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殺我？」
顧修雲有些茫然。
按照白髮身影的意思，不只是源獸勢力，連修行界的至聖也想殺他。
怎麼可能，區區劫靈霧氣有這麼大的影響嗎？
「顧惜命，關於至聖境界的那枚玉簡，你應該也看過了，」白髮身影喝了口清茶，話鋒一轉，「你覺得你現在是什麼實力？」
「應該算是開天境初期。」
顧修雲沉吟稍許，說道。
「不錯。」
白髮身影微微點頭，「無量至聖在世人眼中無比強大，個個都有著莫測的威能，但實際上，至聖也分三六九等，剛突破的至聖，神力層次跟十一絕古聖相當，法則威力也極低，如果面對生死、殺戮或者吞噬體系的古聖，說不定都敵不過對方。」
「確實。」
顧修雲應聲點頭。
世人都說，十一絕古聖可以媲美無量至聖，這話沒有錯。
新晉至聖的實力只有十一絕。
因為他們的真靈還處於最低的一倍層次，至於境界跟秘術，新晉至聖剛打破帝君的極限，生靈規則與物質規則交融，演化出屬於自己的法則，但也僅僅是一絲而已。
一絲法則，威力太弱了，對實力幾乎沒有影響。
至於秘術，十一絕古聖哪個沒有無量至聖的頂尖傳承，秘術層次都不低，比如顧修雲的羲皇絕學，再比如太上渡仙經，哪種秘術是新晉至聖能創出來的？
創不出來，他們也只能使用前輩的絕學，所以秘術方面也差距不大。
神力層次代表著修為。
修為、境界、秘術都跟十一絕古聖相當，實力自然也是十一絕。
然而，這只是剛突破的新晉至聖，成聖之後，真靈就打破了桎梏，可以不斷壯大，法則威力也會與日劇增，所以用不了多久，新晉至聖就能超越十一絕，達到更高層次。
「無量至聖的境界，有一句話可以闡釋：法則初始，即為至聖，法則開天，至聖之巔。」
白髮身影緩緩說道，「在很漫長的歲月里，世間強者都將無量至聖分成了兩個境界——初始境、開天境。」
「新晉至聖就是初始境的開端，但這個境界並不難，只要成聖，都能在短時間內走到巔峰，也就是十倍真靈狀態……」
「當然，即便是巔峰，也只是最普通的至聖，實力跟真十二絕相當……」
顧修雲靜靜聆聽著，時不時暗自點頭。
的確，初始境的無量至聖，不考慮禁術的情況下，實力最多只能達到真十二絕。
因為初始境至聖的真靈有極限，法則威力也有極限。
初始境，是無量至聖的第一個境界，而作為至聖，道心、真靈、神力、神魂、意志息息相關，所以境界對真靈層次也有極大影響，只要是初始境至聖，真靈最多只能達到十倍。
法則威力也只能達到終極圓滿規則的十倍。
也就是說，真靈與法則結合，威力恰好是十一絕古聖的百倍，也就是真十二絕。
但這是不考慮禁術的情況下。
實際上，每個無量至聖都懂得施展禁術，所以他們的戰力比真十二絕還要強上許多，大約可以再提升四五倍左右。
「初始境至聖，真靈層次最高居然只有十倍。」
顧修雲聽著白髮身影的談論，心裡感慨莫名。
他還以為無量至聖的真靈可以無窮無盡的壯大下去，最起碼也得是千倍萬倍吧？
不曾想，居然只有十倍。
而且按照玉簡中的說法，這十倍的真靈也需要很長時間去慢慢提升，白髮身影口中的『短時間』，只是相對於無量至聖那漫長的歲月，實際上，這個時間不會低於一百道年。
「初始境，是至聖級法則的第一重境。」
「開天境，是至聖級法則的第二重境。」
「達到開天境，才算是踏入了至聖的強者行列，開天法則也是真正有資格演化出古界的法則。」
「你那份玉簡中應該也提到過，開天境的真靈層次可以達到百倍，法則威力也能達到百倍，兩者結合，就是十一絕古聖的萬倍，即，真十三絕。」
