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
紫焰妖皇秀眉微蹙。
遠處赤色火焰繚繞虛空，可見赤羽皇的實力絕不弱於她，甚至更強三分，鳳凰一脈強者凋零，難得出一個同層次的純血鳳凰。
可惜了，竟然是禪宗門下。
正思索間，赤色火焰突然暴漲數倍，鳳鳴聲幾乎形成實質音波，將虛空撕裂開來。
「九品巔峰血脈？怎麼可能？」孔祥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真龍、鳳凰、玄龜等神獸，理論上確實可以達到九品巔峰，但實際上……都是踏入尊者境後，才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去壯大血脈。
大部分神獸，都止步於九品初期。
當然，明皇是特例。
諸天百界，總會出幾個福緣深厚、運道滔天之輩，若非如此，明皇也不可能達到六境，連當年的天鵬鬼君都遜色三分。
「赤羽皇怎麼可能是九品巔峰？本尊拜訪禪宗時，曾聽人說過幾句，此輩也就天星境而已。」敖山尊者忍不住說道。
九品巔峰血脈，配合道法秘術，實力至少是天星境巔峰，甚至能達到六境初期。
這等人物，即使困居禪宗，也早就名傳天下了。
別的不說，琅嬛界域的超級勢力肯定會極力邀請，請他幫忙探索萬法源界，又怎麼可能藉藉無名？
「難道……」
明皇心頭微顫，看向一側的顧修雲。
九品巔峰血脈，絕對不是普通手段能達到的，除了龍族的真龍始祖巢穴，只有妖神之血等少數瑰寶有此等效果。
莫非惜命道人手裡有妖神之血？他是怎麼帶出萬法源界的？
「繼明道友之後，鳳凰一脈居然又出了一位六境，百禽之王，果真名不虛傳。」烏啼妖尊連聲感嘆。
「六境又如何？此子是禪宗麾下，遲早會被帶回去，」一名模樣略顯陌生的尊者冷聲道，「如果他只是個普通九品，倒也罷了，六境……恐怕連禪心真尊都會驚動。」
「此言在理，禪宗向來霸道，普通妖皇都很難走出摩羅界域，更別說六境大妖了。」
聽到尊者們的議論，明皇忍不住看向青色身影。
她知道，惜命道人行事向來滴水不漏，無論是萬法源界之行，還是斬滅玄寒、寅虎，都沒留下任何把柄，但赤羽皇畢竟是禪宗門下……那可是歷經億萬年都沒倒下的古老勢力。
「惜命大人……」
明皇忍不住傳音詢問，剛喊出第一句話，便看到顧修雲搖了搖頭，「禪宗不會來的，放心吧！」
「多謝大人。」
明皇頓時鬆了口氣，同時暗暗心驚。
禪宗何等霸道，竟然連六境妖皇都放棄了，惜命道人究竟做了什麼？
遠處，七彩光芒不斷潰敗，百萬里虛空幾乎被赤色火焰完全籠罩，若非七彩孔雀精通空間規則，此刻已經落敗。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孔雀族敗局已定，縱然有回天之力，也鬥不過六境層次的赤羽皇。
蓬！蓬！蓬！
轟鳴聲中，七彩孔雀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孔祥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終於，一團火焰將孔雀真身籠罩，頃刻間湮滅大半血肉，只剩下丈許大小的頭顱跟一些尾羽。
嘭！
火焰散開，孔雀殘軀重重的砸落在地，氣息瀕臨潰散。
下一刻，鳥鳴聲響天徹地。
無數飛禽激動的飛上天空，環繞在赤色鳳凰身周，口中啼鳴，並作出朝拜姿態。
對飛禽一族來說，赤羽皇跟紫焰妖皇沒有任何區別。
只要是鳳凰，就有成為王者的資格，赤色鳳凰當著無數飛鳥的面擊敗七彩孔雀，已經奠定百禽之王的寶座。
