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北山等人望著遠處的景象，臉上既驚愕又茫然。🐙☢ ♣☢
他們仿似做了一個夢，夢裡面雲遮霧繞，有美輪美奐的仙境，有乘雲踏霧的仙人，還有一尊立於眾生之上讓他們俯首跪拜的仙王。
就算從夢中甦醒，眾人依舊擺脫不了仙王的印記。
那尊虛幻身影已經深深刻在他們的腦海裡面，久久無法忘卻。
「我們被秘術控制了。」
源聖第一個清醒過來，「好可怕的秘術，竟然連我也無法抵擋，那絕對是至聖級頂尖絕學，而且施展者境界高深，在至聖中也是極厲害的人物。」
就在這時。
源聖發現周圍的秘境天地開始坍塌。
準確說，是籠罩在秘境周圍的無形世界在坍塌，虛空寸寸碎裂。仿佛有股恐怖至極的力量衝擊著這座世界。
「對了。」
「剛才那青色人影似乎在跟雕像交手，他那一劍太可怕了，簡直有種劈穿整個化聖之天的感覺。」
源聖猛然望向秘境中央。
天地間飄散著無數的碎石煙塵，一百一十三座雕像盡數被毀，青色身影也仿佛遭到了重創，整個人已經變成漫天霧氣，但不知為何，那些霧氣始終環繞在周圍百萬里內，沒有飄散開來。
「好機會。」
源聖眼睛頓時亮起，如果對方是正常狀態，他肯定不敢動彈分毫，但現在看來，那人也受到了極大的創傷，連神體都無法維持，只要他再加一把火，或許就能讓對方灰飛煙滅。
呼！
源聖立即運轉體內神力，滅世黑洞悄然成形。
緊接著。
他一步踏出，直接挪移到了霧氣邊緣。
「去死吧！」
源聖發出尖銳的嘶吼，整個人興奮且癲狂，哪怕他是十一絕古聖，此刻也感到無比的激動，因為他即將親手殺死一個無量至聖，而且很可能是至聖中的強者。
更重要的是，這人還是修行者一方。
噗！
滅世黑洞落入霧氣深處，卻沒有觸碰到任何物質，仿佛眼前的都是虛影。
「怎麼回事？」
源聖面露茫然，對方都已經崩散成霧氣了，居然還能避開他的轟擊。
就在這時，一縷霧氣宛如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直接撲進了源聖體內，嗤拉，源聖只覺整個身體都開始劇烈抽搐，不，不是身體，是他的真靈。
「啊……」
他發出慘烈的嘶吼，整張臉頃刻間扭曲，鑽心的疼痛，即使是十一絕古聖也無法抵擋。
「源聖大人？」
「不好，大人被那個青色身影偷襲了。」
千淵、昆葉露出焦急之色。
北山古聖卻神情怪異，被青色身影偷襲？分明是源聖在偷襲對方，只是不知為何，滅世黑洞竟然沒有傷到霧氣半分，反而讓霧氣鑽進了源聖體內。
不過一縷霧氣，應該沒多大問題吧！
青色身影顯然是受了重傷，籠罩在周圍的秘境世界也開始崩塌，如此情況下，又怎麼可能要得了源聖的性命，源聖可是十一絕強者，已經無比接近至聖層次。
「諸位，源聖大人修為強橫，肯定不會被一縷霧氣傷了性命，咱們還是先商量一下如何離開這裡。」北山古聖說道。
「對，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千淵、昆葉望向周圍。
此刻沙海內還有許多身影，瑤空、流裳、落雨帶著各大勢力的古聖神皇躲在遠處瑟瑟發抖，距離千淵等人不算遠，但那裡離霧氣也很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像源聖一樣，遭到霧氣的襲擊。
至於鏡玄帝君，依舊躲在虛幻深處，不敢冒頭。
朱紗嘛……已經不知去向，原地只剩下一顆碧綠色珠子。
「富貴險中求！」
千淵古聖眯起眼睛，立刻朝著瑤空等人的方向疾馳而去。
「你敢？」
北山古聖見狀，也立即沖了過去。
