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是至聖秘傳嗎？」易明殿主兩眼灼灼的望著對面。

  「應該是……至聖創出的秘術吧！」

  顧修雲不確定的說道。

  他本來是清楚的，可看著易明殿主的神態，又不敢確定了。

  「看來你是真的不清楚。」

  易明殿主沉聲道，「無量至聖，已經超脫於天地之外，甚至打破了混源虛空的壓制，他們所掌握的規則，已經不是普通規則，而是傳說中的混沌規則。」

  混沌？

  顧修雲心中一凜。

  黑熊、拂塵曾經說過，三源帝君融合的三種帝君級血脈，已經趨近於混沌層次。

  這個混沌，應該就是易明殿主口中的混沌規則吧？

  「混沌規則，超脫於一切規則之上，蘊含著世人無法想像的威能，而至聖秘傳，就是融合了混沌規則跟生靈道的終極秘術，單是秘術本身，就已經觸犯混源虛空的至高規則禁忌，又怎麼可能在混源虛空傳承下來？」

  「你學到的紅塵絕學，僅僅是命運天穹所能印刻的殘篇，離真正的至聖秘傳還差了很遠。」

  「只有藉助傳承信物，並來到這片空間，才有資格參悟真正的至聖秘傳。」

  「而你手中這兩塊玉牌，就是開啟傳承的鑰匙。」

  易明殿主沉聲講述。

  顧修雲低頭看了眼身前，兩塊玉牌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一塊青翠，一塊幽黃，如果不是易明殿主親口解釋，他絕對想不到，這兩塊玉牌竟然是無量至聖的傳承信物。

  其價值之高，在整個修行界也是首屈一指了。

  「碧玉令對你沒什麼用，你若想賣給旁人，我可以幫你傳出消息，想必會有不少修行者搶著要，特別是那幾位殺戮道的帝君，他們肯定願意付出足夠高的代價。」

  易明殿主接著說道。

  「殺戮帝君？？修行界有殺戮體系的乾坤帝君？」顧修雲眨了眨眼睛，「不是說三大天域沒有人能將殺戮規則提升到帝君層次嗎？」

  「什麼事情都讓你們知道，修行界哪還有秘密可言？」易明殿主笑道，「無論是三大天域還是其他小型天域，都有著各自的底牌，殺戮帝君就是其中之一，這些事情離你太遙遠，暫時不用理會，你先挑選一門造化秘術吧！」

  顧修雲微微點頭。

  傳說中的造化秘術，除了空間絕學跟天演造化經，他還沒見過第三種。

  空間絕學是他自己推演出來的。

  天演造化經也只是看席洪、溫然等人施展了幾次，並沒有讀到秘術典籍。

  而此刻，卻有一塊塊記載著造化秘術的玉石擺放在眼前，說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顧修雲隨手拿起一塊，心神意識融入其中。

  剎那間，他看到了一片浩瀚的天穹，天地蒼茫悠遠，無數規則絲線彼此牽連，形成一幅幅圖案。

  不僅如此，還有一段難以言喻的道音傳入耳中。

  『清虛滌塵曲，創自清虛至聖，以金、風、水三行規則為根基，修成之後，一曲可破天地規則，適合因果、虛實兩種體系的修行者，同時秘術本身還有極大威能，若能修煉到極致，不亞於帝君級巔峰秘術。』

  「清虛滌塵曲，聽起來似乎是一門音律方面的秘法。」

  顧修雲搖了搖頭，抽回意念。

  且不說他不是因果、虛實兩大體系的修行者，就算是，他從來沒有鑽研過音律秘術，更沒有與之相對應的手段，即使修煉了，也沒什麼提升。

  顧修雲拿起第二塊玉石，探入心神。

  呼！！

  無盡狂風颳過心間。

  霎時間，他仿佛立身於一座恢弘廣闊的金殿前，金殿中站滿金色甲衛，每個都神情肅重，呼吸熾烈，雖然沒有出手，卻散發著難以想像的威能。

  與此同時，道音入體。

  『百殺戰印，出自舟山至聖，適合生死、殺戮、虛實三種體系的修行者，以金行、火行、土行、木行為根基，修成之後，可凝聚百殺神印，從而施展出遠超同輩的殺伐手段。』

  「百殺戰印，倒是跟空間絕學有些相似。」

  顧修雲微微點頭。

  空間絕學是將禁制秘術無限壓縮，從而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而百殺戰印則是凝結出印符，施加在自己身上，有印符的加持，一舉一動都能發揮驚人威力，如果是施展道法秘術，威力就更大了。

  當然，這門手段也有很多限制。

  比如只對物質類秘術有效果，所以只適合生死、殺戮跟虛實體系的修行者，特別是生死體系，一身戰力幾乎都跟肉身有關，跟百殺戰印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位創出百殺戰印的至聖，十有八九就是生死體系。」

