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女孩聽著,沒吱聲。
周赫改為撫她臉頰,補充,「我沒去見她。」
他同寧幼琳有過長達八年訂婚事實,非說兩人從頭到尾什麼關係沒有,信服力很低。
「哥哥,你覺得我吃醋?」她細細哽咽,試探。
晶瑩剔透的兩滴淚珠,掛在纖長的睫毛根部欲掉不掉,更為哭得鼻子都嬌紅起來的女孩,無意添了抹脆弱的嬌媚。
周赫指骨曲起,去拭她眼角的淚,「不是覺得,是需要澄清。」
他淡然得一本正經,落到寧幼恩心中卻……
「!」
寧幼恩霎時,瞳色亮了一分。
細碎的光,透過眼中水霧,映淌出來的眼神有著她骨子裡的靈動。
周赫居然在主動澄清他同寧幼琳的事,他……
心跳愈快,寧幼恩是喜出望外的。
揪他衣襟的手蜷著,方寸的視線里,全是他刻畫分明的眉骨,同那雙溫涼且不見底的眸子。
「哥哥,你襯衫濕了,髒了。」
寧幼恩心虛,瞥了眼被她鼻水淚水蹭過的地方。
周赫順著她話語往下看,寵溺地捏她臉,「誰弄的?」
「我。」
寧幼恩耳尖漫起羞怯的紅霞,回答的口吻又軟又嬌,聽得周赫眸色混沌。
只覺得喉頭縮緊,嗓音啞到是他無法控制的地步,「那你說怎麼辦?」
寧幼恩垂眸,不自覺舔了下唇,揪他衣襟的手,好半晌才有足勇氣緩緩下滑。
最濕的那一塊,滲成了灰色,「我給你洗。」
她聲音在抖。
不是害怕,是緊張。
裹著曖昧的緊張
「還有呢?」
男人漸誘,虛虛俯下頭顱。
微張的薄唇,側貼女孩額尖,吐氣如蘭,輕輕吻上,「給哥哥親自脫嗎?」
震耳欲聾的低音炮,又蠱又欲。
輕碰而落的吻,酥麻地激了寧幼恩全身。
面對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男人,寧幼恩承認,這一刻自己理智全無。
何況招架力?
腦子裡嗡嗡的,連同壓在他心口處的手指,都在肉眼可見地變紅。
周赫是不是發現自己很喜歡他,很愛他,所以....
明里暗裡地撩她?
「你洗澡,衣服換下來。」
寧幼恩極限擠出以為特別淡定的話術,仍舊燙嘴得異常。
而好整以暇地睨著她這反應的男人,更是不急不慢地撤開攬她腰身的手,脊背徐徐後仰。
沒了周赫的支撐,寧幼恩險些從他身上下滑而落,急忙環緊他,「哥哥,我都要掉地上了。」
棉質的長裙在周赫的西裝褲上打滑,寧幼恩死死抱住他,臉貼他內肩。
「手疼,沒勁了。」
「你剛捏我臉的力氣大。」寧幼恩氣鼓鼓,跟只小河豚似的。
他的女孩,就該這麼無憂無慮地被寵著。
他不能讓她磨滅了對夢想的渴求。
就算是為她一時「折腰」,周赫也心甘情願。
他愛上她了。
是在回國那山頂上的初夜,還是在日以繼夜的糾纏中,漸漸釋放開的感情,又或者……
在溫泉山莊那一夜,得知她不是「寧幼琳」的那一刻。
「是嗎?」周赫眸光流轉出戲謔的笑意。
「是,所以~啊~周赫!」
「喜歡聽你喊哥哥了。」
周赫垂首,咬她嬌嫩的耳朵,「給不給哥哥脫?」
話落,又用舌尖順耳蝸,激了她一下。
寧幼恩蜷著的腳跟輕顫著,覺得體內的血液驟然猛烈沸騰了起來。
她閉眸,縮著脖子承受周赫的懲罰,卻難忍哭腔,「我給哥哥脫,給哥哥脫。」
周赫得逞溢笑,收回暗暗廝磨的牙尖,悄悄改為細吻。
耳朵一直是女孩兒最為敏感的地方。
寧幼恩退無可退,窩在他內頸求饒發聲,「哥哥癢!」
周赫想過克制,可一旦沾染上她的甜,她的軟,就接連方寸大失。
「哪癢?」他沉沉誘導,撤開的手又不自覺撫上。
掌心下是隔著布料的腰肢,也是糯軟成片的……
女孩咽嗚了,知道求饒沒用,「哥哥你今晚去哪應酬了?沒喝酒,全身女人的香水味。」
其實寧幼恩只是想暫時性讓他停下來,卻沒想道出自己內心深處,最想質問出的話語。
那刻,寧幼恩像極了情侶中猜忌的一方,揪到某個不安全的點,擴散到要答案。
周赫頓住親吻的動作,慢條斯理地往後拉開一小寸距離,眯眸端量虛喘著氣息的女孩,「猜疑哥哥背著你,同別的女人一起?」
「我……」
「第一天當哥哥的秘書,不知道應酬中有男有女?」
寧幼恩埋頭,覺得自己小家子氣了,可明明那股晚香玉,是摻在他身上的。
正常社交距離,要靠很近,靠很久才會沾染到。
她攥他襯衫扣子,「我喜歡潔身自好。」
周赫曬笑,矜貴懶散的面容撤得老遠,整個身子半陷在椅背里,「那你來親自檢查,哥哥有沒有髒?」
大尾巴狼,實錘!
寧幼恩明知前面他擺了一圈兒的陷阱等她跳,還是止不住沉淪在對他這副俊美誘人的皮囊里。
往往屈服,只需一秒。
她咽了咽喉,指尖輕輕攀上男人進門就微微扯鬆開的領帶,眼前是他領口處上揚一寸的喉結。
性感,禁慾!
寧幼恩小腦兒要爆漿了。
慌忙蓋下眼睫,警告自己不能亂看。
她小腿順勢滑落,調整坐姿時,腳尖沾地那瞬卻升起一股暖意。
是周赫的腳背,在墊著她。
房子新,除了簡單設施,家用的東西還不夠全。
初冷,暖氣開,房子裡燥得慌。
是得安排個地毯了,主臥也需要。
周赫想著事,視線朦朧罩她身上,讓本就底氣不足的女孩兒更加漲紅臉。
隨著扣子一顆顆解開,隱約露出男人那冷白的傲人身段同八塊腹肌,寧幼恩的手指,一根比一根抖得厲害。
也不是第一次解他衣服,怎麼就這麼沒用。
「看清了嗎?」
周赫一動沒動,只是那纏過來的眼神粘得慌,像張鋪天蓋地的網。
看似留有空間縫隙,實則一條生路不留。
「看清了。」
寧幼恩根本沒敢正視一眼。
寂靜的夜,本就容易令人染欲。
況且是已食過「肉香」,經過人事的女孩。
每一絲的眼神窺探,都是周赫纏過來的危險,時刻撩撥她的心。
他虛虛歪頭枕著,腔調中自帶的顆粒感,磨在寧幼恩耳蝸處,「是真看清了,還是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