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怎麼打？
對面擁有的可不是五絕帝君的意志啊，是至聖的意志啊！
就算只能催動一點點，可其他意志都是真實存在的力量，想要讓對方陷入沉淪，必須將所有意志全部撕裂，別說顧修雲了，傳說中的七絕帝君也不一定能做得到吧？
至於湮滅意志，就更不可能了。
至聖級意志啊，顧修雲甚至都感應不到那片意志空間的盡頭，還談什麼湮滅？
幸好，他的千念極光還是對五絕古聖造成了些許影響，獸爪中蘊含的威力降低了接近兩成。
蓬！
古聖獸爪與青色身影周圍的犀牛虛影碰撞。
「犀牛吼！」
顧修雲瞬間將防禦秘術催到極致。
霎時間，一道道波紋出現在犀牛虛影深處，每一道波紋都蘊含著強大的衝擊力，朝著古聖獸爪擋去。
這是古聖神通配合空間絕學，再以命運、殺戮兩大體系規則為根基形成的秘法，防禦力堪稱極強，可即便如此，恐怖的威能依舊將犀牛虛影生生湮滅。
幸好，摧毀犀牛虛影后，獸爪也徹底力竭，僅僅撕開顧修雲的些許肉身，沒能將他碾的粉碎。
「這怪物，簡直沒法打！」
顧修雲體會到了面對古聖的痛苦。
對方擁有著至聖的肉身、神魂跟意志，物質類攻擊對他們沒有用，神魂類攻擊對他們也沒用，意志類攻擊同樣效果很差。
之所以五絕古聖會被千念極光影響，只是因為四品以上的規則中蘊含一些心靈力量，而到了七品，蘊含的心靈力量就很強了，這股力量直指心神深處，才讓五絕古聖實力驟減。
「對付古聖，跟對付白骨魔帝完全不一樣。」
顧修雲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裡，「白骨魔帝境界極高，道法變化對他們毫無意義，只能用最純粹的意志攻擊去對付他，所以威力越大的秘術效果越好。」
「但古聖擁有著無窮無盡的意志，純粹的意志攻擊在他們面前就是笑話。」
「意志秘術強弱與否，對古聖沒有區別。」
「而且同層次的古聖境界很低，就比如眼前這位，道法境界只有真三絕而已。」
「對付他們，應該藉助道法本身的奧妙。」
念頭閃動間。
一幅幅絢爛的秘紋圖橫空出世，數十幅秘紋圖形成意志幻光，將五絕古聖層層籠罩，這股幻光不受肉身跟神力的影響，只對心神意志產生效果。
「什麼玩意，給我滾開！」
五絕古聖揮動利爪，然而，那些幻光依舊籠罩在周圍，就像無形的領域，看得見，摸不著。
「果然，用紅塵絕學的幻光術對付古聖，效果遠遠好的多。」
「不過這樣也只能拖延一時，想要一直廝殺下去，對神力的消耗太大了。」
顧修雲雙手翻轉，不斷凝聚出一幅幅秘紋圖。
同時他還在竭力抵擋古聖的攻勢，對方雖然被幻光遮住眼睛，又隔絕了神魂跟意志的感應，但憑藉著古聖本身的威能，依舊可以輕易掃蕩周圍千萬里。
這種大範圍攻擊，命運帝君也不可能躲得開，只能靠防禦秘術強行支撐。
蓬！蓬！蓬！
每一個瞬間，都有強大的神力衝擊落在顧修雲周身，將犀牛虛影砸的近乎崩裂。
「古聖，確實很難對付。」
「他們有聖軀作為依仗，幾乎可以完全無視同層次的轟擊，哪怕是高一層次，也未必殺得了他們，最多就是靠領域秘術跟鎮封秘術困住他們，但要殺他們，可能還得依靠化聖之天的各種險地。」
顧修雲看向落界河最西邊。
那裡是整條河流吞噬力最恐怖的地方，河流看似狹小，下方卻是無底的深淵，甚至已經扭曲成了一條混沌蟲洞。
混沌虛空，幾乎沒有蟲洞，也開闢不出任何虛空通道。
但沒有事情是絕對的，當力量達到不可思議層次，混沌氣流也不再是阻礙。
落界河西邊，就是一個類似於蟲洞的地方。
只是那裡面的吞噬力太恐怖了，已經超越任何乾坤帝君，所以對修行者跟古聖來說，落界河不是蟲洞通道，是必死的絕地。
「如果能將古聖騙到那裡，然後將他推進去——」
