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厲渾眼中閃過異色。
他認識紅燭仙也有幾十道年，非常清楚對方的神通手段，其劇毒、感應力都很厲害，至於蛛矛神通，就一般般了。
不是蛛矛不夠強，而是紅燭仙的控制力太弱。
要知道，同樣的力量，凝聚成一股跟分散成幾股，效果截然不同，紅燭仙修的是獸道，蛛矛神通受道法影響極大，每次施展蛛矛神通都會不自覺的牽動八根蛛矛，力量也分散開來。
而如今，她卻將力量凝聚在一根蛛矛上，神通威力頓時飆升倍許。
「看來紅燭的道法境界有了突破，」厲渾心中低語，「惜命長老能指點她，或許也能指點我！」
億萬年來，三人駐守洪鳴山陣禁，閒暇之時也會聊上幾句，因此他也知道顧修雲指點紅燭仙的事情。
不曾想，才一億三千萬年，紅燭仙的實力就提升了一截。
想到這裡，厲渾心中有些意動。
惜命長老既然能指點紅燭仙，說不定也能指點他，無數年來，他除了自身的渾水規則，還參悟了兩種下乘道法，都停留在煉意初期，如果能更進一步，便有望踏入演法境。
下乘體系的演法長老，實力遠不如辛象、珏山，但也比演真巔峰遠遠強的多。
「鎮守洪鳴山，最多獲得一份地級功勞，對我用處不大，如果用這份功勞請長老指點道法……說不定我也能像紅燭一樣，破開瓶頸。」
厲渾心中有了決定。
呼！
轟鳴聲再次響起。
金色霧氣從遠處奔涌而來，血色蜘蛛再次揮舞蛛矛，將霧氣切割成數十份，緊接著，千萬條河流壓了過去。
一次又一次，兩位演真巔峰仿佛不知疲憊，不斷鎮壓爆發的至聖丹氣。
與此同時，另外兩座神陣也發出劇烈的轟鳴聲。
珏山長老跟洛神麾下的演真巔峰同樣在鎮壓至聖丹氣，洪流般的霧氣蘊含滔天威能，即使是演真巔峰強者，也要藉助神陣禁制才能勉強鎮壓。
「相比之前，這次的至聖丹氣威力更增三分，不知道源獸會不會趁機襲殺。」顧修雲指尖翻轉，目光落向洪鳴山邊緣。
鎮壓至聖丹氣，有紅燭跟厲渾就足夠了，他要應付的是隨時可能出現的天外源獸。
時間緩緩流逝。
金色霧氣無窮無盡，幾乎充斥整座洪鳴山，浩蕩威能令三大神陣也開始微微顫抖。
忽然，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湧上心頭。
「還真來了？！」
顧修雲眼中精芒一閃而逝，意志深處的命運天穹化作十二萬九千六百根卦簽，凝聚出種種卦象。
每一種卦象都指向遠方。
「長老，洪鳴山陣禁被無形力量觸動，有外敵入侵。」紅燭仙急聲提醒。
「知道了，」顧修雲淡聲回應，「你們兩個繼續鎮壓至聖丹氣，源獸交給我應付，記住，絕不能讓霧氣衝出陣禁範圍，否則，咱們麻煩就大了。」
紅燭仙、厲渾彼此相視，微微點頭。
至聖丹珠內的丹氣無窮無盡，損失一點沒什麼，可若這股丹氣被源獸帝君掌握，就能透過冥冥中的感應，強行摧毀至聖丹珠。
得不到，就直接毀掉。
這是天外源獸最常見的做法。
與此同時，珏山長老那邊也傳來訊息，『源獸來襲，注意警惕。』
「明白。」
顧修雲微微一笑，朝著前方望去。
洪鳴山被三大神陣重重封鎖，每一片空間都充斥著密密麻麻的禁制，此刻這些禁制明滅不定，仿佛受到了某種衝擊。
面對此景，紅燭仙跟厲渾都有些不安，唯有顧修雲神情淡然。
以源獸勢力的手段，如果真想襲殺，怎麼可能會被紅燭仙提前察覺？很顯然，這只是天外源獸的一次試探。
……
距離洪鳴山數千億里處。
兩頭天外源獸凌空而立，周身散發驚人波動，氣息隱隱達到了演法三重境。
「按照以往情報，這次駐守洪鳴山的應該是羲皇宮，羲皇宮最擅長推演天機，不知道有沒有派遣三重境長老坐鎮。」
「他們哪有那麼多三重境？且不說域外戰場，單是黑石界跟天墟，就得派遣大批強者，依我看，最多有個演法二重。」
源獸勢力跟修行界的戰爭愈演愈烈，每一處地界都有重兵把守，相比之下，洪鳴山就顯得遜色許多。
畢竟，至聖丹珠不是每個人都能煉化。
沒了洪鳴山，還有黑潮海、紫極淵……至聖丹珠對修行界的重要性，最多只能排進前二十。
「第三、第四分隊已經成功潛入洪鳴山，按照計劃，兩支分隊以幻海陣、亂心陣為主，至於巨闕陣，隨便派個演真巔峰即可，鎮守那裡的都是普通長老，不值一提。」
「探清虛實之後，咱們就可以出手了，接連引動至聖丹氣，對帝君的消耗不算小，再不出手，帝君恐怕要發怒。」
兩頭源獸口中低語，臉上瀰漫森寒殺機。
……
洪鳴山內。
一道道若隱若現的虛影橫渡虛空，朝著幻海陣、亂心陣核心區域疾行而去，每一道虛影都擅長遁行神通，即使三座大陣同時運轉，也攔不住它們的腳步。
當然，也有至聖丹珠的部分功勞。
金色霧氣牽制神陣大半威能，才讓天外源獸有可趁之機，如果沒有霧氣衝撞，別說這些源獸，就算是混暝後裔也不敢輕易闖入洪鳴山。
嗖！
數十道虛影掠過虛空，剛走到一半，就被重重幻象籠罩，每一重幻象都蘊含七情規則。
緊接著，另一股無形力量瀰漫而來，那是因果之力。
命運、因果，都是源自心靈深處的力量，無孔不入，對源獸的壓制最驚人，即使躲進虛無世界，也沒辦法避開影響。
「七情規則、因果規則，跟尊主推測的一樣，羲皇宮派遣的都是擅長靈魂手段的演法長老。」
「繼續深入，務必將對方的實力探查清楚。」
源獸小隊不再遮掩行跡，規則神力配合神通，凝聚成兩顆籠罩億萬里的黑暗星辰，分別朝著幻海陣跟亂心陣的核心區域衝去。
「吞星戰陣！」洛神眸光微顫。
「看來這些源獸是有備而來，這次麻煩了。」珏山長老揚身站起，臉色有些凝重。
吞星戰陣，源獸勢力特有的戰陣之一。
布置此陣至少需要二十四個演真巔峰，還得有一頭演法級源獸作為陣眼，單憑吞星戰陣，就能跟演法二重境分庭抗禮，只要不是遇上紅塵絕學這種直指心神意志的殺伐秘術，都能支撐許久。
……
PS：白天有點事，沒關係，咱說話算數，今晚通宵碼字，你們就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