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一艘古樸的飛舟沿著空間極速前行。
飛舟內聚集了不少身影，有餘夫人、顧修淑、顧修涵，有餘千湖、顧寒楓，也有東炎、龍央、寧遠、朱喜等人。
此刻，寧遠、朱喜並排而立，默默的站在顧修雲身後的甲板上。
「寧遠、朱喜，你們兩個都曾經是我門下的記名弟子。」
顧修雲淡聲說道，「我收弟子不看天賦，只看心性，所以這些年也沒有教導過你們，如今我再問一句，你們是否真的願意拜我為師？想清楚了再說，你們若是點頭，那就不能再拜入其他人門下了，否則便是欺師叛門的罪名。」
話音落下。
顧修雲轉過身，靜靜的注視著寧遠跟朱喜兩人。
漫長歲月的觀察，他對這兩人的心性已經頗為了解，朱喜恬靜淡泊，寧遠沉穩細膩，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兩人都能在浮華的塵世中保持著初心。
一個修行者，天賦再高，心性不夠，也成不了什麼大器。
「師尊……您是要收我們正式入門？」寧遠忍不住問道。
「不錯。」
顧修雲微微點頭。
朱喜跟寧遠臉上頓時露出激動之色。
「別高興的太早，」顧修雲接著道，「我之前說過，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前往化聖之天，而且無數年都不會再回來，所以你們兩個即使拜入我的門下，也只是占了個名分，實際上得不到多少好處。」
「師尊，我願意。」
「我也願意。」
兩人毫不猶豫的開口。
「想清楚再說，」顧修雲揚起眉頭，「記名弟子無所謂，可如果你們成了我的親傳弟子，就不能再拜其他人為師了，除非是哪個至聖瞧上你們。」
「也就是說，至聖之下，不管對方有多欣賞你們，你們都不能轉投他人門下，否則就是對貧道的羞辱，我不回混源虛空也就罷了，若是回了混源虛空，知曉此事，定然以欺師叛門之罪懲治你們。」
顧修雲的聲音格外冰冷。
師徒傳承，向來是修行界最主要的傳承方式，因此對於師徒之名也格外看重，特別是親傳弟子，那是師門中最核心的一脈，承載著傳揚道統的重擔，他們若是轉投別人門下，對自家師門必然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所以顧修雲才會再三確認。
「師尊，弟子不會後悔。」
「我願永遠奉師尊為師。」
兩人躬身跪地，平靜的臉上透著堅決。
「既然如此，你們就是我門下的親傳弟子，」顧修雲微微點頭，「除了你們兩個，我還有三個徒兒，所以你們只能排第三跟第五，朱喜，你是三弟子；寧遠，你是五弟子，也是最晚入門的一個。」
三弟子？
五弟子？
朱喜跟寧遠眨了眨眼睛，他們怎麼不知道顧惜命還有別的徒弟，以執法長老的地位，門下的親傳弟子名氣應該很大，可是羲皇天域從來沒有流傳過這種消息？
「別想了，」顧修雲悠然道，「我那另外三個弟子都在古界之中，其中修為最高的一個已經堪比高等尊主，也是你們的四師姐，不過她卻不是天資最高的一個，天資最高的是你們的二師兄。」
「高等尊主，竟然還不是天資最高的？」
寧遠忍不住吸了口氣。
「貧道口中的天資指的不是天賦，而是心性，」顧修雲淡聲道，「修行者，最重要的就是心性，這一點你們一定要記清楚，心性堅韌者，哪怕是最困難的絕境，也能破土而生，心性不堅者，就算有再好的天賦，再多的資源，這輩子也要止步於乾坤境初期。」
「弟子記下了。」
兩人應聲點頭。
「起來吧，」顧修雲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已經拜入貧道門下，我也該指點你們一番，朱喜，你先將命運規則施展一遍……」
……
時光悠悠。
古老的飛舟沿著虛空不斷穿行。
洪桀域的六域神宗盛會將在千年後召開，所以顧修雲只要在千年內趕到洪桀域就行。
這段日子裡，他一邊教導著寧遠跟朱喜，一邊參悟四品規則，偶爾還指點東炎、龍央等人幾句。
……
「東炎，你對天機推演的感悟已經極深，欠缺的是意志的磨礪。」
「之前那數十億年，你在天湖峰的地底深處修行，心神意志比之前強大了很多，但還是有些缺陷，我建議你多讀一些道法典籍，這是前往羲皇空間的通行令牌，只要將它煉化，就能隨時前往羲皇空間，觀讀那裡的書冊。」
顧修雲遞出一塊玉質令牌，給了東炎界尊。
「觀讀典籍，能讓我的意志繼續提升？」東炎界尊有些疑惑。
「當然可以。」
顧修雲笑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都能強大一個人的心神，而且某些方面來說，這兩種辦法比單純的意志磨礪效果更好，因為能明心見性，說不定還能讓你有所頓悟。」
東炎界尊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
但他並沒有懷疑顧修雲的說法，對方已經是帝君級人物，又是命運體系的強者，眼界見識當然要比他高的多。
……
「龍央，生死體系重在生死之間的感悟，廝殺也很重要。你自從踏入七難之後，可曾經歷過幾場真正的廝殺？」
顧修雲望著龍央界尊。
「真正的廝殺……」龍央面露遲疑，「我曾經跟曲中河宗主切磋過不少次，也請教過黑鎖山主，他們給了我不少幫助，那些算嗎？」
「當然不算。」
顧修雲微微搖頭。
「生死廝殺，必須要雙方傾盡全力，才有輔助修行的效果，這樣吧，你跟東炎一起前往羲皇空間，我沒記錯的話，羲皇空間西北角有一個死斗場，只要繳納羲珠，就能邀請旁人交手。」
「你可以在那裡邀戰，羲珠的錢我給你出了，不過我要求你每天至少廝殺一百場，不管輸的有多慘，都不准停止，而且每一戰都要傾盡全力。」
龍央界尊茫然點頭。
……
「母親，你跟大姐、二姐在生靈規則方面的天賦較弱，不過你們修的是下乘道法，踏入乾坤境倒也不難。」
「這是我給你們準備的相應典籍，按照書冊上的順序一本一本參悟下去，掌握完整規則不是件難事。」
顧修雲說道。
對於母親跟兩位姐姐，他就要用心多了，不僅準備了相應的道法典籍，還在旁邊寫好備註、序號，只要按照順序觀讀下去，踏入法隨境只是時間的問題。
到了法隨境之後，顧修雲就可以讓她們服用凝道丹，直接越過最後的瓶頸，成為乾坤至尊。
但這種做法有利也有弊。
好處是余夫人跟顧修淑、顧修涵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心思，只要閉著眼睛參悟下去，遲早能成功。
壞處是一切路線都被顧修雲定死了，完全沒有了自主參悟的能力，等踏入乾坤境之後，就不會再有半點進步。
當然，以余夫人、顧修淑等人的天資，能成為乾坤至尊，已經是個奇蹟了。
……
……
……
PS：凝道丹，很早之前羲皇宮兌換功勞那裡寫過。
九難界尊服用之後可以直接凝聚規則烙印，但是只對單一規則的下乘道法修行者有效，一顆丹藥100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