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顧修雲帶著烏啼三人走進城中。
天荒城內的空間跟外面一般無二，但空間壓迫卻減輕了許多，因此有不少尊主級乃至乾坤境初期的生靈都在街道上行走。
街道兩側擺滿了攤位，一位位尊主正在大聲叫賣。
「白玉青金，十五混源幣一塊，要的趕緊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
「梵光火鍊石，三十混源幣一份，數量稀少，先到先得。」
「因果符咒，一絕境二絕境應有盡有，追蹤、尋寶、廝殺種類繁多，想要的快來買。」
「神秘帝君留下的秘術殘篇，蘊含吞噬道頂尖法門，千萬不要錯過。」
「……」
每一個攤位都擺滿了奇珍靈材，還有各種道符、靈寶、秘術經卷，攤位後面都是些尊主跟演法長老，一個個拉開喉嚨連聲嘶喊。
「老爺，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帝君級以下的修行者，而且還都在出售奇珍異寶？」
烏啼跟孤陽、孤星看著街道兩側的景象，臉上驚訝不已。
不是說天荒城是帝君的城池嗎？
怎麼一眼望去全是些尊主跟演法長老，乾坤帝君反而沒瞧見幾個。
「他們都是乾坤帝君帶進來的，」顧修雲淡聲道，「琳琅盛會即將開始，各方帝君都想要將身上的寶物換成混源幣，所以才擺出一個個攤位，但作為帝君，地位崇高，自然不會去親自叫賣，讓麾下尊主出面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天荒城禁止廝殺，攤位上有沒有帝君坐鎮，也沒什麼區別。」
「原來如此。」烏啼三人心中恍然。
怪不得一個個攤位都是尊主跟演法長老在嘶喊，買賣的寶物還全是帝君級，敢情是替自家主子辦事。
「前輩，您剛才說換成混源幣？」
孤陽敏銳的察覺到顧修雲話里的問題，「乾坤帝君們要那麼多混源幣幹什麼，直接拿奇珍靈材換自己想要的寶物不行嗎？」
「是哦，」孤星也好奇道，「咱們之前在洪崖洲、定江洲等地方的時候，許多珍貴靈材都只能以物換物，怎麼到了這裡，反而混源幣更值錢了？」
說話間，烏啼三人看向周圍。
那些攤位上不乏一些極珍貴的寶物，比如四絕境的玉石靈材，又比如某種罕見的特殊神藥，還有各種強大的道符、靈寶，甚至連意志靈寶都有出售。
意志靈寶，至少是真五絕帝君才能煉製出來，而且還得是因果跟命運體系。
每一件意志靈寶都價值連城，動輒就要幾萬混源單位。
當然，這些意志靈寶遠比不上顧修雲體內的命運天穹跟誅天神矛，也比不上至聖們給殺戮真身煉製的那件，畢竟至聖跟五絕帝君還是有著不小的差別。
可即便如此，每一件意志靈寶依舊受到大量強者的追捧。
如此寶物，完全可以換取更罕見的靈材，沒必要去賣混源幣，可聽那些尊主跟演法長老的意思，他們只要混源幣，別的全都不要。
「如果是平時，混源幣自然沒用，但琳琅盛宴即將開始，在那盛宴上，古聖們是只認混源幣的。」
顧修雲淡聲說道。
「為什麼？」烏啼三人瞪大眼睛。
只認混源幣？
還有這種事情？
「你們知道天荒城、天源城等虛空巨城建立的初衷是什麼嗎？」顧修雲拋出一個問題。
「不知道。」三人連搖頭。
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別說建立城池的初衷，連天荒城的名字也是從顧修雲口中得知，畢竟三人只是巔峰尊主，跟帝君境尚有些距離，又怎麼可能知道太多秘辛。
「天荒城、天源城等虛空巨城，都是為了推廣混源幣而建立，」顧修雲淡聲解釋，「你們不要覺得古聖們是閒著沒事找事，混源幣背後，其實蘊含了一個極重要的原因。」
極重要的原因？
烏啼三人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你們都知道，古聖有著遠勝普通帝君的實力，憑藉著至聖身軀，他們的神力、神魂、意志都不亞於真正的至聖，所以一分規則能發揮出百分威力。」
「三絕境的古聖，實力就能媲美五絕帝君。」
「四絕境的古聖，實力能媲美六絕帝君。」
「到了七絕境，實力甚至能媲美九絕帝君。」
烏啼尊主跟孤陽、孤星微微點頭，這話他們曾經聽顧修雲說過，古聖跟普通帝君差別太大了，擁有聖軀的古聖根本不用考慮三山絕境，神力、神魂、意志都達到了至聖層次，所以影響他們的只有道法境界。
境界越高，實力就越強。
七絕境界的古聖，就能媲美九絕帝君。
九絕境界的古聖，更是可以跟無量至聖叫板。
到了那個層次，就真的跟至聖沒什麼差別了。
「但你們要知道，古聖也是有追求的。」
顧修雲繼續說道，「古聖們得了聖軀的好處，但也受到聖軀的限制，他們永遠也無法像普通帝君一樣踏上成聖之路，特別是那些已經達到七絕、八絕乃至九絕境界的古聖，除了參悟道法，他們最想要的就是打破聖軀牢籠，開闢出一條屬於古聖的成聖之路。」
「而要開闢出一條新的大道，單憑一兩個人肯定不夠，必須有足夠的強者去探索。」
「所以古聖們才開始建造虛空巨城，推廣混源幣。」
「有了混源幣，化聖之天的奇珍靈材就能更好的流通，也就可以出現更多的帝君級強者，那些強者為了成就大道，會嘗試各種體系、各種秘法，也會探索各個神秘之地，時間久了，就有可能找到一條屬於古聖的成聖之路。」
話音落下，顧修雲看向烏啼三人，「這就是建立虛空巨城的原因，懂了沒？」
「原來如此。」
烏啼三人恍然點頭。
建造虛空巨城，就是為了推廣混源幣，從而讓奇珍靈材更好的流通，有了穩定的交易市場，乾坤帝君的數量就會越來越多，古聖們也更有希望找到成聖之路。
說到底，就是為了成聖。
「所以琳琅盛宴只認混源幣，不認其他，」烏啼尊主連聲感嘆，「如果沒有老爺這番解釋，我還真以為是古聖們閒著沒事幹，才建造了一堆城池，又搞出個混源幣呢！」
「不止是你，估計大部分帝君都這麼認為。」孤陽跟著道。
放眼化聖之天，真正了解古聖秘辛的有多少，就算是顧修雲，也是從朱紗帝君嘴裡聽說了大量訊息，再加上各個洲陸的情報，才推算出這些。
說話間。
四人已經穿過十幾條街道，來到一座頗為華麗的宮殿前。
「琳琅盛宴還有一百多年才開始，我們就先住在北山宮。」
「北山宮除了售賣情報、買賣靈材，也有大量的洞府空間，足夠咱們幾個住一段時日了。」
顧修雲帶著烏啼三人走入宮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