「這一戰還真是峰迴路轉，我原以為鳳凰族會面臨慘敗，不曾想，竟然又出了個赤羽皇，」烏啼妖尊笑著道，「鳳凰族血脈凋零，數量稀少，卻出了兩位六境，當真是少見的很啊！」
「敖山道友，龍族向來是妖族之皇，不知有幾位六境？」一名人族尊者看向黑龍。
「哼！」
黑龍口中微微喘氣，轉過頭去。
六境哪是隨便就能誕生的？龍族雖然有真龍巢穴，但也沒幾個血脈之力超出九品中期的純血龍族。
畢竟越往後，提純血脈就越難，從九品中期到巔峰，實在太久了。
「赤羽皇雖然贏了，但這一戰還沒有結束，」明皇鳳目森寒，「孔祥，你可記得本尊先前說了什麼！」
「這麼急著找死？」
孔祥眯起眼睛，「動手之前，我得問清楚，此戰是點到為止，還是生死相搏？另外，如果有人插手，又該怎麼辦？」
聽聞此話，眾人忍不住看向惜命道人。
先前紫焰妖皇跟七彩孔雀的廝殺，就是因為他橫插一腳，才會讓局勢逆轉，但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孔祥先出手襲殺了對方，道理上站不住腳。
何況赤羽皇也是鳳凰後裔，有參戰的資格。
九品祖師之戰倒也罷了，終究是兩個小輩，孔祥跟明皇都是尊者，一旦開戰，便是族群榮辱之爭，哪容得了外人插手？
「自然是生死之戰。」
明皇神情堅決，「鳳凰一脈跟七彩孔雀之間的恩怨，容不得外人插手，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好。」
孔祥朗笑一聲，朝著域外虛空遁去。
明皇化作赤色烈焰，緊隨其後。
「明道友太魯莽了，她成道才多久，怎麼可能是孔祥的對手？」烏啼妖尊低聲嘆息，也跟著飛了過去。
「生死相搏，有點意思！」
幾名外來尊者彼此相視，嘴角露出笑意。
他們本想給鳳凰族製造點麻煩，不曾想，遠在西方六界的七彩孔雀族居然殺了過來。
有這把尖刀在前，他們自然樂得輕鬆。
「此戰之後，世間又要少一位尊者了。」
龍族、玄龜族各方尊者紛紛遁向域外虛空，前去觀戰。
尊者層次的生死搏殺，可不多見。
……
妖神界域西側三十萬億里外。
一座陰陽漩渦緩緩旋轉，每一個剎那，都有海量濁氣被吞噬，又化作無形波動，瀰漫虛空。
漩渦邊緣。
赤色鳳凰跟七彩孔雀凌空而立，身形足有億萬丈。
九品妖皇，除了極少數族群，肉身很少能達到億萬丈，越是龐大的肉身，消耗的靈力越多。
同時，神通威能也會更加強大。
九品妖皇廝殺，肉身一般保持在百萬丈以下，這是它們的極限。
而尊者……神力浩蕩，完全可以支撐肉身全部消耗，自然會將血脈神通發揮到極致。
同樣是九品巔峰血脈，真意境跟尊者完全不是一個層次，單是肉身體量，就差了一大截。
嗤拉！
一道撕天裂縫忽然現世。
雙方沒有片刻猶豫，便直接動起手來。
只見七彩光芒瀰漫虛空，每一道光芒都透著無盡威能，幾乎不亞於一難境尊者的元仙道術，七道光芒相互結合，威能更強三分。
除此之外，鋒銳的尾羽形成漫天劍芒，凌空劈落。
赤色鳳凰毫不遜色，周身火焰瀰漫，形成一座籠罩千萬里的赤焰海洋。
即使隔著遙遠的虛空，眾人依舊感到灼熱氣息撲面而來。
「相比旁人，神獸的優勢太大了。」
望著遠處身影，一名人族尊者感嘆道，「億萬丈肉身配合九品巔峰神通，幾乎不亞於元仙道術，再融合大道規則，實力比同層次高了近一倍。」
「頂尖神獸的血脈優勢，確實很大。」
眾位尊者微微點頭。
跨入尊者境前，九品巔峰血脈還沒什麼。
