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語氣很平淡,輕描淡寫的就好像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
然而這句話落在王侯和林天正耳中,卻猶如晴天炸雷。
正你一句,我一言商談著「計劃」的兩位強者俱是轉頭,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江河。
錯愕,震驚,不可置信……
盯著江河看了三秒鐘,王侯突然怪異的笑了一聲,道:「江河,別鬧……」
江河殺了鱷龍皇?
真的假的?
以王侯對江河的理解,既然江河親口說自己打死了「鱷龍皇」,那准沒錯了。
這是大喜事一件,鱷龍皇一死,華國境內諸多凶獸群龍無首,各地凶獸暴動就成了一個笑話,可王侯……卻有點不敢相信、不願相信!
自己第一次見江河是啥時候來著?
青蛟王、金冠黑雕王等凶獸王者因黑蛟王之死,齊齊現身江南基地市那次吧?
大約是9月30日。
而今天,才10月23日,距離上一次見江河還不到一個月呢。
當時江河貌似是八品巔峰吧?
戰鬥力勉勉強強達到了神通境門檻,然而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江河就仿佛開了掛一般,先後斬殺了紅蟾王、金冠黑雕王、紫冠金雕王、金翅大鵬、蒼狼王以及鱷龍皇四大頂尖凶獸王者,兩大兇手皇者……
噢!
中間還順手殺了兩位天魔教副教主呢。
這特麼還是人麼?
曾幾何時,王侯曾開玩笑說自己是「氣運之子」,得到過多座遺蹟傳承,修煉突破,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今年不過四十幾歲,卻已經達到了林天正、董海川、楊露蟬這種修煉了200多年的強者的高度。
可和江河一比,自己算個屁!
第一次見江河的時候,江河是八品巔峰,如今卻連鱷龍皇都打死了,而自己……還是入虛境初期巔峰,修為沒有絲毫的突破。
江河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王侯,有些不樂意了:「王部長,我實話實說而已,怎麼就叫做鬧了呢?」
「那鱷龍皇,和你們猜測的一樣,背後有古妖族強者支持。」
「而且它還修煉了妖族修煉之法,都可以化為人形了,還有一件上品妖兵,名字叫九龍神火罩!」
「對了!」
江河翻手,將「九龍神火罩」取出,放在了茶桌上,道:「鱷龍皇的屍體太大,這房間放不下,不過這九龍神火罩已經落入我手,足以證明我打死了鱷龍皇。」
王侯瞪大眼睛,盯著茶桌上那僅有巴掌大小的「九龍神火罩」。
九龍神火罩縮小之後,和一座小號的倒扣的「青銅鐘」沒什麼區別。
「上品妖兵……」
林天正有些震驚,道:「我在海外遺蹟中得到的那件法寶,只是下品靈器,據說哪怕在上古鍊氣修仙時代,一件下品靈器都十分珍貴了,一般的金丹境修士,用的也就是下品靈器,上品妖兵相當於上品靈器,鱷龍皇居然有如此重寶?」
他感慨一聲,卻突然目光一動,驚訝道:「這九龍神火罩怎麼……扁了?」
他細細查看,依稀在「九龍神火罩」上發現了幾個小小的拳印……此時九龍神火罩縮小到只有一巴掌大小,使得那一個個拳印都顯得很是迷你。
「這是扁了嗎?」
王侯:「我第一眼就發現它是扁的,可我對法寶、妖兵這些東西了解的不多,就沒敢多問,只當它本來就是扁的。」
「哈哈……」
江河笑了一聲,道:「鱷龍皇太慫,龜縮在九龍神火罩內,我只能隔著九龍神火罩打它,結果幾拳下去,九龍神火罩就扁了。」
何止是扁,九龍神火罩上都出現細微的裂縫了。
林天正的神色變得詭異了起來,看向江河的目光,如同看著怪物一般。
上品妖兵……
按照他獲得的傳承所了解的信息來看,恐怕只有元嬰境大圓滿層次的強者,才能夠對其造成破壞吧?
江河的戰力,元嬰境大圓滿了?
一旁。
王侯並沒有過多的驚訝,上品妖兵有多「硬」,他又不是很了解,他話音一轉,道:「你說鱷龍皇背後有古妖族強者?能確定嘛?會不會他的妖修之法和妖兵法寶,是得自於某種類似於大東山的那種妖修遺蹟中的?」
王侯以為,江河是根據鱷龍皇會「妖修之法」、擁有「上品妖兵」來判斷的。
他內心深處,自然不希望打死鱷龍皇后,又冒出一大堆古妖修來,然而事實卻是如此,並不是你希望如何如何就能夠改變的。
江河言辭鑿鑿,道:「我當然可以確定啊……鱷龍皇背後那位古妖修實力挺強的,一具元神分身估計都有元神境層次的戰力了,可以輕鬆化解我的攻擊。」
說到這裡,江河冷笑一聲,罵道:「那孫子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跑出來阻止我殺鱷龍皇不說,竟然還敢大放厥詞,在我面前裝逼,結果被我一劍給幹掉了!」
王侯:「……」
林天正:「???」
他刷的起身,失聲道:「你幹掉了一尊古妖族強者的元神分身?」
江河點頭。
林天正則是臉色慘白,苦笑道:「元神分身都達到了元神境層次,只怕那古妖修最起碼都是元神境後期,甚至元神境大圓滿層次的強者,你殺了它的元神分身,它不會善罷甘休的。」
「沒事。」
江河卻是半點都不在意,笑道:「沒事,我斬了它的元神分身,估摸著它的本體元神也遭受了重創,沒三五個月很難恢復的。」
三五個月後,自己還用怕它?
江河表面上風輕雲淡,可心中,卻是重視了起來。
如果那位古妖修,還有兄弟朋友族人呢?
要是它們來找自己麻煩怎麼辦?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個麻煩,必須得儘早解決!
「對了,那古妖修的元神分身,是從鱷龍皇棲息的大澤中鑽出來的……它該不會,隱藏在那處大澤下面修行吧?」江河心中一動。
或許等自己的實力變強一些後,可以再去一趟神農架。
接下來的話題,就輕鬆了不少。
三人喝茶聊天,聊了一會兒,王侯便告辭匆匆離去。
如今鱷龍皇已死,正是鎮壓各地凶獸的好時機,只要將各地的凶獸王者打死一批,接下來數年內,華國必能高枕無憂。
而江河,則是回到了酒店,將蒼井從農場裡放了出來。
兩人在酒店裡一番大戰,然後優哉游哉的逛起來京都城。
…………
於此同時。
西北,一座大山中。
一襲黑袍籠罩,周身有著淡淡黑色霧氣纏繞的天魔教教主,正坐在山巔,三天之期已到,這裡是和鱷龍皇約定好碰面的地方。
他一動不動,從下午三點,坐到了下午六點,終於有些按奈不住了。
起身,在山巔來回走動,低語道:「鱷龍皇怎麼還沒來?」
天魔教教主又等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入夜,都未曾見到鱷龍皇的蹤影。
就在這時,遠處有一道人影飛射而至,落在了天魔教教主身旁,單膝跪地,道:「教主……我得到消息,就在剛剛,華國諸多強者出動,殺入荒野,要對華國各地的一部分凶獸王者進行斬首行動!」
「什麼?」
天魔教教主大驚,黑袍下,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該死……那鱷龍皇,當真是個廢物!」
他已經猜測到,鱷龍皇……
可能已經死掉了。
否則,鱷龍皇沒死,華國絕對不敢這麼大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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