  顧修雲心中暗道。

  同時放下手裡的玉石，拿起第三塊。

  轟隆！

  一陣陣雷音響起。

  他仿佛來到了蒼涼古老的遠古時代，天地間渾濁一片，除了幽暗的氣流，其他空無一物。

  緊接著，清氣上升，濁氣下沉。

  天地開始漸漸成形。

  『天演造化經，出自羲皇至聖，適合命運、因果體系修行者……』道音傳入耳中。

  顧修雲頓時瞪大眼睛。

  「天演造化經？太上宗的秘術居然也在這裡？」

  「也對，太淵至聖是羲皇的弟子，他傳授的造化秘術肯定是出自羲皇之手。」

  「這倒是一門適合我的秘術，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會不會跟空間絕學衝突。」

  比起天演造化經，顧修雲更傾向於空間絕學。

  他已經在後者方面傾注了太多的精力，而且有命運扭曲規則跟古聖真形，顧修雲的物質手段並不比意志秘術遜色多少。

  「再看看吧！」

  顧修雲繼續挑選玉石。

  一顆顆記載造化秘術的玉石被拿起，又被放下。

  每一種秘術都有其獨到之處，有些擅長殺伐，有些擅長保命，有些擅長遁行，還有一些特殊秘術，居然可以庇佑他人，甚至是用來煉製道符、靈寶。

  其中最不可思議的就是一門振幅類秘術——萬川歸流。

  『萬川歸流，以金行、木行、火行、水行、土行為根基，適合下乘道法修行者，每掌握一種下乘道法規則，秘術威能便可以增進一層，到了極致，可以將肉身力量、神魂力量乃至心神意志增幅萬倍……』

  聆聽著玉石中的道音，顧修雲心中驚嘆不已。

  一門秘術，居然可以將肉身、神魂以及意志力量增幅萬倍，即使沒有摧毀天地規則的效果，這門秘術也稱得上混源虛空最頂尖的絕學了。

  「殿主，萬川歸流秘術，是那位傳說中的萬物道至聖創出來的吧？」顧修雲問道。

  「不錯。」

  易明殿主應聲點頭，「萬物道修行者不比其他體系，即使掌握了新的生靈規則，對實力的提升也很有限，只有成為至聖之後，才會有質的跨越。」

  「但憑藉著這門秘術，萬物體系也能跟上乘道法修行者分庭抗禮了。」

  「只可惜，自修行界開闢以來，沒有幾個人能達到修煉這門秘術的境界，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世上還有一門萬川歸流秘術。」

  易明殿主面露感慨。

  下乘道法，也就乾坤境之前容易些，乾坤境之後，每一步都格外艱難，而且實力的提升也比其他體系緩慢的多。

  「顧惜命，造化秘術終究是為了對抗天地規則而生，沒必要追求太大的威力。」

  易明殿主繼續道，「你還是找一門適合自己的意志秘術吧，至少修煉起來容易的多，等你成為乾坤帝君之後，就可以去參悟至聖秘傳，那才是修行界最強大的秘術。」

  顧修雲微微點頭。

  相比萬川歸流，當然是至聖的傳承更勝一籌。

  那可是蘊含了混沌規則的無上絕學，也是超越混源虛空的至高秘術。

  顧修雲再次拿起一枚玉石。

  下一刻，他面露驚愕，隨即變成狂喜。

  『芥子無量，以五行、風雷七種規則為根基，可以將一切物質力量、神魂力量乃至禁制秘術壓縮到極致，從而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威能，修行此術者，最好是殺戮、生死體系……』

  「就是它，我終於找到了！」

  顧修雲滿臉激動。

  他修煉了億萬年的空間絕學，果然是一門造化秘術，而且威力比自己想像的更大，不僅可以壓縮物質力量，還能壓縮神魂力量，兩者結合，威力之強絕對不亞於萬川歸流。

  「就是它了！」

  顧修雲連聲道。

  「芥子無量，你怎麼會選擇這門秘術？？」易明殿主皺起眉頭，「這門秘術更適合殺戮跟生死體系，你修的是命運道，還是選一門意志類秘術吧！」

  「就選它！！」

  顧修雲斬釘截鐵的說道。

  往日裡，他只是靠著自身的感悟去推演空間絕學，如今有玉石作為指引，修煉起來肯定更加容易，而且這門秘術適合兩大真身，對他的用處可比天演造化經那些法門大多了。

  「算了，隨你吧！」

  易明殿主懶得再勸，反正造化秘術只是為了對付乾坤帝君，威力強弱與否不重要。

  「既然你已經選定秘術，咱們就離開吧！」

  「對了，離開之前，你要不要去紅塵至聖的屋舍走一走，一件傳承信物，可以接受五次傳承，浪費一次倒也沒什麼。」

  易明殿主說道。

  「至聖傳承……」

  顧修雲望向其中一間屋舍，那是紅塵令指引的方向。

  他如今只有一門規則達到唯心境，其他規則都停留在法隨境，即使接受了紅塵至聖的傳承，收穫也不會太大。

  不過，那終究是一位命運至聖的傳承，說不定對他融合命運規則有些好處。

  「我想去試一次。」顧修雲點頭道。

  「既如此，我就先回去了，」易明殿主沒有絲毫意外，「至聖傳承頗費時間，動輒就是數十萬年歲月，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吧！」

  「對了，八門空間即將開啟。」

  易明殿主提醒道，「如果我推算的沒錯，應該是七十三萬年之後，記住，一定要在那之前結束傳承。」

  七十三萬年……

  顧修雲眨了眨眼睛，還真夠快的，幸好他及時趕回了羲皇天域，否則就真趕不上了。

  他卻不知，易明殿主已經打定主意為他留下這份名額。

  即使拖上千萬年，也不會錯過這份機緣，頂多是少了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