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甲符？」
望著石頭巨人手裡的黑色道符，顧修雲眼中閃過厲芒。
當初若不是因為此符，洛神不會以身赴險，他也不用替洛神催動星斗輪，以至於被源獸尊主斬的灰飛煙滅，連本命世界都崩塌了，只剩一具分身留在太淵古界。
「事易時移，如今的貧道已經不是當年，就算你有帝甲符，又能如何？」
顧修雲一臉淡漠的望著神陣邊緣。
噗嗤！
石頭巨人捏碎道符，浩蕩威能自符咒深處湧出，化作斑斕鎧甲，籠罩在巨人周身。
它的氣息開始極速提升，一成、兩成、三成……短短數息，便飆升了數倍有餘，甚至隱隱接近帝君層次。
「傳說中的帝甲符，果然名不虛傳。」
啼魂族尊主默默感受著神力變化，心中感慨萬千。
此等至寶，它也是第一次使用，畢竟帝甲符不是尋常符咒，每煉製一枚都要付出極大代價，平日裡除了源獸帝君，旁人連購買的資格都沒有。
而它手裡這枚，也是因為要潛入古祖天域，才被賜予了一份。
「該死的修行者，如果不是因為他，本皇又怎麼會浪費一件保命至寶？既然已經動用此符，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滅了此人，日後返回聖地也能多些功勞。」
想到這裡。
石頭巨人悍然轉身。
「怎麼，閣下又不想逃了？」顧修雲揚起眉頭。
「逃？」
石頭巨人面露冷笑，「本皇已經催動帝甲符，實力無限接近乾坤帝君，該逃的人是你。」
轟隆！
無窮神力自石頭巨人體內湧出，幾乎在剎那間，便將整個封靈鎖界陣完全覆蓋。
「修行者，受死吧！」
石頭巨人再次揮動手臂。
這次的威力跟之前卻是天壤之別，青金色光芒瞬間撕碎億萬里虛空，形成一條玄色光帶，朝著靈寶飛舟劈去。
帝甲符加持，讓巨人的實力飆升了足足數倍，舉手投足間都擁有毀天滅地之威，即使跟那位白象尊主相比，也不遑多讓。
然而，玄色光帶剛觸碰到犀牛虛影周身，就被一股莫名力量強行擊碎。
「怎麼可能？」啼魂族尊主瞪大眼睛。
帝甲符加持下，它的實力無限接近乾坤帝君，除了不能掌控天地規則，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如此強橫的一擊，竟然被對方悄無聲息的壓制了？
這時，它看到犀牛虛影周身有一層迷濛光暈，看似尋常，卻有種隔著千山萬水，永遠也看不透的感覺。
「你……你是帝君？」
石頭巨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蒼白。
那層光暈，它曾經在源獸帝君身上見過，那是天地規則被粉碎後形成的真空裂縫，光暈所在區域，天地不存、規則消散，一切生靈都無法駐留。
連天地規則都沒有了，石頭巨人的神通又如何能維持？
畢竟，它也只是混源虛空的一個生命而已。
「現在明白，還不算晚。」
顧修雲淡笑一聲，「貧道給你兩條路，臣服或者隕落，你選一條吧！」
說話間，封靈鎖界陣劇烈翻湧，無數勁風絲線沿著虛空不斷延伸，將石頭巨人的四大分身重重包圍。
「臣服……隕落……」
啼魂族尊主臉色變幻不定。
作為少有的擁有特殊分身神通的源獸種族，它的保命手段遠比普通源獸強的多，但保命能耐再強，也擋不住命運帝君的咒殺。
眼前這人，偏偏就是一位命運帝君。
「怎麼，不願意？」顧修雲嘴角微微揚起，「你可要想清楚了，命只有一條，何必為了源獸勢力放棄一切，況且你跟它們也沒多少交情。如果貧道猜的沒錯，你應該也是被那些帝君脅迫，才不得不潛入古祖天域吧！」
「不錯。」石頭巨人微微點頭。
源獸勢力跟修行界不同，沒有宗派家族的說法，連族群內部都彼此爭殺、吞噬，何況是族群外面？
若非源獸帝君們威逼利誘，它怎麼可能前往古祖天域？
臨行之前，石頭巨人就已經想過自己可能會面臨的下場，卻不曾想，這一天會這麼早來臨。
……
時間緩緩流逝。
石頭巨人心中的遲疑漸漸散去。
只要能活命，臣服於人族又有什麼不可，何況對方還是一位乾坤帝君。
做帝君的隨從，傳出去也不丟人。
嘭咚！
啼魂族尊主轟然跪下，磅礴身軀捲起虛空狂潮，「本皇願意臣服，但也請帝君答應我一個承諾。」
「什麼承諾？」
「屬下臣服之後，肯定會被源獸勢力瘋狂追殺，別的倒也罷了，但因果咒殺……恐怕只有隔絕天地規則才能完全擋住，所以我想請帝君將屬下的命核帶在身邊！」
石頭巨人望向青袍身影。
因果咒殺也好，斬斷命運線也罷，不管是什麼手段，都是以混源虛空的天地規則為載體，如果連天地規則都不存在，這些手段自然也沒有效果。
而乾坤帝君，就有斬滅天地規則，隔絕一切力量的神通。
「你若臣服於貧道，貧道自然會保你性命。」顧修雲微微點頭。
「多謝帝君。」
石頭巨人臉上頓時揚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