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來的時候,整個38樓層沒人。
周赫一聲不吭,拽著她的手,直接進入自己的專屬休息室。
門板一合。
寧幼恩的心撲通了下。
視線從男人的背後側過那張蓬鬆的大床,思緒飄到了那一晚。
他們的身軀,交疊纏綿,就在這一張大床上。
來不及等她臉紅,腰肢倏地被男人桎梏到強勁的臂彎里。
「周赫哥!」
女孩兒喚他,聲音顫得綿軟。
男人俯低望她,幽冷的寒眸中,有火。
「女朋友?」
他呲牙一吐,顯然是因為陳遠航的那些話誤會了。
「不是。」
寧幼恩咬唇否認,粉糯的玉指,輕掐在他繃緊的兩條胳膊上。
「那人胡說的。」
「胡說?」男人微壓在頭顱,冷厲的氣息撲面而來,震得女孩兒軟了腳跟,「他送你回來,你們一同吃飯,哪一句是胡說?」
周赫的點根本不在那「女朋友」三個字上,他的點,在「送回來」,「一同吃飯」。
寧幼恩無言以對,腦袋埋得低了些。
哼——
「承認了?」
「你不信我。」
女孩兒攥他襯衫,感受他肌肉蓄勢待發的力量。
周赫每回逼問她的時候,體內都橫竄著一股氣焰。
但凡只要一個不小心踩雷,他就會揪著它燃火,燎原。
信她?
給她自由後呢?
三天兩頭抓不住人,跑去同男人約會吃飯,回來後,還要被驚嚇成一隻小白兔躲他身邊,要他庇護。
方才下車她那樣的反應,一看就是被欺負了。
火燒了,壓不下去。
周赫瞳眸一黑,手臂用力,直接將人提了起來。
「周....唔!」
驚呼聲溢出,下瞬便被男人來勢洶洶的吻堵住,腳跟迷失了方向。
隨之踏實那會,她已落入白色的床單里。
現在是大白天,午休過後,趙雪隨時都有可能進入這辦公室送文件。
他怎麼可以在一門之隔下....
女孩兒扭著身子不肯配合,男人察覺,咬了她舌尖兒一口,「乖點!」
兩人身上的衣物不斷觸碰,摩擦。
帶來的歡愉感極致強烈,酥酥麻麻,似過電流般席捲著寧幼恩的一切。
男人的吻一路游弋,從耳側,鎖骨,再到那飽滿,瑩白的心口....
女孩兒被蠱惑得失去所有的理智。
她抬起藤蔓一樣的雙臂,緊緊攀向男人脖頸。
纏在男人勁腰上的粉白腳跟兒蜷縮......時而緊繃,時而舒展。
「寧幼恩,不准約會,不准同別的男人一起。」
男人呼吸低沉而滾燙,伏在她身上,咬她,吻她,命令她。
女孩兒汗津津著小臉,被他給予的力量,衝撞得迷迷糊糊的。
不敢反抗,不敢生出動靜。
怕別人撞破,他們這段扭曲的關係。
唇間咬著屈起的手指,「不..不會了。」
*
晚上。
寧幼恩一個人在沐家小院裡畫稿。
手機擺在她跟前,葉書桉在同她視頻。
葉書桉,【這麼說來,你因禍得福啦?】
寧幼恩用筆桿戳了戳下巴,思量著他誤解的「因禍得福」。
懨懨答道:【是福還是禍,得看揭曉。】
葉書桉,【我對你絕對百分百有信心,洪生說了,你實力吊頂。】
寧幼恩被他逗笑了,【堂堂京市周氏,要是我吊頂的話,那周氏還要不要繼續生存了?】
葉書桉的目光,一直停在屏幕里談笑風生的她,止不住湊近,【幼恩,下周末我媽生日,你來我家湊熱鬧?】
寧幼恩同書桉熟,同他家人接觸得少。
但偶爾有節目,書桉邀請,她還是會以好朋友的身份參加的。
【那我準備點禮物。】
葉書桉聞見她同意,笑得八顆牙齒都露出來了,【好,那天我去接你。】
【嗯。】
這時,外面門鈴聲響了。
寧幼恩下意識瞧了眼時鐘。
九點,誰會來?
她打算起身,卻被視頻內的葉書桉叫住,【等下,我拿監控看是誰。】
沐家小院是他們兩人的秘密基地。
這段時間除了周赫偶爾會去,幾乎沒人。
這個時候,葉書桉不覺得會是周赫。
寧幼恩沒動,等著他的結果。
半晌後,葉書桉的臉色微變。
寧幼恩的心跟著顫了一下,真以為是周赫。
下午那會,還沒欺負夠嗎?
【外面人是誰?】她怯怯發問。
葉書桉眉骨擰緊,【你媽。】
【!!】
寧幼恩掛斷視頻,走到大門口。
周澤惠挎著包包,臉上的神色沒多大起伏。
寧幼恩沒了任何親密感地喚她,「媽。」
「一個人?」
周澤惠眉梢虛挑,視線往裡面探了探。
寧幼恩側開過身子,讓她探究個清楚,「媽,這裡就我一個人。」
「是嗎?」
周澤惠鼻子輕哼,看著這愜意的小院,不忍直夸,「沒想到我女兒的本事這麼大,連葉家的產業都能信手拈來,住得得心應手,不愧是我周澤惠生的孩子,魅力好。」
她陰陽怪氣的,寧幼恩跟在後面,沒怎麼搭腔。
直到她進了木屋,瞧見那亮著的繪圖室,「葉書桉真是體貼,連畫稿的工作室都給你準備了。」
「媽,喝茶還是水?」寧幼恩面無表情問她。
「葉書桉知道你和他表哥睡過嗎?」
周澤惠諷刺的話落,寧幼恩全身戒備的細胞提起。
中午的事還沒完,今晚,周澤惠要逼她乖乖就範。
周澤惠又環視了一圈裡屋的環境。
要不是葉書桉是周赫的表弟,葉家確實是個實力不錯的親家,只可惜。
見她不說話,周澤惠虛虛瞥了眼。
倒是假意安撫了起來,「沒事的幼恩,葉書桉不接受你,媽給你重新安排個。」
寧幼恩寡淡著眉眼,諷刺,「還是中午的陳遠航?」
「瞧你說的什麼話,你姐都要結婚了,媽不能再留著你,會被那些名門子弟圈笑話的。」
周澤惠走近,抬手,撫摸著她那張鮮活漂亮的臉蛋。
壓在她腮邊的無名指,佩戴的那顆小鑽戒鋒利,故意擱在她那皮薄柔嫩的肌膚上,壓出紅痕,也想割出傷痕。
「你不相親,幼琳這婚就不能結得舒坦。」
周澤惠揚眸,冷厲的眼神睨她,「你要聽媽媽的話。」
又是為了寧幼琳。
「媽,我不是你隨意擺弄的棋子,我是個人。」
那句:我是你女兒,的話,寧幼恩不會再提了。
周澤惠陰狠地扯了扯嘴角,鬆開她,視線凝在她左側唇邊,剛剛被戒指刮到的地方。
「你是我生的,做我的棋子怎麼了?我這一切,不也是為你好嗎?」
周澤惠覺得她是苦口婆心,是眼前這隻小白眼狼不識相,勾搭了自己的姐夫,不承認。
「你現在沒了清白,哪個豪門子弟能接受你?
相親那陳遠航一表人才,三十而立,只是失聰,又帶了個女娃,他不會嫌棄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