尊者境後，血脈神通配合神力，頓時有了質變，比如最普通的尖牙、利刺，以百萬丈身軀施展，跟億萬丈身軀施展，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就像是一柄大刀，一個只有三尺，另一個長達四十米，砍出去的效果能一樣嗎？
允許你先跑三十九米，你也跑不掉。
「神獸得天獨厚，實力強一些也不奇怪，大部分妖族即使踏入尊者境，血脈之力也只能達到八品巔峰，威能就遠遠不如了。」
烏啼妖尊搖頭說道。
它是普通妖族，修行至今，血脈之力也只達到八品巔峰，此後再無寸進。
八品層次的神通，即使配合億萬丈肉身，也發揮不出多少威能。
明皇的實力確實增長了不少……顧修雲微微點頭。
此刻明皇只催動了九品血脈，並沒有將肉身發揮到極致，但即使如此，實力依舊比萬法源界時強了許多。領悟大道規則後，內天地蛻變，元力轉化為神力，血脈威能頓時增長一大截。
「看樣子，明道友是真的想殺孔祥。」
顧修雲眯起眼睛。
這一戰雖說是生死搏殺，但若面臨絕境，誰也說不準孔祥會不會轉身逃跑。
以尊者級神獸的手段，從妖神界域逃到西方六界，並不難。
明皇沒有命星盤、魔鱗飛蟲等寶物，唯一的辦法，就是慢慢消磨對方神力，直到徹底占據優勢。
「這一戰，怕是要很久了。」
顧修雲眯起眼睛，只分出極少一部分心神觀戰，其餘心神默默參悟命運玄妙。
自從看到五色河流後，他對命運扭曲的感悟越發深刻，已經觸摸到規則門檻。
命運大道，蘊含無數玄妙，但總體上可以分為幾個大方向，命運糾纏、命運心相、命運扭曲就是其中之三。
命運糾纏，顧修雲已經找到破境法門。
如今他又找到了命運扭曲的正確方向……五色河流中，凶獸的命運線一次次重新凝聚，給了顧修雲莫大啟發。
他甚至有種感覺，只要自己悟透一絲半點，就能踏入規則境，成為繼天機祖師之後，當今時代第二個執掌命運規則之人。
「天機老鬼算無遺策，推演手段遠比我強了百倍，如果我猜的沒錯，他走的應該是命運推演之道。」
顧修雲低聲自語，「命運推演精於算計，但論及廝殺，遠不如命運扭曲。」
……
虛空中，鳳鳴聲陣陣。
七彩孔雀跟赤色鳳凰都是頂尖神獸，實力極強，再配合浩蕩神力，將億萬里虛空撕成無數碎片。
「照目前情形，最多半日，明皇就會落敗。」一名人族尊者說道，神色間透著幾許笑容。
明皇隕落，意味著鳳凰族再次衰敗，對這些外來尊者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明道友太莽撞了，她怎麼可能是孔祥的對手？」烏啼妖尊連搖頭，「孔祥修行至今已有二十萬年，單是道法層次就強了一大截，何況還領悟了一門元仙道術。」
說著，烏啼妖尊看向一側的顧修雲，「惜命道友，若是明皇遇險，你能否……」
「飛禽族的廝殺，跟我無關。」顧修雲一臉漠然。
「唉。」
烏啼妖尊悵然嘆息。
連惜命道人都不願意插手，看來今日明皇註定要隕落了。
……
時間緩緩流逝，半日過去。
兩大神獸之間的廝殺居然沒有半點結束跡象，明皇雖險象環生，卻能一次次恢復，仿佛體內有無盡生機。
「怪了，明道友體內怎麼會有如此龐大的血脈之力，竟然支撐她復活了近百次？」
敖山尊者忍不住說道。
「鳳凰一族的不死神通雖然厲害，但每一次施展，都會消耗大量血脈，依我看，她手裡有一件補充血脈之力的奇珍，因此才能支撐下來。」玄龜族尊者說道。
「難怪明皇敢挑戰孔祥尊者，有此寶物，即使敵不過，保命也沒什麼問題。」
眾人議論紛紛。
烏啼妖尊暗自鬆了口氣，看來這一戰有的打了，以鳳凰神獸的不死神通，只要沒有徹底隕落，就能在剎那間浴火重生。
對付這門神通，只有兩種辦法。
一是靈魂攻擊，直接湮滅赤色鳳凰的靈魂魂念。
二是消磨神力，等到神力徹底耗盡，縱然有滔天神通，也沒用了。
