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喊陸晨華,喊他要你

  周赫折回周氏。

  查了監控,看到寧幼恩同洪生分開後,就上了周澤惠的車。

  這是她母親。

  女兒跟母親走,天經地義。

  他掛名「未來寧家女婿」,管不來這事。

  絢爛的霓虹燈上,是周赫沉寂立在落地窗前的身影。

  明著不能來,只能來暗的。

  他給寧幼恩打了通電話,照樣無人接聽。

  「應輝,動用交通部門的監控,查寧夫人的車行軌跡。」

  「是,周總。」

  *

  彼時的寧幼恩,是被一盆溫水澆醒的。

  她迷糊地睜眼,眼前是寧幼琳陰鷙的眉眼。

  只見她在陰冷發笑,「看我多好,弄醒你,都捨不得用冷水潑,怕你感冒,讓人心疼。」

  她刺耳,尖銳的話。

  比水,更能讓寧幼恩清醒。

  寧幼恩緩神看她。

  幾秒,視線愈發清晰後,察覺身上濕透的布料緊貼得她難受。

  她想拿手去弄,卻愕然發現,她的手被舉過頭頂綁了起來。

  那根繩子粗大,細瘦的兩根細腕疊搭,勒了幾層。

  上面打著死結,連同綁在床頂支起來的鐵管。

  這一刻,寧幼恩如大夢初醒。

  她瞪大著瞳仁,望向床邊翹腿的寧幼琳,「為什麼要綁著我,寧幼琳,你到底要做什麼?」

  話語落下,她巡視四周。

  昏暗的陌生房間,四壁的牆體斑駁,唯一的亮光,是吊在懸樑頂上的鎢絲燈。

  「是媽,是那碗魚頭湯。」

  寧幼恩啪嗒一下,驚嚇過度的生理淚水,顆顆滾落。

  寧幼琳聽著她反應過來的真相,輕哼著腔調接話,「什麼媽啊,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

  「寧幼琳你放了我。」寧幼恩一邊警惕她,一邊扯著綁著的繩子。

  寧幼琳冷視低頭,晃了晃自己手機。

  再抬眸,瞳仁皆是狠意,「跟周赫做很爽吧?告訴我,他最喜歡碰你哪裡?」

  她的話如正主,帶著噁心的欺辱。

  「寧幼琳你失心瘋。」

  她哼笑得更加瘮人。

  起身,挪位,挨到掙扎的寧幼恩身邊來。

  剛做的指甲是鮮紅色的,又尖又利。

  她溫吞地從寧幼恩濕透了的領口按下,劃至畏懼得沉浮的心口,眸色驟暗,「我忘了,你比我大。」

  撕拉——

  寧幼恩痛苦地想躲,可是手腳都被捆綁,她無計可施,「啊——」

  「寧幼琳——」

  布料撕裂的聲響,伴著女孩的尖叫,衝破這黑暗的樓層。

  寧幼琳毒辣地盯著她被自己劃破的皮膚,血淋淋的很滿意。

  轉眼,她又掐住她尖叫的唇,「喊啊,看看誰會來?媽媽嗎?還是葉書桉?

  哦,不,還是你心心念念,暗戀了多年的姐夫?」

  寧幼琳越掐越用力,鋒利的指尖已經陷進了她的肉里。

  鐵鏽的腥味,深紅的血珠,漫過她指蓋。

  「寧幼恩,我沒想你這麼噁心,居然這麼多年了,一直都在偷窺我未來的丈夫。」

  「什麼委屈贖罪,你明明就是很享受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你把我當傻子耍,讓我干著急,寧幼恩,你就算長得跟我一樣又如何,記住,你只是個替身,永遠成不了他的人。」

  寧幼琳泄憤地甩過她的臉。

  猛烈的撞擊,寧幼恩的頭晃了晃。

  她半靠在床頭,奄奄一息地睨著寧幼琳可憐又可悲的臉,忽而一笑。

  寧幼琳被激怒,又一次掐了過去,「你笑什麼?」

  寧幼恩盯著她,「我笑你口口聲聲說愛周赫,說他是你未來的丈夫,你卻把第一次和無數次給了另一個男人。」

  「賤人。」

  寧幼琳蓄力,剮了她重重一巴掌,教訓她,「你沒資格說我,你只是在妒忌我。」

  寧幼恩沒服輸,寡淡著臉色對她,「我妒忌你?妒忌你什麼?妒忌你需要用妹妹的身體去換周家小太太的身份?」

  「尹幼恩。」寧幼琳猙獰著去揪她的耳朵,拽到她哭,「讓你牙尖嘴硬,我看看等下,你還怎麼囂張。」

  「你要做什麼?」

  寧幼恩的眼珠子,越來越無助。

  寧幼琳點開一段視頻,湊近給她看,「還記得嗎?陸晨華曾經給你看過的。」

  是那段當時在簽約時,陸晨華播給她看的畫面。

  裡面是同她一張臉的寧幼琳,可是,現在的聲音全沒了。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寧幼恩心跳一頓。

  寧幼琳則享受般端詳著她眸中的恐懼,唇邊的笑意就越來越濃。

  「我給你兩條路,一,同那聾啞帶娃又二婚的男人訂婚;二,配這段錄音。」

  她邪惡的手,慢慢划過她悄生鮮活的臉蛋,「用你這甜膩的嗓子喊陸晨華,喊他要你....」

  「呸!」

  一口鮮血沫子,吐了寧幼琳一臉。

  「敬酒不吃吃罰酒,等著樓下的男人收拾你吧。」

  寧幼琳握著手機,揚長而出。

  *

  「周總,需要通知警察嗎?」

  應輝查到了路線,正同周赫從高速上下來。

  周赫靜默著一張緊繃的臉,膝蓋處的指骨攥得泛白。

  片刻,他平靜出聲,「不需要,拿親生母親綁架自己女兒的話術,不足讓人信服。」

  鬧開了,花邊新聞記者會追著不放。

  就算周家在京市圈是最有權勢的,也不會濫用資源。

  做事,理事,都講究體面。

  況且這事關於寧家,鬧大,對誰都不好。

  應輝有些擔憂,「周總,要不我聯繫下那些小鎮上的兄弟,單槍匹馬,我怕護不住你。」

  周赫挑眉,「你不是很吊嗎?」

  「我是吊,但你可是千金之軀。」

  「滾。」

  應輝默默搖頭,最後還是在下高速那會,發了個簡訊,保險點。

  *

  夜越來越深。

  僻靜的地方,蟲叫,狗叫,貓叫。

  陰陰森森的愈發淒涼,恐怖。

  「確定是這附近?」

  周赫搖下車窗,犀利的眉眼探究著周圍的一切。

  到底什麼樣的親生母親,會帶自己女兒來這種鬼地方。

  應輝熄滅了遠光燈,怕打草驚蛇,慢慢行駛過去,「周總,沒錯了。」

  應輝認出路牌,和裡面的飯店招牌,「調過來的監控上顯示的畫面,就是寧太太最後車子退出來的地方,當時車裡就她一人。」

  寧幼恩是被留在了這?

  待車子停下,周赫推門,應輝喊了他一聲。

  「周總,你看,前面的紅色瑪莎拉蒂,不是寧小姐的車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