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他的吻很深,很用力

  寧幼恩心口緊縮,被吻得昏天暗地。

  下午周赫沒吻她,是心還存著對葉書桉那個借位吻的隔閡。

  如今敞開心扉了,她敢逃,他就讓一切見光。

  寧幼琳,他不娶。

  背上偷小姨子的罵名又如何?

  註定荒唐,不如失控。

  「我說了,你一開始敢扮寧幼琳招惹我,就沒有輕易退縮的權利。」

  他吻得很深,很用力。

  在女孩的口腔內,風暴過境般巡視,所掠過之處,皆是領地。

  逃不開,寧幼恩抓皺了他的開衫。

  由他深入淺出,勾著那香軟的小丁香,肆意懲罰。

  是她想錯了。

  一開始敢攤這灘渾水,就沒有可能全身而退。

  緋紅的面頰埋在他側頸,寧幼恩沉沉喘息。

  周赫的吻又沉又重,回回把她的唇蹂躪得發麻發腫。

  「癢嗎?」

  宣洩過,周赫心情好了點,胡茬蹭過她額尖。

  她縮脖子避開,悶聲嫌棄,「扎!」

  「是扎,還是癢?」他使壞,又磨她。

  寧幼恩無處可躲,又收緊著抓在他衣服布料上的手,任他撕磨。

  是扎是癢,他不知道嗎?

  下午那通撕磨糾纏,寸寸扎在她肉上,縷縷癢過她心房。

  她暗戀的愛意織網,拖他入局。

  他何嘗不以欲望還擊,似毒,侵入她肺腑。

  兩敗俱傷的結果。

  「周赫哥,交換生你給我開後門吧。」

  她想離開。

  周赫目光深凝,落在她右耳後的紅痣上,「不憑實力了?」

  「不想了。」她泄氣,想擺爛。

  「答應讓我養你,就開。」

  依舊還是交易。

  寧幼恩咬唇,從他懷裡退了出來,使性子,「你知道我同寧幼琳什麼關係,我拒絕姐妹共侍一夫。」

  「你要嫁我?」

  周赫挑眉,漫不經心又出其不意。

  寧幼恩呼吸一滯,更是生氣。

  氣他拿這種事逗她。

  「我不嫁你。」

  氣過頭了,脫口而出,寧幼恩收不回來。

  男人重新扣住她的腰身,拖了回來。

  大手摁住她的蝴蝶骨,心口悶得燥。

  她不嫁,不給養著,想著逃。

  *

  接連幾日。

  寧幼恩應了周赫的話。

  每天一早,上周氏打卡,帶著資料,同應輝一起上周家老宅。

  工作是假,周赫要每天親眼「看守」著她是真。

  這種強制性的捆綁,不知是好,還是壞。

  寧幼恩迷惘,猜不透他心思。

  或許,這是另一種變相的懲罰。

  寧幼恩攜手寧家,盤算過他。

  周宅里,應輝打掩護。

  在廂房內待夠半個小時後,便找各種理由,冠冕堂皇離開。

  周赫上藥,喝藥,有固定的時間。

  傭人伺候時,寧幼恩避嫌,在屏風外專心辦公。

  時刻謹記上級同下級,姐夫跟妹妹的身份。

  其餘時間,廂房沒人打擾。

  加上周老太有定時的日常活動,作息規律,來了兩天,寧幼恩便不再神經兮兮。

  「會用嗎?」

  周赫把刮鬍刀遞給她。

  寧幼恩努了努嘴,遲疑接過,「周赫哥,你是想給個我報仇的機會?」

  顯然,她根本不會用。

  周赫生死看淡地哼了下,「兇器在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他掂量她沒本事,安然自若地側翻過身。

