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臨行前

  「皇上,其實你見過的,她是月滿樓的老闆金彩萍。」蘇清凝告訴他。

  鄭恆聞言,想了一下,的確是見過她,十五那天,第一次去月滿樓聽她彈琴時見過。

  「凝凝,你為什麼叫她金姨?」鄭恆問,難道她和凝凝有什麼關係嗎?

  蘇清凝一笑,「皇上,好幾年前,她丈夫不在了,她一個人辛苦撐著月滿樓,她又沒有孩子可以依靠,後來,她月滿樓快要經營不下去了,那個時候剛好有很多難民來了雲州,所以我就去月滿樓彈琴,一來幫助難民,二來讓她的月滿樓可以經營下去,她就認我為乾女兒,這件事只有我爹娘知道。」

  鄭恆聞言,心想,我的凝凝還真是心善,這麼為別人著想。

  「凝凝,你想去就去吧,我陪你去看看你金姨,等回宮之後,沒有那麼多機會了。」

  到了月滿樓,蘇清凝帶著鄭恆見了金彩萍,蘇清凝告訴她,鄭恆是帝都人,明日便要回帝都,而自己與他兩情相悅,會跟他一起回去。

  金彩萍見蘇清凝這麼說,怎麼會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想來蘇父蘇母也同意了。

  「小凝,金姨沒什麼能給你的,有一對珍珠耳環還拿得出手,你收下吧,算是我給你的嫁妝。」金彩萍從梳妝檯的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個紅色錦盒遞給蘇清凝。

  蘇清凝接過,打開盒子,入目便是一對圓潤瑩亮的珍珠耳環,而且珍珠還是淡淡的粉色,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金姨,這耳環你花了不少銀子吧。」蘇清凝合上盒子,看著金彩萍。

  金彩萍無所謂也笑笑,「傻丫頭,你是我的乾女兒,你讓我這月滿樓開得這麼好,我也賺了不少銀子,這耳環是去年就準備好了,本來就是給你當做嫁妝的,還以為你要過一兩年才嫁人呢,當初你爹娘不舍你早早嫁人,也怕你嫁人後會受委屈,會被欺負,所以一直拖著,但是你遲早都是要嫁人的。」金彩萍說到後面,言語中有一絲不舍。

  「金姨,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凝凝的,不會讓她受委屈。」鄭恆看著金彩萍,堅定地說。

  金彩萍看著鄭恆,眼神中有一絲打量,「鄭公子,我雖然未出過雲州,但是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我看得出來,你對小凝是真心的,只是不知道你對她的真心……可以維持多久?」

  金彩萍活了這麼多年,見過很多男子喜新厭舊,說什麼愛她一輩子,還不是沒過多久就變了心。

  鄭恆聞言,怎會不知她是怕自己以後變心,會喜歡上別人,會拋棄凝凝。

  鄭恆握著蘇清凝的手鄭重地說:「金姨,我不會負凝凝的,我答應過她,也答應過她的爹娘,今生只她一人,只娶她這一個妻子,絕不納妾。」

  金彩萍看到他眼裡的堅定,也相信他了。

  兩人從月滿樓離開後,去了樂人村。

  樂人村的村民知道蘇清凝明日就要離開雲州,嫁到帝都,村民都很不舍,尤其是那些小孩子。

  蘇清凝告訴他們,以後有時間,一定會回來看他們。

  鄭恆看他們那麼不捨得凝凝,心裡划過一絲溫暖,凝凝幫助他們這麼多,如果沒有蘇老爺,他們恐怕都無遮風避雨之所,所以知道凝凝要離開雲州,都那麼捨不得。

  蘇清凝與他們告別之後,就和鄭恆離開了。

  鄭恆牽著她,「凝凝,其實你也捨不得他們吧。」

  聞言,蘇清凝停住腳步,「鄭公子,他們雖不是雲州百姓,但是在雲州生活了兩年,我與他們也算是相處了兩年,多少會有一些感情的。」

  鄭恆聞言,不知怎的,心裡有點酸。

  「凝凝,你與他們都算相處兩年,有一些感情,那我呢?我算什麼?」

  蘇清凝聞言,無奈地笑笑,他這樣,還挺可愛的,平時他都是一副清冷自持的樣子,想不到他現在還吃那些村民的醋。

  「你……當然和他們是不一樣啊,他們對我是感激之情,但是……你是我以後的夫君啊,這怎麼能混為一談。」

  鄭恆聞言,聽到她說「以後的夫君」,心裡樂開了花,但是面上還是很鎮定。

  「凝凝,你知道就好,不過……凝凝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鄭公子,我不想跟你距離那麼遠。」鄭恆說道。

  蘇清凝想了一下,「不這麼叫要怎麼叫,又不能叫你皇上,難道要叫你名字嗎,這可是大不敬。」

  鄭恆聞言,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故意氣我。

  蘇清凝見他這副模樣,怎會不知他的意思,就是想小小的捉弄他一下。

  「我知道你的意思,只不過你的身份在那裡,而且回去之後,如果我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叫你,容易落人口實,私下裡,我就叫你恆哥哥,好不好?」蘇清凝溫聲說。

  「好。」

  太好了,終於可以拉近兩人的距離了。

  鄭恆送蘇清凝回蘇府,到了蘇府門口。

  「凝凝,你快回去吧,明天早膳後,我來接你,我們是坐馬車回帝都,你既然要帶舜英舜華她們,那你們今晚把東西收拾好,你喜歡彈琴,也可以把你喜歡的琴帶上。」鄭恆說道。

  「我知道了,那你今晚早點休息。」說完,蘇清凝就走進去了。

  鄭恆見她進去才回客棧。

  到了客棧,鄭恆回到房間,就看到楊躍安德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坐著。

  「……」這兩個人不在自己房裡待著,在我這兒坐著幹嘛。

  「咳咳。」

  鄭恆輕輕咳了兩聲,楊躍安德兩人一聽,趕緊站起身。

  「公子,你回來了。你告訴蘇姑娘了嗎?」楊躍問。

  「我已經告訴她我們明日回帝都。楊躍,你現在快馬回去帝都,讓宰相他們提前準備一下,快的話,明日晚膳之前就能到,後日金鑾殿上朝的時候,我再告訴他們。」鄭恆說道。

  「我知道了,主子,我這就收拾一下,回帝都。」楊躍說完就走。

  「主子,為什麼不是我去?」安德問。

  鄭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去了,誰來趕車,你讓你主子我去趕車嗎?而且你又不懂武功,楊躍去,會快一點。」

  「……」安德心裡鬱悶。

  主子,我好歹從小跟在你身邊服侍你,二十年了吧,你居然這麼說我這麼嫌棄我。

  再說了,你是尊貴的皇上,誰敢讓你趕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