當初顧修雲對付螟蛉尊者，就是用的第二種辦法。
擁有不死神通的尊者，確實很難纏。
……
虛空中的廝殺持續了足足十幾天。
七彩孔雀終於露出頹勢，周身神力比之前淡薄許多，連血脈神通也開始消散。
而對面的明皇，狀態同樣好不到哪裡。
雙方都已經是強弩之末。
「一個新晉尊者竟然有如此多的神藥，老夫真是小看你了，」七彩孔雀眼中寒芒閃爍，「可惜，你今天必須得死。」
話音剛落。
磅礴神力洶湧而出，一柄紫色神錐出現在身前。
嗤拉！
紫色神錐朝著鳳凰刺了過去，錐尖上幽芒閃爍，似乎塗了一層毒液。
赤色鳳凰竭力抵擋，但神錐威力極強，速度也奇快無比，瞬間破開火焰屏障，刺入鳳凰體內。
唳！
一聲痛苦的哀鳴，赤色鳳凰轟然崩散。
紫色神錐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明皇最後的神力徹底湮滅。
「老夫贏了。」
「鳳凰一脈僅有的尊者，被我殺了！」
孔祥仰天狂笑。
自從數百萬年前，鳳凰族覆滅，世間便再也沒有鳳族尊者，只有七彩孔雀縱橫世間。
如今，唯一的尊者隕落，鳳族崛起再無希望。
「明道友……一路走好。」烏啼妖尊搖頭嘆息。
「可惜了，鳳凰一脈難得誕生尊者，還沒來得及接受始祖傳承，便徹底化為飛煙，可悲、可嘆。」敖山尊者面露悲憫。
作為最頂尖的神獸族群，鳳凰跟真龍、玄龜一樣，都有始祖留下的傳承。
若能領悟，實力至少提升五成，也不至於死在七彩孔雀手裡。
「不對。」
玄龜族尊者臉色忽然一變，兩隻綠豆般的眼睛盯著遠處，「你們難道沒發現？明皇的命運線尚未消失。」
「她有第二真身，命運線當然不會消失，這有什麼奇怪的？」烏啼妖尊說道。
「不，不是第二真身，命運線就在前方虛空。」
玄龜族尊者瞪著眼睛，他跟玄寒一樣，都是走的命運道，有歸藏第一篇在手，修習命運道遠比旁人容易許多。
「在前方虛空？」
眾人紛紛看向遠處。
漫天火海中，無數血肉碎片形成一座明暗不定的陣法，隱隱將七彩孔雀包圍。
此刻的孔祥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身陷危機。
呼！
一團熾烈火焰騰空而起。
緊接著，第二團火焰、第三團火焰……足足六十四根火焰神柱形成巨大的牢籠，將七彩孔雀完全封困。
「怎麼回事？」
孔祥面露震驚。
赤色鳳凰體內的神力已經徹底耗盡，血脈也幾乎潰散，難道這都沒死？
牢籠深處，一團火焰化作紅衣女子，鳳目森然，周身神力浩蕩如汪洋，哪有半點虛弱的樣子？
「這不可能。」
「你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神力？」
孔祥心中駭然，連忙催動元仙道術跟血脈神通，但廝殺至今，他體內的神力已經所剩無幾，如何能破開牢籠束縛？？
再厲害的手段，也得有神力跟血脈支撐。
「孔祥，受死吧！」
紅衣女子目光淡漠，漫天火焰從體內湧出，將七彩孔雀重重封困。
火焰蒸騰。
不斷湮滅虛空中的神力，七彩孔雀的肉身開始急劇蜷縮，僅僅片刻，就縮小到了百萬丈。
「不可能，我的魂念時刻籠罩虛空，你肉身潰散後，根本沒有煉化神藥，哪來的神力？」
孔祥竭力嘶吼，無法相信眼前景象。
六十四根火柱形成天地牢籠，消耗的神力堪稱恐怖，縱然是三難境尊者，也要費上一些時間才能凝聚。
何況明皇神力枯竭，哪來的餘力施展如此手段？
「不可能嗎？你再想想。」紅衣女子嘴角微翹。
「難道你……」
七彩孔雀心中生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與此同時，遠處觀戰的尊者也露出震驚之色，他們也想到了那種可能。