幽冥寶藏太驚人了，即使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也不願意放棄寶藏，那數百件至聖級靈寶，還有各種奇珍靈材，哪怕賣出去一小部分，也能換取海量的機緣。
兩人還沒走出多遠。
天空盡頭忽然傳來絕望的嘶吼，下一刻，源聖竟然直直跌落下來，整個人已經徹底沒了氣息。
「源聖大人？！」
北山跟千淵全都愣在原地。
怎麼可能？
堂堂十一絕古聖，整個化聖之天明面上最強者，竟然被一縷霧氣給弄死了。
咕嚕！
北山喉嚨微顫，整個人再也不敢動彈。
千淵跟昆葉也神情呆滯，這一刻，他們才真正體會到了青色身影的強大，哪怕對方已經重傷，連神體都無法維持，也能輕易斬殺十一絕修為的源聖。
這等存在面前，他們哪還敢有半點反抗的心思。
與此同時。
漫天霧氣深處，顧修雲終於恢復了些許清醒。
恐怖的反噬依舊在衝擊他的神力、神魂、意志跟真靈，但其中大半都被古界擋住，剩餘的威能又被萬倍真靈分散出去，才讓他在短時間內恢復過來。
「我沒死？」
顧修雲激動中夾雜著難以置信。
從未來借用羲皇絕學，而且是圓滿層次的羲皇絕學，反噬力何等恐怖，他居然撐住了。
難道他練成羲皇絕學的歲月並不遙遠？
不，不可能，他在殺戮方面的天賦何其低，七絕境還能靠寶物資源強堆上去，八絕跟九絕怎麼修煉？最起碼也得幾千上萬道年。
「或許是萬倍真靈跟大型古界的緣故，它們替我分擔了極大一部分反噬。」
「特別是地靈族人的真靈，雖不屬於我，卻也能幫我抵擋反噬衝擊，也算是劫靈霧氣特有的神通吧！」
說話間，顧修雲注意到了地上的源聖屍骸，心裡不由冷笑。
他還沒準備殺源聖，對方反倒先動手了，殊不知，劫靈霧氣何等恐怖，只要是真靈都會被霧氣吞噬吸收，連之前的顧修雲都沒能擋住霧氣侵蝕，何況源聖？
實際上，顧修雲之所以沒有在命運反噬前對這些人動手，是因為沒必要。
他若真的死了，劫靈霧氣就會徹底崩散，然後將整個北天極境變成死域，那時，任何人都別想活命，北山、千淵、昆葉、源聖、鏡玄帝君以及各大勢力的所有強者，還有北天極境的一切生靈，都將被霧氣吞噬。
既然都得死，他又何必親自動手？
唯有朱紗，顧修雲借用未來之力前，就已經透過通心琥珀提醒她，至少數千道年內都別走出碧玉珠。
數千道年以後，或許混源虛空的戰爭已經結束，那時自然會有無上境出手，散掉劫靈霧氣。
「我也算是走運，大型古界跟萬倍真靈擋住了九成九的反噬衝擊，剩下的威能雖然讓我身受重創，卻勉強保住了性命。」
顧修雲低頭看了眼霧氣身軀。
命運反噬的衝擊已經讓真靈破敗不堪，換做帝君級修行者，此刻早已真靈破碎，神形俱滅，但他的真靈本就是霧氣狀態，跟地靈族的真靈完全交融在一起，破不破碎也沒區別了。
正感慨著，顧修雲忽然皺起眉頭。
無盡遙遠處，九十九種強大的真靈氣息正在緩緩復甦，其方位，恰好是地靈族的沙海世界。
「地靈族也要湊熱鬧？」
顧修雲眯起眼睛，朝著不遠處的碧玉珠望去。
如果地靈族的至聖雕像也要插手，他就只能帶著朱紗帝君離開化聖之天。
畢竟南淵極境跟北天極境隔著一段距離，至聖級真靈可以感應那麼遙遠的區域，卻無法讓他的真身直接殺過去，等到地靈族至聖雕像完全復甦，他可能還在半路上。
就在這時，那九十九股真靈氣息竟然同時飛向四面八方，隨即沒了蹤影。
「躲起來了？」
顧修雲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還沒逃跑，對方倒先跑了。
顧修雲被地靈族的舉動弄得驚愕不已，一時間竟沒注意，那團被霧氣吞噬的源聖真靈破碎之後，並沒有轉化成新的霧氣，而是悄無聲息的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