「而這也是漫長歲月里，世間強者認為的極限。」
「開天境巔峰，就是無量至聖的最高層次，但相比初始境，開天境的修行就艱難多了，每一步都要耗費漫長歲月，真靈層次也受到境界的壓制，一絲一絲緩慢提升。」
「所以同樣是開天境，有的人只是高等至聖，有的人卻是頂尖至聖。」
白髮身影還在悠閒地談論著至聖境界。
顧修雲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無量至聖的境界劃分，他已經在玉簡中讀的清清楚楚，哪用得著無上境前輩親自講解，再者，無上境有這麼閒嗎？
「小輩，你別急啊！」
白髮身影敏銳地察覺到了顧修雲的疑惑，「初始境跟開天境，你那份玉簡中已經講述的清清楚楚，但你可知道，無量至聖其實還有第三重境。」
「第三重？」顧修雲頓時瞪大眼睛。
有嗎？
為什麼那份玉簡中沒有提到。
「第三重境，至聖們稱之為無量境，踏入那一步者，真靈層次幾近無限，法則威力也能無窮無盡地增漲，所以被世人稱之為無量。」
「你大概不知道，無量至聖是近幾萬道年才有的說法，在此之前，沒有這個說法，至聖就是至聖，沒有無量至聖。」
白髮身影淡聲講述。
「無量至聖……」
顧修雲默默品味著嘴裡的四個字。
這個詞在他腦海中不知閃過了多少回，如今才明白，無量跟至聖是兩回事，只有無量境的至聖，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無量至聖。
「前輩，您是無量至聖嗎？」
顧修雲忽然開口，臉上露出好奇神情。
「曾經是，現在不是。」白髮身影微微搖頭。
顧修雲心中恍然。
看來無上境跟無量至聖不是一回事。
「小輩，你以為無上境是什麼？」碧玉至聖在側旁撇嘴笑道，「無量至聖雖然比初始境跟開天境強大得多，但依舊處於至聖層次，而無上境已經超越至聖，放眼整個混沌世界，也只有老爺達到了真正的無上境。」
「啊？」
顧修雲眨了眨眼睛。
這話什麼意思？
混暝跟混源不也是無上境嗎？難道它們不是真正的無上境？
「碧玉，休得胡說。」
白髮身影微微搖頭，「混暝跟混源雖然有些問題，但的確達到了無上境。」
「顧惜命，你沒必要探究這些，我之所以跟你談論無量至聖，是因為現在的混沌世界確實有一位無量至聖，也是目前僅有的一位。」
「太一仙帝？」顧修雲立即開口。
那是所有至聖中無可爭議的第一人。
如果真的有無量至聖，肯定是太一仙帝，沒有別人了。
「不錯。」
白髮身影點頭道，「太一已經踏入法則三重境，是當今世界唯一的無量至聖，但你知道，為什麼他始終沒有對源獸勢力出手嗎？」
顧修雲皺起眉頭。
這個問題，他還真想過。
按照玉簡中的記載，至聖第一人是太一仙帝，第二人是碧玉至聖，也就是說，修行者至聖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巔峰，兩大無上境不出手的情況下，太一仙帝跟碧玉至聖聯手，再加上羲皇、古祖等人，完全可以將源獸勢力強行覆滅。
他以前覺得是修行界沒有必勝的把握，可如今看來，並非這個原因。
太一仙帝已經是無量至聖，怎麼可能壓不住源獸勢力那幫人？
「前輩，您說的這些，該不會跟我的劫靈霧氣有關嗎？」顧修雲滿臉疑惑。
「猜對了。」
白髮身影嘴角微翹，「確實跟你有關，如果你肯送死，修行界一定能將源獸勢力的至聖盡數湮滅，因為……你是一顆絕世丹藥。」
「丹藥？」
顧修雲神情微變，霎時間無數念頭閃過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