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王出自八目神教，曾修習過通神訣，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白空澤走出寂滅空間，來到顧月身旁，「它本是蜃獸一族，煉化了真龍之血，化作蜃龍，實力比同族更勝一籌，保命手段極為強悍。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在長離四宗的覬覦下存活這麼久。」
「此妖領悟的似乎也是幻術規則！」
顧月目光有些凝重，「蜃獸一族本就擅長幻術，它又有真龍血脈，血肉生機極度磅礴，單憑陰陽風雷劍，很難在短時間內斬殺此獠。」
老蜃龍的實力已經不亞於八品初期大能。
雖然仍是斗霄身軀，保命手段卻格外厲害。
「無妨，我既然將它騙出了無相天，自然有對付它的手段。」顧修雲微微一笑，手裡出現一顆暗藍色的冰珠。
「界空珠？」
顧月眼睛一亮。
這顆冰珠也是四極殿的寶物之一，一旦捏碎，方圓十萬里內都會形成界空雛形，用來參悟空間規則最為合適。
一顆界空珠，價值上百萬玄甲幣。
此等寶物，只有掌握了空間本源規則的尊者才能煉製，對真意境來說頗為珍貴。
啪嗒！
界空珠被捏碎，無形力量瀰漫方圓十萬里，轉眼間，周邊虛空都被一層薄膜籠罩，如果有擅長空間規則的真意境大能注入本源之力，親自引導界空演變，最多數千年，就能演化成真正的乾坤小界。
界空雛形將顧月籠罩，也將老蜃龍封困在其中。
至於白空澤，早已煉化了界空珠，十萬里虛空，盡在他的掌控下。
「丫頭，儘管出手，這片界空雛形是虛幻的，再怎麼破壞也不會沾染因果。」顧修雲沉聲道。
「好！」
風雷劍芒撕開虛空，直指老蜃龍。
嗤拉！
轉眼間，就有大片霧氣被湮滅。
白空澤默默催動空間規則，維持界空雛形的穩定，並將老蜃龍封困在其中。
同樣是規則之力，老蜃龍領悟的幻道規則以變化為主，顧修雲領悟的虛空規則以遁行為主，都不擅長殺伐，彼此有來有往，都壓不住對方。
而顧月的風雷劍氣就霸道多了！
劍芒所到之處，萬物盡皆湮滅，連虛空亂流都被徹底摧毀，化作陰陽二氣。
「九種本源大道，五行威能最弱，風雷其次，時空最強，但空間規則中也有強弱之分，我領悟的虛空遁行規則只是基礎，遠遠無法跟丫頭的風雷劍氣相比。」
顧修雲看得出，顧月的風雷規則一陰一陽，一剛一柔，本身就是風雷兩種本源大道中不弱的規則，又彼此結合，形成陰陽風雷劍氣，威力強的離譜。
以顧月自身的悟性，即使配合天機推演秘術，也做不到這一點。
但她還有一具風雷吼真身，問道閣背後的那位真尊不比宮殿主人弱，取出一枚雙生石，輕而易舉。
相比雙生石，風雷吼更加罕見珍貴。
據說，風雷吼秉天地之靈氣，借風雷之變成形，比普通的風屬性、雷屬性異獸強大的多，天生掌控風雷之力，擅長越階廝殺。
除了風雷吼，顧月還有問道閣的傾力培養，自然進步極速。
「空間規則雖然厲害，參悟起來也極難，而且最簡單的幾種規則都不擅長殺伐，神教內也沒有合適的頂尖秘術，」顧修雲望著漫天劍芒，心中低語，「若想提升實力，還是得參悟五行規則。」
他最強的手段，是五行陣禁靈域。
這門秘術潛能無盡，一旦踏入八品，並推演出相應的陣禁，不僅內天地迅速蛻變，實力也會暴漲。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找到心境變化的根源，九元算也不能落下。」
……
界空雛形內，顧月十指並動，每一次揮手，都有一道劍芒憑空出現。
老蜃龍除了躲避，沒有任何辦法。
萬里蜃氣瀰漫虛空，時而凝聚成一團，時而散開，卻都無法抵擋劍芒的威能，風雷劍氣，絕對是最可怕的殺伐手段之一。
「最多兩日，就能斬殺老妖王。」
顧修雲閉上眼睛，除了催動虛空規則穩固界空雛形，不再理會下方的廝殺。
……
楚郡。
龍鯨跟冰靈巨獸臉色有些凝重，彼此相視，卻又沒有開口。
就在前不久，老蜃龍留下的魂念突然崩潰，出現這種情形，只有兩種可能。
一，老蜃龍進入了秘境空間，並將入口通道完全封閉，受界空壁障阻隔，分魂千絲念失去效果。
二，它離開了無相天。
「逆轉空間傳送陣，只有那頭老妖可以布置，它不在，陣法還怎麼布置？」龍鯨緊鎖眉頭。
按理說，老蜃龍回到暗月山後，會停留在洞窟入口，不會輕易回秘境空間，除非長離四宗的強者出現。然而，這才短短一個時辰，老蜃龍的魂念分身便已經崩潰，長離四宗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咱們也小心些，暫時不要有任何動作，防止四宗大能在無相天外面窺伺。」冰靈巨獸傳音道。
它們兩個是除了老蜃龍之外，唯一知道八目神教隱秘的。
為此，三頭妖王特地訂下血契誓言，用的還是上品血契玉簡，連九品大能都無法破解誓言反噬。
老蜃龍為了請兩頭妖王出手，可謂下了血本。
冰山深處。
顧修雲第二分身望著這一幕，目光幽深如寒潭。
龍鯨跟冰靈巨獸，也在他的必殺名單之列，其餘的普通妖王，或許不知道宥寧城深處的秘密，但龍鯨跟冰靈巨獸，十有八九是知道的。
以它們兩個實力，若沒有足夠好處，怎麼敢跟暗月山合作？
「冰靈巨獸……本想暫時留你一命，你倒送上門來了！」
第二分身緊握拳頭，掌心隱約有一枚九色古釘。
這枚古釘是白空澤從人族真身那裡取回來的，如今人族真身被封困在無盡虛空，九色龍紋釘發揮不了任何用處，倒不如交給第二分身。
從上空望去。
宥寧城被迷霧籠罩，完全看不清內部的景象，城外，人族修行者仍如往日般修行、生活。
那些世俗凡人根本不知道，宥寧城內的妖王，已經不是黑羆熊王、烏紋金豚和暴龍妖獸，而是暗月山的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