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開始「沉穩」的沈亦安

  二人來的快,走的也快,空留一眾江湖人士沉浸在方才那一株盛開的金色蓮花之中。

  那覆蓋整個萬靈山的金色蓮花,簡直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這真的是武者能達到的高度嗎?這天上莫非真住著一群神仙?

  今夜發生之事,註定會讓許多人無法入眠,也定會讓整個江湖發生大地震。

  哪怕是那些江湖小報,都會用出最醒目的標題:《神遊強者出世?!》

  「雲君大人,萬靈山出事了,申絕他們的骨牌都碎裂開了。」

  正操控二號貪邪在村莊內屠戮的雲君猛地扭過頭,沉聲問道:「就申絕的骨牌碎裂了,還是他們五個的都碎了?」

  椒鬼低下頭:「全...全部碎裂了...」

  「該死的,不會和剛剛那股恐怖的能量波動有關吧?希望那裡布下的絕天煞陣沒有出事。」

  雲君目光陰騭,掃過面前殘垣斷壁的村莊。

  明明開始時一切計劃都十分順利,為什麼偏偏到這個節骨眼上就頻繁出事,甚至懷疑這狗屁的老天爺是不是跟他過不去。

  「貪邪的情況如何了,能否用於儀式?」

  黑暗中,一道高挑的身影籠罩在斗篷中朝雲君走了過來,並用似男似女的聲音開口詢問起進度。

  雲君的臉色稍稍緩和:「剛好足夠貪邪完成第一階段成長,不過距離儀式的要求還差了一些,最快的話,明天應該可以完成第二階段成長,到時候就能用於儀式了。」

  「太慢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斗篷人淡淡說道。

  「什麼意思?」雲君側過身,按照安排,明早天亮前,會有五百精銳士兵分批次穿越兩地交界,抵達雲川,保障後續計劃的順利進行。

  「字面上的意思,乾國的武衛司似乎發現了你的意圖,他們正在集結人手,暗中還有另一股力量一直在搞破壞,我的人傳來消息,萬靈山那裡出現了神遊境強者。」

  斗篷人的話無異於一記重錘,錘在雲君心頭上。

  雲君瞳孔一震:「你的意思是,有神遊境強者在破壞我們的計劃?!」

  「該死的,除非,除非我能喚醒族中那個老不死的傢伙,不然面對神遊境強者,我們將毫無反抗之力。」

  他突然想到與自己交手的那個神秘乾人,能一刀滅殺自己的邪煞,搞不好就是神遊境強者!

  斗篷人點頭:「結合武衛司的動向,我們猜測,那個神遊境強者很有可能是乾國皇帝派來的。」

  「不過你放心,只要儀式能順利進行,我就有方法對付那神遊境強者。」

  雲君深吸一口氣:「好,但是貪邪根本無法...」

  斗篷人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經過你的人實驗,強者血肉可以促進巫魔的成長,只要血肉足夠多,貪邪完全可以跨越第一階段完成第二階段的成長,達到儀式要求。」

  「強者血肉,呵呵,說的簡單,那些乾人強者都被你的假消息忽悠到了萬靈山,那裡還有神遊境強者在,你讓我去哪裡給你找?」雲君搖了搖頭,冷笑了兩聲。

  斗篷人沒有言語,只是把視線放在了一旁的椒鬼身上。

  椒鬼心頭一顫,頓感不妙。

  雲君順著斗篷人的目光看去,搖頭:「他不行,他還有用處,我記得這一片好像有一個宗門,人還不少,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好,最好快一些,今晚就啟動儀式。」斗篷人點頭。

  兩人的對話令椒鬼忍不住長鬆了一口氣。

  「啪。」

  雲君打了一個響指,已經完成第一階段成長,渾身突出骨刺的貪邪從村中一個蓄力跳,在空中畫出一條完美弧線如炮彈般落到了眾人不遠處。

  「雲君大人,要不要改變一下計劃,通知巴文將軍提前穿過交界?」椒鬼詢問道。

  「不,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雲君眼睛微眯,轉過了身。

  「是,雲君大人。」

  另一邊,沈亦安和隱災經過一段時間的飛行和尋找,終於從茂密的叢林中找到了古越人據點,入眼就可以看到一些還沒來得及拆除的簡易營帳。

  「主上,這些古越人轉移的很匆忙,應該在一天前離開的,人數不超過三十。」隱災檢查了一圈,根據地上的車輪印推測出對方離開的時間和人數。

  「狡兔還有三窟,這應該只是他們其中一個據點。」

  沈亦安踩碎腳下的木炭,根據審訊信息,這些古越此次準備的很是充足,行動人數雖然未知,但不會少於幾百人,這麼多人分散在雲川境內,就好似一把沙子灑在沙漠裡,讓你再去尋找這些灑的沙子。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股縈繞在心頭上的不安感愈發強烈,今晚除了萬靈山一事,可能還會有其他大事發生。

  其實除了古越人和背後推手,他一直疑惑魔教的人都跑哪裡去了。

  雲川這麼熱鬧,這一路過來不應該連個魔教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他今晚在萬靈山被迫展露實力是多少有些無奈,畢竟如此龐大的煞氣不處理,恐生變故,實力暴露就暴露了。

  正好他想藉此機會看看,這天下對於神遊境強者的態度,還有魔教那邊得知大乾有神遊境強者出世會做出什麼反應。

  他如今依舊記得自己當初的豪言壯語,一朝踏入神遊,踏破不夜城,一人一劍單刷魔教,以絕後患。

  可自天竺事變,古余成魔辰龍沉睡,神秘的尊主出現,皇甫家的神遊境強者,隱災踏入神遊境,外公拿出龍鳳琴、玄黃尺這種至寶,再聯想雷獄中的存在,面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時,他突然就「沉穩」了起來。

  覺得自己一人一劍去單刷魔教,裝逼不成,反而會被對方給陰了一手,因為他總想著自己穿越了,雖然是從娘胎里開始,但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構築是一部小說時,自己每次行事或者行動,總想著從原著中出發,根據原著而推測事件的走向,從而產生一種認知上的偏差。

  比如,魔教最厲害的人,一定就是魔教教主嗎?

  身為原著中死的最窩囊的大反派,前面鋪墊那麼多,最後一切努力為葉漓煙做了嫁衣。

  葉漓煙是成為了魔教教主,成為了名震天下的女魔頭,但故事的結尾,也只是交代了葉漓煙的死,還有主角團的勝利,以及主角團幸福的生活。

  但魔教的最終結果幾乎是潦草略過,魔教到底滅沒滅?沒有明確交代,給人留下無限的遐想。

  就像是最開始的交代,魔教教主需要葉漓煙的眼睛踏入神遊境,好入主大乾,問鼎中原,可實際情況是,神遊強者只是不出世,並不是沒有。

  一個初入神遊境的魔教教主,真的有信心打過那些老牌神遊境強者?答案顯然是未知的。

  沈亦安覺得,這些口號和宏願更像是一個政客用來拉攏選民的行為,其勢力背後的本質和真實情況,怕是只有站在勢力背後的人才知道,就像是那個尊主。

  「隱災,就先在這裡簡單休息一下吧。」

  「是,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