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恆話落,禮部尚書周大人一臉正義凜然地說:「皇上,皇后除了是一國之母,更是您的妻子,臣認為,只要這蘇清凝賢惠端莊,能體貼皇上,母儀天下,能管好後宮,能與皇上一同治理好南離,臣是不介意蘇清凝的商賈之女的身份的。」
宰相和張御史見周大人這麼說,也表示不介意蘇清凝的身份,但是不可現在就急著封后。
「宰相認為呢?」鄭恆問。
「皇上,蘇清凝雖然品貌出眾,心懷天下,但身份在此,而且有些思想頑固守舊的臣子定然不會輕易鬆口,皇上不如先封她個貴妃,等她生下皇嗣,看在孩子的份上,文武百官也會鬆口的。」宰相說道。
「是啊,皇上,您大可封她為貴妃,等她生下孩子,還怕那些臣子不同意嗎。」張御史也贊同宰相的說法。
鄭恆聽著他們所說,這的確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這件事,朕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讓朕好好想想。」鄭恆揮了揮手,說道。
「是,臣告退。」三人退下。
「安德。」
「奴才在,皇上您有什麼吩咐?」站在旁邊的安德聽到皇上叫他,趕緊恭敬地站好,請示道。
「宰相他們說的,你怎麼看?」鄭恆問。
「皇上,這……奴才不敢說。」安德聞言,渾身一顫,這封后的事,可不是自己一個奴才敢亂說的,要是哪句說錯了,皇上不高興了,小命都沒了。
鄭恆聽到安德這麼說,頓時怒上心頭,隨手拿起一本秦折扔在他身上,「朕讓你說你就說,有什麼不敢的,還是你想現在朕就治你的罪。」
安德聞言,趕緊跪下,「皇上,您息怒,奴才覺得宰相他們說得有理,雖然您喜愛蘇姑娘,但是您是明君,不能全然不管大臣們的意見,就算您現在給不了她皇后之位,奴才想她會理解您的難處的,再說了,蘇姑娘封貴妃之後,生下皇嗣是遲早的事,那總有一天,皇后之位是她的。」
鄭恆聽完,細想一番,也確是這個理,可這樣,總覺得委屈了她。
安德看著皇上這樣,也知道他大概想些什麼,畢竟跟在他身邊伺候很多年。
「皇上,奴才知道您捨不得蘇姑娘受委屈,可是如果沒有辦法,就只有先聽宰相他們的。」安德勸道。
鄭恆有些煩躁地揮手讓安德下去。
安德正要退下,鄭恆叫住他。
「皇上,您還有什麼吩咐?」
「你去把凝凝叫來,朕想聽她彈琴。」鄭恆說道。
「是。」安德退下去乾坤宮偏殿。
蘇清凝聽到安德說的,也有一些擔心,讓舜英去拿琴,然後去了御書房。
蘇清凝和舜英進了御書房,舜英把琴放好就出去了。
蘇清凝走到鄭恆身邊,替他按摩一下。
「恆哥哥可是因為朝政心煩?」
鄭恆拍拍她的手,「不是,是我想封你為後,除了宰相張御史和禮部尚書比較認可之外,其餘的臣子,都不認同。」鄭恆說到這裡,言語中也有一絲無可奈何。
「恆哥哥,之前你不是說過我的身份,一時封不了我做皇后嗎,可能是個貴妃。」蘇清凝平淡地說。
「所以宰相的意思,是讓我封你為貴妃,以後你生下皇嗣,我可以用孩子讓大臣們同意封你為皇后。」鄭恆說道,但是除了宰相說的這個辦法,一時還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恆哥哥你的意思呢?」蘇清凝問。
鄭恆握住蘇清凝的手,把她帶進懷裡,「我自然是想封你為後,可是……」
「可是文武百官不會答應。」鄭恆還沒有說完,蘇清凝就接過。
「恆哥哥,我之前就說過,只要我是你鍾愛的妻子,你能只愛我一人,不管是皇后還是貴妃,我都不在意。」
鄭恆見她這麼懂事善解人意,在她眉心輕輕一吻。
「凝凝,你去彈琴吧。」
蘇清凝走到椅子上坐下,撥弄琴弦,很快,清脆悠揚的琴音入耳。
鄭恆本來有些煩躁的情緒漸漸被這舒緩的琴音撫平。
蘇清凝彈了兩首曲子後,站起身,走到鄭恆身邊。
「恆哥哥還心煩嗎?」
鄭恆輕笑一聲,「好多了,多虧了凝凝的琴音,不然我現在還心煩呢。」
「哪有你說得那麼好。」蘇清凝有些羞澀地低下頭。
鄭恆把蘇清凝拉到自己懷裡,抱著她,心裡很滿足。
自己已坐擁天下,是一國之主,心愛之人就在自己懷中。
鄭恆抱了蘇清凝一會兒,蘇清凝就提出要回乾坤宮。
「凝凝,你再多陪我一會兒。」鄭恆微微撒嬌,做出一副可憐好像被拋棄的樣子。
蘇清凝看著他有些可憐的樣子,心有不忍,答應留下來陪他。
蘇清凝讓舜英把琴拿回去,然後自己找了一些書看。
蘇清凝就靜靜地看著書,也不打擾他,他就處理自己的奏摺,有時候抬頭看她一眼。
所愛之人就在自己眼前,觸手可及。
歲月靜好。
有時候有大臣來御書房見他,蘇清凝會迴避,避免多生是非。
等大臣走了之後,蘇清凝才出來。
蘇清凝在御書房陪鄭恆到晚膳後。
等鄭恆處理完了摺子,才牽著蘇清凝回乾坤宮。
蘇清凝沐浴過後,躺在床上,有些心疼地看著鄭恆,「恆哥哥,皇上可真不好當,每天要處理那麼多奏摺。」
鄭恆無謂地笑笑,撫摸她白嫩的臉,「凝凝,我已經當了七年了,就是當皇帝辛苦,尤其是明君,真的是拿命在做,所以小時候父皇一直讓我練習武藝,增強身體,不然在御書房怎麼坐得住。世人都說當皇帝好,有後宮佳麗三千,富有四海,要什麼有什麼,可是其中的艱辛,又有誰知道。」鄭恆說到這裡,言語有一絲無奈。
雖然自己也辛苦,但是自己卻不得不辛苦,誰讓父皇只有自己一個兒子,又不可能讓自己那調皮的妹妹登基,那就只有自己來了。
說起這個,鄭恆想到一個問題。
「凝凝,你喜歡孩子嗎?」鄭恆問道,但是言語中有一絲小心翼翼,不知道她對孩子是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