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安朝顏辭的背影招了招手,嘴角微揚,果然,這小姑娘的臉皮還是薄,這要換做他,怎麼也得吃個午飯再走。
目送對方離開,沈亦安扭過頭突然在葉漓煙的小臉上蜻蜓點水了一下。
「夫君?」
葉漓煙始料未及,纖長的睫毛微顫,清冷的小臉上瞬間染上一層紅霞,說話的聲音活像一個小可憐。
「還在吃醋嗎?」沈亦安故意往葉漓煙身上貼。
「漓煙沒有吃醋。」
提起這個,葉漓煙又突然硬氣,故作高冷的回道。
「真的嗎?那是誰火急火燎的跑到我這裡。」沈亦安壞笑著,語氣隨之一軟:「我也沒想到這天海商會的少主會是個女的,還女扮男裝,我和她就東扯西扯了一些江湖之事,其他事情什麼也沒聊,你不信可以問...」
葉漓煙轉過身,香軟的小手堵住了沈亦安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相信夫君,永遠。」
這一句「永遠」差點給沈亦安的心境整飛升,那種爽感,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世間之幸事,無疑是你愛的人,一直在背後無條件的支持你,相信你。
站在王府正門處的門都,聽到自家殿下所言露出恍然了恍然的表情,怪不得他覺得這個顏辭很奇怪,原來是女扮男裝啊!
正當沈亦安低頭想親親時,那隻香軟的小手再次制止了他。
葉漓煙用手指輕輕按在沈亦安的鼻尖,一臉認真:「夫君,府內還有客人在呢。」
沈亦安這才反應過來,送走了顏辭,還有藍蝶在。
小兩口四目相對,秒懂對方之意,沈亦安拉起葉漓煙的小手:「走,回堂廳坐下說。」
按照他的預感,藍蝶和悅音館遇到的事情絕對曲折且狗血。
「都依夫君。」葉漓煙點了下小腦袋嫣然一笑。
另一邊,悅音館處。
符生戴著花臉面具,站在大門緊閉的悅音館前眉頭不禁一皺,他打聽了一圈,關於悅音館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是眾說紛紜,不過可以確定一點,藍夢極因與人交手被武衛司抓走了。
本想跟悅音館的人了解一下具體情況,不曾想對方居然沒開門。
「這位先生,您是來悅音館買東西的嗎?」一旁的小商販開口詢問道。
符生點頭:「是。」
「那您來的有些不是時候,藍館主被武衛司抓走沒兩天,悅音館就徹底處於閉館狀態,已經有四五天了。」
小商販嘆了一聲,又有些惋惜道:「藍館主是個很不錯的人,不曾想會遇到這樣的事,您說說...」
不等小商販把話說完,符生就道了一聲謝,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離開了這裡。
穿過幾條街道,周圍的行人愈發稀少,不知不覺中,符生獨自一人走到了一個無比偏僻的地方,街道上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符生的腳步停下,身後隨之出現了三道身影。
為首的紫衣男人,語氣冰冷:「有些事情,還是少打聽些好,別引火上身。」
符生轉過身,淡淡問道:「是你打傷了藍夢極?」
「是。」紫衣男人應答的非常痛快,頗有幾分傲氣。
聞言,符生目光掃過紫衣男人的兩個跟班,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這一路一直偷偷跟著自己的,竟然是一切的主犯,這下好跟殿下交差了。
根據對方的氣息浮動,紫衣男人實力境界應在天武境初期,藍夢極打不過在正常不過了,自己全力出手下,應該可以在三招內拿下對方。
這裡距離鬧市區很遠,就算武衛司有所察覺,趕過來也需要一些時間,這點時間足夠了,更何況他還有幫手。
紫衣男人見符生站在原地不動,沒敢貿然出手,因為他有些看不透對方。
「七長老,咱們後面有人來了!」一名跟班,背後莫名生寒,下意識的回頭,一眼就看到了那頂格外惹眼的紅梅傘,連忙匯報給紫衣男人。
「什麼?」紫衣男人一側身,就看見了站在他們身後不到十米遠的血梅。
血梅持著紅梅傘,似自言自語,朝他們說道:「看到有人在跟蹤你,便過來看看,需要幫忙嗎?」
符生輕輕一笑:「多謝,事情比較麻煩,都留個活口吧。」
「好。」
血梅點頭。
聽著二人的對話,紫衣男人只感自己受到了極大侮辱,對方居然如此目中無人,真當他皇甫家是軟柿子捏嗎?
「小子,你可聽聞過皇甫這個姓氏!」
紫衣男人伸手指向符生喝聲道。
符生:「?」
「滋啦!」
伴隨左手黑色玄雷繞指,符生與血梅齊動,一黑一紅兩道流光眨眼間已從兩側逼近三人。
雙方交手不到十秒鐘,紫衣男人的兩個跟班率先在黑色電弧纏繞下,倒地吐起白沫。
「混...混蛋!」
紫衣男人站在原地,一柄長刀橫在他的脖頸前,同時,自己身體被眼前的面具人打入了一道詭異的力量,每當他想運功,四肢百骸都會莫名刺痛。
他有預感,自己要是敢強行運功,必然會被那股力量摧毀全身經脈,好歹毒的手段。
符生一掌將紫衣男人拍暈:「再麻煩一下,幫我把他們帶回去。」
「好。」血梅收起長刀,順手提住了紫衣男人的衣服。
符生帶上兩個跟班,兩人身形一晃快速離開了現場。
楚王府內。
待葉漓煙把藍蝶的情況講完,沈亦安緩緩吐出三個字:「好狗血...」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有「男主角」挺身而出,幫助藍蝶化險為夷,從此藍蝶傾心對方。
說到「男主角」,他第一反應不是他們老沈家的哥幾個,而是那位決定和師父浪跡天涯的胡公子,胡萊。
沈亦安想到這對活寶師徒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算了,藍夢極都打不過的對手,這倆一起上也是白給。
葉漓煙聞言非常認可,她也覺得好狗血。
話歸正題,沈亦安沉默的喝了一口茶水,他不是在思考幫不幫藍蝶,而是在等,等符生把調查的信息帶回來。
藍蝶所交代的內容太有限了,尤其缺少最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她母親家究竟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