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園內。
拂塵女子正與顧修雲對弈命理格局圖,黑熊、灰發青年以及那些演法四重境的弟子都在側旁觀看。
「短短一辰歲月,顧師叔在規則融合方面的感悟就已經不亞於演法二重境,厲害,真是厲害。」
「那是自然,師叔連命運神圖都能催動,道法境界何等驚人,有此根基,參悟融合規則自然容易得多。」
席洪等人一邊觀看,一邊談論。
命理格局圖中,隱約蘊含著三種規則,分別是命運場域、命運波紋、命運陰影,三種都是外修規則,彼此結合之後,更是將外修體系的變化推演到極致。
「外修三法,雖說是同一體系,但彼此之間卻涇渭分明,有著截然不同的方向,孔承師兄不愧是即將融合七種命運規則的巔峰帝君,布置的這幅命理格局圖,我只能復刻出一半變化,更別說推演完善了。」
許久之後,顧修雲嘆了口氣。
「復刻一半已經很好了,」拂塵女子笑道,「大師兄布置的外修三法圖,我參研了無盡歲月,也只能勉強復刻出來,想要推演完善,幾乎不可能。」
命理格局圖,蘊含無窮奧妙,且時刻都在變化,單是復刻出來,都需要極高的造詣。
更別說推演完善。
當然,這也是因為這幅命理格局圖太過艱深,蘊含的三種規則全部是外修法門,沒有天機演變,也沒有命運之源,參悟難度實則不亞於融合五種規則。
而那等層次,就連席洪等演法四重境的弟子都差了許多。
演法四重境,意味著已經開始融合第五種規則,但也只是剛剛開始,距離圓滿境界還差一大截。
至於黑熊、拂塵女子,已經完美融合五種規則,但想要融合第六種,依舊是難如登天。
修行路,越往後越艱難。
……
正思索間,黑熊忽然揚起眉頭,「這些傢伙,居然都找到我頭上了。」
「怎麼了?」灰發青年笑了笑。
「是九狫、紫雷那些人,他們想跟顧師弟換取造化秘術,又找不到人,就盯上了我的弟子,」黑熊微微撇嘴,「顧惜命,你當初可是放過話的,誰想找你換取造化秘術,就帶上足夠的誠意,現如今人家找上門了,你見還是不見?」
「不急。」
顧修雲搖頭道,「想換造化秘術,一兩件奇珍可不夠,我得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搜集寶物,聽說再過不久就是赤花帝君的百花宴,到時候我也去瞧上一眼,順便見一見那些神魔帝君。」
「百花宴,確實不錯。」
黑熊嘴角露出笑意,「赤花帝君生性恬淡,但實力極高,已經融合了兩種帝君級血脈,她舉辦的百花宴,沒有幾個神魔帝君敢鬧事,就算有,我跟拂塵也會幫你壓著,歷屆百花宴,我們兩個可都沒缺席過。」
「百花宴!」
席洪等人彼此相視,也露出意動之色。
作為演法四重境強者,又掌握了造化秘術,他們幾個的實力絲毫不亞於顧修雲,甚至更勝一籌,自然也有參加百花宴的資格。
「大師兄,你去嗎?」
拂塵女子問道。
「我就不去了,」灰發青年連擺手,「老夫若是去了那裡,難免不被那些神魔帝君糾纏,與其吃些沒滋沒味的果子,還不如喝幾口自己釀製的好酒。」
黑熊跟拂塵女子微微點頭。
的確,以孔承的身份,不太適合參加百花宴,畢竟他是太淵古界至聖之下第一人,有他在場,其他神魔帝君肯定會感到拘束,而且那些想要尋求指點的神魔帝君也很煩人。
因此,最近幾百道年的百花宴,都是由黑熊跟拂塵女子代為參加,灰發青年從來沒有現身。
「對了,說起造化秘術,我倒想起一件寶物。」
灰發青年眼睛忽然一亮,「顧師弟,其他人倒也罷了,如果三源帝君想找你討要造化秘術,你可不能輕易答應,不管是什麼奇珍靈材都不行,除非他肯借出手裡那件七曲玲瓏心。」
「七曲玲瓏心?」顧修雲面露好奇。
「那是什麼東西?」
席洪等人也一臉茫然。
「那可是太淵古界真正的至寶,」黑熊咽了咽口水,「大師兄不說此物,我也差點忘了,仔細想想,自從拂塵師妹成帝之後,三源帝君似乎就再也沒有借出過七曲玲瓏心,因此,宗內知道此物的人極少。」
席洪等人眨了眨眼睛。
顧修雲心中的好奇也越發濃厚。
連太上宗二代弟子都沒聽說過的寶物,肯定無比罕見,甚至有可能是整個太淵古界獨一無二的存在,這等至寶,大多有著不可思議威能。
「七曲玲瓏心究竟有何妙用,我就不跟你們說了。」
黑熊微微一笑,「反正你們幾個用不上,我跟拂塵暫時也用不到,只有顧師弟急需此物,師弟,我提醒你一句,三源帝君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而且他實力極強,已經開始融合三種帝君級血脈,背後又有火行始祖坐鎮,威逼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利誘。」
「師弟明白。」
顧修雲深吸一口氣,陷入思索。
三源帝君的名頭,早在他進入太淵古界之前就已經知曉,羲皇宮典籍上明確記載了這位帝君,並清楚註明,那是太淵古界所有神魔帝君中無可置疑的第一人。
以三源為號,是因為此人正在融合三種帝君級血脈。
等到他血脈融合成功,就會改名為四源帝君,而那時,此人實力之強,恐怕連黑熊跟拂塵女子都要忌憚三分。
「三源那傢伙,素來小氣的很。」
灰發青年搖頭道,「當年我問他借七曲玲瓏心,足足追了半個道年,他才肯借用幾天,後來易明師叔跟寧珂師叔來訪,也想借用七曲玲瓏心,這傢伙卻是怎麼也不肯拿出來,直到師尊開口,他才不得不屈服。」
「拂塵師妹那次借寶,也是師尊親自開口才成功的。」
「師弟,你若想借用七曲玲瓏心,可得費一番功夫,這傢伙,不是隨便就能鬆口。」
說著,灰發青年向藥園深處的茅屋走去。
又到了給花草澆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