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連環上品迭陣,的確很厲害,」顧修雲點頭,「想要闖過此陣,我至少要嘗試五次,才能堪破陣法奧妙。」
短短一炷香時間,根本來不及推演大陣的變化,那無窮無盡的星辰隕石,還有時刻影響心神的迷幻氣息,都讓顧修雲無比難受。
這也就罷了,蘊含狂暴氣息的樹葉,才是上品迭陣的殺手鐧。
在它面前,連靈甲術都毫無反抗之力,若其穿透的不是腹部,而是腦袋,顧修雲已經死了!
「小輩,你如今也算是神教半個高層,我不妨告訴你,陣禁塔前五十層,都以上品陣法為主,但威能遠遠超過普通的上品大陣,你若能闖到第五十層,也就可以掌握融合神陣了!」
「第五十層?融合神陣?」顧修雲眼睛一亮。
「你這小輩可不要好高騖遠,陣道與仙道相通,修為太低,即使掌握了融合神陣,也無法催動。依我看,你還是把心思放在修行上,仙道高遠,若能踏入斗霄境,掌握融合神陣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傀儡獸鄭重提醒。
參悟陣法,的確對修行有很大幫助,但顧修雲都已經闖到第二十層,陣法感悟極深,到了這一步,他最需要的,是鞏固根基,提升修為。
「多謝前輩指點。」顧修雲微微點頭。
傀儡獸的意思,他也明白。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提升修為,絕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
且不說他現在連靈藥都沒有,就算有,金行天關還未擴張到極致,也沒辦法開闢下一座天關。
至於靈力的積累,依靠吐納修行,那是最蠢笨的辦法,苦修十年,都比不上幾株上等的靈藥。
所以顧修雲一心參悟陣道和秘法,等著三位大祭司突破到斗霄境,就能開啟空間通道,將他送回妖獸世界。
嘭!
一道血色身影從迷霧中飛出,重重的砸在台階底部。
「金道人!」顧修雲面露異色。
作為拂松長老的同族後輩,此人精通陣法,深受炎湛大祭司和真煌大祭司的看重,所以即使在神教內,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是你!」
金道人瞥了顧修雲一眼,眼睛微微眯起。
進入陣禁塔前,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秘境世界中陣法造詣最高的一個。
對於顧修雲,金道人心中既有痛恨,也有不屑。
在他想來,一個無痕宗弟子,主動跟八目神教結交,簡直丟盡了四大上宗的臉面。
所以那些離空門在暗地裡時常談論,只要他們願意出手,也能成為護教法王,占據高位,畢竟顧修雲只有開脈二重天,陣法造詣再高,又能高到哪裡去?
這個想法持續了很久,直到進入陣禁塔。
陣禁塔三層,像是一盆涼水,澆在眾人心頭,讓他們明白,彼此的陣道差距究竟有多大。
就連金道人也無法理解,一天內闖過陣禁塔前十層,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
金道人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看到站在迷霧邊緣的傀儡獸,不由閉上嘴巴,重新走入第六層台階。
「這個金道人,若非受教規限制,我早就弄死他了!」傀儡獸冷哼一聲,眼中儘是不善。
「前輩為何如此生氣?」
「此人先前闖迷陣時,竟對神教生出殺機,真不知神教後輩們都在想些什麼,竟然將上卿令符交給他?」傀儡獸恨恨道。
「原來如此,」顧修雲笑了笑,「前輩有所不知,金道人本就是宗派弟子,對神教有些異心,不足為奇,教內祭司會盯著他的。」
「你們後輩的事情,我一個傀儡獸沒法管,也管不了,只希望神教以後能多出幾個曜日台祭司,重現昔日輝煌。」
傀儡獸轉身走入迷霧深處。
「曜日台祭司,可不是那麼容易誕生的。」
顧修雲搖頭。
……
彭澤湖上空。
十幾艘飛舟落下。
一名名金台祭司忙碌起來。
經過幾個月的修習,這些祭司對陣法有了初步的認知,雖然布不出下品陣法,但一些陣紋的刻畫,還是能做到的。
短短一日,彭澤湖內景象煥然一新。
五座上品陣法彼此相連,十幾座中品陣法藏於其中,那些陣法均是以晶石布置,剛一開啟,就爆發出驚人的威能。
「相比上次的迷霧陣,這幾座上品陣法的威力似乎大了很多?」真煌大祭司坐在中樞陣台上,仔細感應片刻後,面露訝色。
他對陣法略知皮毛,雖然不懂得運轉,但窺探其強弱,還是能做到的。
「確實有些不一樣,」炎湛大祭司也連連讚嘆,「先前那些迷霧陣,看似玄妙,卻連開脈境弟子都無法影響,而眼前這幾座大陣,單是那一道道迷音,就足以讓開脈四重天以下修行者失去意識。」
「晚輩在玉泉洞天修行數月,又得陣禁塔指點,陣道造詣相比先前,有了些許進步。」顧修雲說道。
「這可不是些許進步啊!」
塗芒大祭司眉眼間都是笑意。
顧修雲陣道造詣突飛猛進,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喜事。
有了這五座上品大陣,再配合眾祭司,只要弱水宗和離空門派遣的強者中沒有斗霄境中期,他們就能穩操勝算。
其中一座大陣內,顧修雲盤膝端坐,默默催動靈龜黑甲簽,推演天關種禁。
距離三月之期,還有兩日。
神教擔心兩大宗派提前派遣弟子,所以早早趕了過來。
如今陣法布置完成,他也無事可做,只能閉目參悟仙道禁制。
許久之後,顧修雲眉頭皺起。
「天關種禁秘術,並無任何禁制,只是一道純粹的法訣,可為何我推演到深處,卻隱隱有一絲道韻?」
「莫非,我所觀讀的天關種禁秘法並不完整,只有法訣,沒有禁制?」
「不對,」顧修雲搖頭,「這門秘術本就是用來接引陣禁,不同的陣禁,對應的法門也不同,自然不會有禁制手法!」
天關種禁秘術,跟破關法訣類似,因人而異,天關結構不同,種下的陣禁不同,所推演的法訣自然也不同。
這類秘術,本就不該有禁制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