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一事,以蘇景川化為飛灰,其一脈離開雲蓉城,離開姑蘇徹底落下了帷幕。
為了服眾之前傾斜給蘇景川一脈的資源被蘇小蝶收回,但依舊給對方留了足夠在外安定下來的銀兩。
仁至義盡,自此之後,對方在外無論遭遇什麼都與蘇家無關。
「謝謝你們。」
蘇小蝶紅著眼圈行禮,很是疲憊的向沈亦安和葉漓煙二人道謝,昨日若不是他們在,自己與蘇家下場會如何,不敢想像。
「蘇姐姐不必如此多禮,墨兄他們應該快回來了。」沈亦安趕忙說道。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李無憂的聲音。
「我們回來了!」
聞聲眾人一同迎了出去。
「你受傷了?」
看到纏繞在墨丹手臂上的繃帶,蘇小蝶心一緊,快步走了過去。
「我沒事,一些皮外傷罷了,你怎麼哭了,還有...」
墨丹輕撫蘇小蝶的臉頰語氣一頓,餘光注意到周圍充滿裂紋的地磚一驚。
難道他們離開後,真的出事了?!
燭龍走來,向沈亦安匯報了下那名神官和中年男子的安置。
二人由卯兔和午馬他們負責看守,現安置在城外。
「哦?大神宮的神官?」
沈亦安詫異了一下,沒想到還能抓到條大魚,從對方腦袋裡應該能挖出不少關於東瀛的行動計劃。
但是眼下,要優先處理一下魔教在姑蘇的安排,為了能夠伏殺兩名劍仙,對方可是派來了數位高手。
明明自己已經殺了那麼多魔教高手,可對方的高手依舊層出不窮,仿佛殺不完一樣,真是令人頭疼。
另一邊,墨丹等人大致了解了昨日發生之事,都十分後怕。
「葉兄,謝謝你們。」
墨丹走過來向二人又鄭重的行了一禮。
聯想那日沈亦安的藉口,他猜到對方可能早就知道蘇景川會有所行動,而他們前往落潮灘,正是給了蘇景川行動的機會。
而對方之所以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應是想藉此事,幫蘇家解決後患,雖然可能會很冒險,但他知道,沈亦安不會打無準備之仗,事成便可一勞永逸。
關於這些,他選擇藏在心底,因為就算沒有此事,他也會想辦法處理掉蘇景川這個極度不穩定的存在,因為對方的存在威脅到了蘇小蝶的生命安全,如果沒有蘇小蝶,蘇家的生死,與他何干。
「不必這般客氣,近日無論倭人還是魔教,都行動頻繁,你們安心養傷,一定要多加小心。」沈亦安眸光閃爍了一下,心照不宣的笑道。
「我明白了。」
墨丹一怔,神色瞬間凝重起來。
蘇景川與魔教有染,魔教目的是抓蘇小蝶,那他們真正的目標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自己了,也可能包括李無憂。
「江老,你要留下嗎?」
提醒完墨丹,沈亦安又看向江不毅問道。
「我暫時留在這裡吧,等我準備好那一天,會去找你的。」江不毅握了握拳,啞然一笑。
現在的自己,無論多少次面對那人,都會慘敗,這幾日在蘇家,與兩名劍仙交流,收穫頗多,落潮灘戰鬥時,哪怕沒有了劍心,但他也能明顯感覺的到,自己手中的劍發生了某種變化。
那是一種非常玄妙的變化,可惜持續時間非常短,來不及過多感悟,不過能有這種變化,他很知足了。
「好。」
沈亦安點頭,讓對方留在這裡,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這裡有墨丹和李無憂,三人每日都可以交流切磋。
如果跟自己走,江不毅怕是因為過多使用南柯一夢,每日陷入一種痛苦且煎熬的狀態。
「葉兄,你們這是準備離開了嗎?」
李無憂聽到二人的聊天內容,閃身湊了過來,有些不舍道。
「嗯,家中還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
說著,沈亦安忽的想起忘憂酒一事,生怕自己再給忘了,趕忙問道:「李兄,你能釀忘憂酒嗎?」
「嗯?忘憂酒?」
李無憂怔了一下,面露尷尬:「抱歉葉兄,你要是美人醉之類的,我還能釀,這忘憂酒,我是真釀不出來。」
「是缺什麼東西嗎?還是說技術方面?」沈亦安不甘心的追問道。
「怎麼說呢,想要釀出忘憂酒,就需要忘憂草,此草長在海外一座十分神秘的島上,我師父早年間隨商船出海,遭遇風暴,偶然登島,採摘了一些忘憂草,得以釀出忘憂酒,之後我師父幾次出海,都沒再找到這座島嶼。」
「然後就是天時,需要滿月之夜,以秘法汲取月華之力促使忘憂草開花,取其蜜液入壇。」
李無憂撓了撓頭嘆道,滿月之夜好等,就是這忘憂草難尋,運氣不好,可能究其一生都無法尋得,自己師父自喝了一次忘憂酒,就不知為何深陷其中,離世時還念叨著忘憂酒。
「原來如此。」
沈亦安恍然,怪不得叫忘憂酒,他以為是因為足夠美味,讓人忘卻憂愁,沒想到用料是忘憂草。
這種草他倒是聽過,其效果似乎是跟記憶有關。
青帝那傢伙懂得比較多,除了那島嶼外,應該還知道哪裡有忘憂草。
實在不行,就等風波過去,他讓螭吻尋找那仙人洞府的時候,留意一下那座生長忘憂草的島嶼。
太陽漸漸高懸,時候不早了,沈亦安便打算和眾人告別。
「這次是我們招待不周,有時間一定要再來,我和墨丹帶你們好好遊玩一下。」蘇小蝶拉著葉漓煙的小手很是歉意的說道,眼中滿是不舍。
「會的蘇姐姐,我和夫君一定會再來拜訪的。」葉漓煙輕點頭,認真回道。
一旁,沈亦安囑咐墨丹三人傷勢沒好前,別到處亂跑,就算有事情出去,也最好兩人為伴,不要單獨行動,誰也料不到魔教會不會還有什麼後手。
為此他還特意給三人留下了幾張劍符,蘊含他神遊境的一擊,足以禦敵了,就算用不到,也可以感悟其上蘊含的劍意,精進自己的劍道。
告別時想說的話總是很多,可卻又說不出,最終化為了「再見」二字。
【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