水匪相近,從來大塊吃肉、大秤分金,綁票的活兒也沒少接。撼天神君和隱流的名頭最響。卻不是這地界的老大。再說水族怎會懼怕陸地上的生物?
因此兩人也不知道,地上繪的是隔絕氣息和神念的陣法。
待得大車穩穩地駛進了陣法裡頭,巨鯨幫主才到車門前伸手一召。赤金大車上的捆仙繩連同上頭的符咒一起卸下,飛入他手裡。
緊接著,他深吸一口氣,抓住車門。向外一拉。
畢竟也是一幫之主,他深知什麼是人上有人。也知道神境大能的威風,所以他連地上的陣法線都不曾踩上過。
他手勁兒很大,車門頓時無聲無息地敞開,車內景況終於一覽無餘。他身後兩人伸長脖子往裡瞧。就想看看撼天神君最喜愛的女人長什麼模樣。
經過巨地獺拋擲,又被巨鯨咬在嘴裡,這輛大車早翻來覆去打了不知道多少個滾兒。車廂里的駝褥和錦被早已凌亂,黃花梨柜子里的東西都翻倒出來。原本放在桌上的一盤棋子早就灑落得到處都是,水晶杯也摔爛了兩個,一片狼藉。
可是除此之外呢,什麼也沒有。
這車裡頭居然是空的,半個人影也無!他們費了這麼大力氣運回來的,居然是個空車廂?
眾人面面相覷,均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難以置信:這是怎麼回事,說好的隱流小妖女呢,怎麼不在車上?
巨鯨幫主的臉上一點一點陰雲密布,終於將目光放在兩人身上。二哥在驚得面色青白之後,已經跪下急促道:「幫主,我們自水道中將車子接過來之後就用捆仙索上了封條,它可是完好無損,沒有東西跑出來過,您剛剛親自拆開來驗看的。」
這人還真有幾分急智,這個當口說出來的話句句都敲在重點上。巨鯨幫主厲聲道:「那麼,人呢?」
二哥頭也不抬道:「我們是從水道里接收的赤金大車。如果被動了手腳,只可能在半途之中?」
這話的矛頭卻是直指巨鯨變作的壯漢了。他長相雖憨,卻不是真蠢,當下瓮聲瓮氣道:「二哥不要含血噴人!我在江底全程都緊緊閉著嘴,你想說這車裡的東西能夠從我嘴裡鑽出來游進水裡,卻不驚動我嗎?」
二哥覷著他道:「誰知道你有沒有被人動了手腳!」
壯漢瞪大了眼,怒道:「你說什麼!」衝上兩步,就要找二哥晦氣。
巨鯨幫主被他們吵得頭疼,伸手一拂,就將這壯漢拂到兩丈開外,而後蹙眉道:「若不是半途中,那麼是哪裡出了問題?」
二哥想了想道:「會不會,這車裡從一開始就沒人?」
巨鯨幫主搖頭道:「他們若無把握,怎麼會找我們來接應?罷了,橫豎我們只負責運貨,若車子真是空的,也不關我們的事……你確定在水下全程,這車裡都沒有東西跑出去?」
壯漢一個勁兒搖頭:「沒,沒有,絕對沒有!」
二哥不錯眼地望著他,壯漢說這第三個「沒」字時,前者突然往他臉上伸手。
壯漢「啪」地一下拍開他的手,厭惡道:「你作甚!」原本他還對這二哥推心置腹,哪知道方才這人轉眼就將責任推到他身上,他還能對二哥有半點好感就怪了。
二哥卻肅容道:「你牙縫裡有東西不對勁!」
壯漢不甚瞭然地眨眼。他的真身是巨鯨,從來大口吃肉,牙縫裡塞點東西不是再正常不過?巨鯨幫主卻沉聲道:「張口!」
壯漢只好將嘴巴張大,於是餘下二人終於看到,他後槽牙上果然嵌著一樣青色物事,只是位置靠後,平時說話嘴未大張,還看不出來。
壯漢吧嗒兩下嘴,伸手摳下,放在掌心一看,卻是一枚青光凝聚的種子,約莫綠豆大小,還給人幾分可愛的感覺。他撓了撓頭,茫然道:「這是什麼?」
巨鯨幫主只望了一眼,就面色大變,「啪」地賞了他一記耳光:「蠢貨,連被人種下記號都不知道!你要把禍事引上門來了!」(未完待續)
ps:第二更依舊是正午12時送上,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