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韻級護體靈寶?」祁師叔目光微凝,「難怪你敢獨自一人來找老夫的麻煩,原來是身懷重寶,也好,今日就解決了你這小輩,順便發一筆橫財。」
顧修雲淡笑一聲,不做解釋。
他身周道韻氣息格外濃烈,除了迷光遁和離塵遁之外,還有靈甲術的氣息,三種道韻雜糅在一起,祁師叔自然難以分辨。
見此情景,祁師叔臉上的冷笑更加濃郁,心中卻暗暗警惕起來。
顧修雲竟然毫無懼色,可見胸有成竹,區區開脈二重天,哪裡來的膽色?
「莫非其身懷數件寶物,所以有恃無恐?」
這一刻,祁師叔心中念頭翻湧不定,竟生出了幾分退意,他素來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都不會去做,也正是這份性格,才讓他活到今日。
「不對,開脈二重天,就算有靈寶相助,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靈寶再好,也得有足夠的靈力去催動。」祁師叔心中暗道。
催動一件道韻靈寶,耗費的靈力極度龐大,遠遠超過道韻級秘術,這也是依仗外物最大的缺陷。
若是旁人,身上只有一件道韻靈寶,倒也能承受。
但顧修雲身周道韻氣息雜亂,可見身懷數件靈寶,這些寶物同時施展出來,消耗的靈力絕不是一個開脈二重天能支撐的。
「小輩,仗著寶物,就敢跟我作對?未免太天真了。」
說著,祁師叔單手一拍,再次揮出掌勁。
掌勁中蘊含極強破壞力,是一門融合了四種禁制的殺伐秘術。
再加上其身懷四種五行之力,掌勁剛一現世,便激起劇烈的狂風,氣息之濃烈,足以讓尋常開脈境喘不過氣來。
當然,這門秘術在道韻級靈甲術面前,還是差了許多。
融合五禁制,跟融合四禁制相比,完全是天地之別,禁制本身差距就大上數倍,再加上無形道韻加持,秘術的威能相差近十倍。
如此大的差距,根本不是幾種五行之力可以抵消的。
望著迎面而來的掌勁,顧修雲神色冰冷,目光卻落在祁師叔的另一隻手上。
一根青色竹棍不知何時被祁師叔握在手裡,棍身透著異樣光澤,隱隱有斑斕之色閃過。
呼!
更劇烈的狂風洶湧而至,竹棍高高舉起,捲起漫天風沙,朝著顧修雲殺了過去。
「五品靈寶——千竹棍!」
顧修雲嘴角微微挑起。
這件寶物,他早就從殷秋月口中得知,祁師叔的千竹棍,不僅是道韻級靈寶,其內還藏有三色奇毒,一旦中招,開脈境修行者也會很快毒發身亡。
此棍在五品靈寶中堪稱上等,比起紫發道人的靈寶長劍強了太多太多。
面對這件道韻級靈寶的轟擊,顧修雲當然不會再傻傻的留在原地,只見他腳尖一划,便橫跨數十丈,速度如驚雷一般,看的祁師叔心中直發寒。
「怎麼可能?」
「難道你還有一件飛遁類靈寶?」
祁師叔忍不住驚呼。
要知道,兩人相距不過百丈,彼此的靈域早已釋放開來,方圓百丈區域都被封鎖。
在這片區域內,不動則已,一旦出手,就會受到靈域的重重阻礙,連跨出一步都極為艱難。
而祁師叔的靈域,遠在顧修雲之上。
祁師叔出身於長離天,是弱水宗的核心弟子,所開闢的自然也是無暇天關。
開脈四重天的靈域,遠比顧修雲強上一倍,可這般壓制下,顧修雲的速度竟還是如此快,怎能不讓他驚駭?
「貧道素來寶物眾多,區區一件飛遁類靈寶又算得了什麼?」顧修雲嗤笑道,「不怕告訴你,在下有個外號,人稱多寶童子。」
「多寶童子?」祁師叔眉頭微皺,忽然面色猛地一變,「不對,你這小輩胡說八道,你施展的根本不是飛遁類靈寶,而是道韻秘術!」
若是靈寶,施展的時候會爆發出濃烈的道韻氣息。
顧修雲身周的道韻氣息毫無變化,只有仙道禁制才會如此。
「看來你也不算是老眼昏花。」顧修雲淡笑。
祁師叔低哼一聲,面無表情,心中卻已經翻起滔天巨浪。
「這小輩到底是什麼人?年紀輕輕,居然就掌握了一門道韻級秘術,而且還是最難參悟的遁術。老夫修行至今將近五百年,也沒能領悟道韻秘術。」
祁師叔又驚又駭,開脈二重天,就能成為一等陣師,還領悟了一門道韻級秘術,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對,他是無痕宗弟子,或許身上那件護身靈寶,也是靈甲術凝聚而成,兩門道韻級秘術?若真是這樣,老夫今日怕是要身隕道消。」
想到這裡,祁師叔心中不再猶豫,直接施展出了蓄勢已久的真罡劍氣。
若顧修雲真如他猜想的那般,其真正實力已經遠超二重天,就算與他相比,也要勝上許多。
道韻秘術,比四禁制秘術強的太多太多了。
足以彌補彼此修為的差距。
就算在弱水宗內,開脈四重天修行者領悟道韻秘術的也不超過三成,大多是踏入五重天后,才真正掌控。
因為最後一層,已經觸摸到道的邊緣,五重天以下想要領悟,真的很難很難。
強如無痕宗,明字輩弟子中也沒有一個能掌握道韻秘術。
康字輩弟子中雖然有一些,但都是經歷上百年的修行,且本身天資絕佳,才能有所成。
無痕宗本就極為重視陣法和禁制的修行,參悟不深者,根本得不到培養,連開闢天關的法訣都不會傳授。
如明賢道人等輩,資質遠在祁師叔之上,至今才將一門秘術融合四禁制,可見修行之艱難。
所以顧修雲悟透兩門道韻秘術,才會讓祁師叔難以置信。
咻!
劍氣融入棍影中,呼嘯著砸向顧修雲。
「等你很久了!」
看到這一幕,顧修雲反而露出冷笑。
以他如今的實力,祁師叔根本不是對手,真正能威脅到性命的,也就只有真罡劍氣。
為此,他早早就布下了後手。
棍影剛一現世。
一根黑色卦簽撞了上去。
當!
卦簽被轟飛,緊接著,第二根卦簽迎上,隨即又被撞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