想到這裡，顧修雲又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古聖又不蠢，我的幻光雖然能擋住他們的視線，卻隔絕不了落界河的吞噬力，他們感應到那股恐怖的力量，肯定會遠遠躲開。」
「除非我的秘術能強大到困住他們，讓他們無法反抗。」
對於真正的五絕神皇來說，或許做得到，特別是那些精通領域跟鎮封秘術的神皇。
但顧修雲，他的手段太純粹了。
千念極光是純粹的意志殺伐秘術，犀牛吼是純粹的防禦秘術，天涯路是純粹的遁行秘術，只有一個九相循環是領域秘術，但也是以廝殺為主，封困方面威能很弱。
當然，即使他精通領域跟鎮封，秘術威力也不足以困住五絕古聖，除非物質方面的感悟再上一層樓。
「等這次離開，我一定要參悟些領域跟鎮封方面的手段，不然面對一群打不死的古聖，實在太難了。」
顧修雲暗暗嘀咕。
……
與此同時。
那兩具分身已經悄然潛入落界河。
河流周圍的宮殿群都是些二絕、三絕帝君，實力很弱，分身融合之後，一道秘術便解決了他們。
半成戰力的融合真身，也有著不亞於頂尖霸主的實力了。
呼！
分身潛入河流中，道心法訣瞬間運轉到極致，瀰漫在河流深處的玉髓精氣滾滾湧來。
「快點，再快點。」
「那古聖實力極強，主戰真身未必能支撐多久，而且他手裡很可能有一些強大的道符，萬一逼急了對方，我那兩具身體就危險了。」
顧修雲瘋狂吞吸著落界河的玉髓精氣。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相比另外四座秘境，吸收落界河的玉髓明顯難了許多，這裡本身就是一條蘊含強大吞噬力的河流，從它的手裡奪取精氣，不就等同於從黑洞中吸收力量。
足足半柱香，兩具分身終於抽乾了河流中的精氣，至少在分身的感應中，已經找不到半點玉髓精氣。
「跟我猜測的一樣。」
「這裡的吞噬力強的可怕，卻還能有超越另外四座秘境的玉髓產量，只因為河流中的精氣太龐大，一座河流，居然匯聚了相當於九個紅河秘境的道神玉髓。」
顧修雲既震撼又驚喜。
有了這些玉髓，他的真身融合差不多可以維持93個時辰，也就是八天左右。
聽起來很短，但顧修雲不需要長期維持這種狀態。
單純用來廝殺，已經是綽綽有餘。
「走！」
兩具分身朝著背離戰場的方向奔逃而去。
……
另一邊，顧修雲的主戰真身也準備撤退。
「道神玉髓已經吞吸乾淨，該離開了。」
「不過離開之前得儘量困住這位古聖，免得他又追上來。」
顧修雲掌心翻轉，數千座命運棋盤悄然出現。
每一座棋盤都是意志攻擊跟封困方向，數千座棋盤同時爆發，足以攔住這位古聖的腳步，讓他難以追趕。
然而，顧修雲並沒有立刻催動數千座棋盤。
因為分身還沒有走遠。
以古聖的能耐，如果發瘋的話，完全可以在極短時間內掃蕩周圍數十億里，所以分身起碼得逃出數百億里範圍，顧修雲才能放心。
時間緩緩流逝。
又過去片刻，分身已經逃到了極遠極遠的地方。
「可以動手了！」
顧修雲眯起眼睛，手中的命運棋盤開始湧出光芒。
就在這時。
一股狂暴的神力自遠處奔涌而來，神力中響起雷霆般的聲音，「哪裡來的鼠輩，竟然在我千重殿撒野！」
轟隆！
狂暴的聲音震得顧修雲頭暈腦脹。
他立刻轉過頭，只見億萬里外，兩個巍峨身影凌空而立，一個是朱紗帝君情報中記載過的濟暘古聖，另一個周身環繞霧氣，身影虛實不定，但卻散發著強大的神力波動。
「濟暘古聖！五絕神皇！」
顧修雲神情駭然。
那虛實身影看不清模樣，但神力氣息卻沒有半點遮掩，除了傳說中的五絕神皇，還有誰能擁有如此強大的神力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