明皇……不只是尊者，而且是兼修兩脈，肉身層次也達到了超脫境。
要知道，普通尊者體內的神力非常有限，神獸也不例外，因為他們的肉身無法承載神力，九品巔峰……終究是九品，而非神靈。
只有內天地，才能積蓄神力。
但內天地空間有限，儲存不了太多神力，所以尊者們都會隨身攜帶大量靈藥奇珍，以補充自身消耗。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情況……煉體一脈尊者。
煉體尊者，肉身已經化作神體，每一絲血肉都能積蓄海量神力，即使沒有靈藥，奇珍，也能廝殺許久。
離空尊者就是這一類。
「你兼修了煉體一脈？？」
孔祥瞪大眼睛，剎那之後連忙搖頭，「不對，如果是煉體一脈，又怎麼可能擁有鳳凰神通？何況煉體修行費時良久，絕對不是十幾萬年能悟透的。」
無盡虛空的煉體一脈，幾乎都是以點陣法門為主，演化出契合自身的微型陣法，走這條路，必須捨棄妖族血脈。
明皇體內的血脈氣息如此濃郁，哪像是煉體尊者？
「想不通，就別想了，安心受死吧！」
紅衣女子緊握拳頭。
剎那間，虛空中的火焰暴漲數倍，不斷湮滅七彩光芒。
明皇的道法境界有限，除了血脈神通，沒有太厲害的殺伐手段，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等待許久，直到現在才出手。
嗤嗤！
火焰翻騰，七彩光芒急劇消散。
孔祥眼中閃過恐懼跟絕望，「不，老夫修行數十萬年，又得靈族真尊指點，我絕不會死在這裡，絕不會！」
話音落下。
一枚色澤奇異的玉石出現在七彩孔雀身前，隨即化作飛煙。
緊接著，虛空震顫。
無形波動自遙遠之地瀰漫而來，氣息之龐大，連四周觀戰的尊者都感到恐懼。
氣息降臨的剎那。
顧修雲猛地睜開眼睛，只見星空之巔站著一道虛幻身影，面容枯槁，周身散發銀色光芒。
「明皇小輩，沒想到吧！」
七彩孔雀仰天長笑，「老夫是靈族真尊的入室弟子，想殺我，你還不配。」
「靈族真尊！！」
紅衣女子瞳孔猛縮，周身火焰頓時弱了幾分。
「快走。」
敖山尊者倒吸一口涼氣，轉身便向妖神界域逃去。
其餘尊者也紛紛遁向遠處。
西方六界的靈族真尊，絕對是世間最可怕的存在之一。
以一己之力庇佑靈族，掌控西部虛空，單憑這一點，便讓無數尊者望塵莫及。
「明皇，放了孔祥，此事就此揭過。」星空之巔的銀色身影俯瞰著天地，一副唯我獨尊的姿態。
紅衣女子面露遲疑。
七彩孔雀是鳳凰族覆滅的禍首之一，她無數次想要報仇，如今夢想即將實現，卻被真尊攔了下來。
「靈族真尊怎麼會插手？怎麼會這樣？？」明皇心中在掙扎。
「明皇，你縱然有千般手段，在真尊面前也依舊是螻蟻，」孔祥肆意狂笑，「沒想到吧，老夫刻意選擇此處，就是為了關鍵時刻可以請真尊相助，而百聖山相距甚遠，就算你現在呼喚，也來不及了！」
明皇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捨棄火焰牢籠。
一聲朗笑從遠處傳來。
「如果是靈族真尊親自降臨，的確可以帶你走，但只是一具法器分身，未免高興地太早！」
紅衣女子跟七彩孔雀轉頭望去。
只見青色身影凌空而立，一臉從容的望著星空之巔。
「惜命大人？」
明皇心頭微顫，「大人不必為我冒險，區區一個孔祥，以後再殺也來得及。」
「放心，只是抵擋片刻，算不了什麼。」顧修雲神色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