  養了幾日,後腰處的傷口癒合得很快,身子也靈活了不少。

  除了還要多躺,不能碰水外,基本沒問題。

  但周赫捨不得沒告訴她。

  「寧幼恩,你抹奶油呢?」

  女孩眼神無辜,唇角則憋著壞笑,「我看視頻是這樣的。」

  動手之前,她認真跟學了好幾遍視頻。

  要領基本是懂了,只是上手難免生疏,加上平日總被周赫欺負,她動了歪心思。

  「周赫哥你別動,待會刮傷了不怪我。」

  她糊了他滿臉刮鬍膏,捏著刮刀湊近。

  視線所及之處,是男人俊麗上揚的眉眼,英挺的鼻樑,還有那比女孩還嬌嫩的肌膚。

  這樣的一位粉黛公子,其實留了點胡茬更顯韻味之美。

  寧幼恩嫌棄過他扎人,他就心心念念想著刮。

  可又想著自己動手,無趣,逗逗這小白眼狼好玩。

  怎知,跟前的小白眼狼是真沒良心。

  倏然間,周赫緊蹙起眉頭,悶悶「嘶」了聲。

  寧幼恩聞聲,瞳孔顫悠,花容失色,「真弄傷你了嗎?」

  她著急,指尖抹開方才下手的地方,俏生乾淨的臉蛋湊近。

  泡沫沾手,黏糊,可就是看不到刮痕在哪。

  她是真擔心了。

  「周赫哥你別躲,我看!」

  「唔!」

  結果,就在寧幼恩準備自責自己玩過頭的那一瞬,她眼前一暗,又一亮。

  嘴邊,鼻腔,蔓延起清涼的薄荷氣息。

  是周赫,以偷吻的方式,襲擊了她。

  她悶氣退下床榻,嫌棄地用手背擦嘴,「周赫,你使詐。」

  「彼此彼此。」

  男人臉上是得逞的笑意,眸底,卻寵溺綿長。

  ……

  「赫兒藥喝了嗎?」

  「回老太太,藥前一小時前便喝了。」

  傭人攙扶著周老太,從長廊盡頭散步而來。

  廂房傳來,隱約的嬉鬧聲。

  周老太詫然,停住腳步。

  細聽,聲音又安靜了下去。

  她探究著神情,望了眼那半闔著的雕花門。

  不禁疑問,「寧二小姐這幾日都在?」

  「是,老太太,連續有三四天。」

  周老太眸光幽暗了下去,「幾點來,幾點走?」

  傭人深思,謹慎回答,「九點半來,下午四點走。」

  寧幼琳五點半後來,完美錯過相遇的時間。

  周老太心中生疙瘩,「應輝來接?」

  傭人茫然,「老太太,你的意思?」

  周老太收緊壓在傭人手臂上的指骨,「沒什麼,難得聽見赫兒這般爽朗的聲線,久違了。」

  自從周赫的母親被送去墨爾本,而他留守國內,養在老宅,成天默著一張不怒不喜的臉,周老太痛心。

  怕他把情緒一直往心裡頭憋,會生出根深蒂固的病苗來。

  推開門時,寧幼恩坐回窗前,架著畫架描繪老宅的一角。

  女孩婀娜多姿的倩影,一條白色的長裙沒到腳踝。

  飄逸的烏髮垂落至腰,舉手投足,都是一股子的好教養。

  寧母調教出的兩個雙生女娃娃,一個傲氣火辣,一個似水清風。

  周赫的聲音隔著屏風來,正聲指導,「臨摹要加入自己的細節點,別看到什麼畫什麼?」

  周赫不肯給她開直通車,綁著她半個月來周宅,耽誤她練筆的進度。

  寧幼恩只好想方設法的套路學習,就直接把自己在設計部的繪畫板搬了過來。

  周赫由著她。

  「周赫哥,你對之前在校的學弟學妹,也這麼凶嗎?」

  周赫說過,他在墨爾本的學校兼任過指導教授的職位。

  「不凶,因為他們不笨。」

  拐著彎說她笨,寧幼恩咬牙忍了。

  誰叫她從面前的反光鐵夾中,望見周老太進來的身影。

  演戲演全套。

  「幼恩近日常來,赫兒的精神勁也來了。」

  周老太話意幽深打趣,染著慈愛的笑容邁步而進。

  「周奶奶!」寧幼恩聞聲,起身回頭,「周赫哥在指導我畫圖。」

  周老太順勢瞥了一眼,「你還會畫設計圖?」

  畫紙上,是一處細節圖。

  畫的是從周赫木窗望出去的雕花長廊,同一排的紅燈籠。

  「我在校,是學這專業的,建築系。」

  她一邊答話,一邊上前,給周老太斟茶。

  她手指纖白,不染塵埃。

  唯獨握筆用巧勁時,壓出了幾道紅痕。

  周老太由下至上,細細打量她。

  與上次初見的端詳不同,這次,是看進骨子裡的。

  寧幼恩低眸,有些不自在。

  「你同赫兒學的是一種技能,奶奶還以為真只是個小秘書。」

  周老太接過茶杯,感受著茶溫,又丈量出她指尖異常的冰涼。

  「奶奶,幼恩面試,進的是周氏設計部。」裡頭的周赫,沉啞著聲線替她接話。

  周老太抿茶潤喉,眼裡閃過暗芒,「緊張什麼,奶奶也就是好奇,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