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簪子還你!」只比沈洛靈大一歲的沈舟嘴中嘟囔著,手不情願的從另一個女孩手中拿過簪子遞去。
沈洛靈剛伸出小手,沈舟的手一松,簪子「啪嗒」落地。
「對不起,沒拿穩。」沈舟歉意的說道,看向沈亦安四人眼中難掩那一絲譏諷。
剛剛你們四個讓我在小弟們面前難堪,那我就讓沈洛靈難堪。
這裡是書院,有先生在,你們四個敢動我嗎?
在外,他是八皇子,身份與你們等同,敢動自己,他就去父皇那裡告狀。
奶娘告訴過他,父皇最容不得兄弟間手足相殘,這也是他的底氣所在。
「嘭!」
下一秒沈舟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飛重重撞到了牆上,痛的面部扭曲在一起。
沈靖宇詫異的看向沈亦安。
沈亦安回以單純的目光。
周圍人則一臉懵,剛剛發生了什麼,沈舟怎麼飛出去了?
沈靖宇勾唇一笑,手指一勾簪子落入手中:「九妹,拿好。」
「謝謝四哥。」
沈洛靈接過簪子甜甜謝道。
沈騰風指著周圍湊熱鬧的人冷聲道:「記住她的身份,記住你們自己的身份,做事情三思而後行,小心你們的腦袋...」
沈亦安嘴角微抽,五哥這嘴不去說相聲都白瞎了,這威脅的話一套接一套,別說嚇唬小孩了,嚇唬普通人都綽綽有餘。
幾人走後,幾個小弟才敢上前查看沈舟的傷勢。
「舟哥,您沒事吧?」
沈舟推開那名小弟惡狠狠道:「滾開!我要見先生!」
中午休息時間一眨眼消逝。
沈舟這小霸王睚眥必報,下午上課搞不好會趁著他們忙著月試時作死,安全起見便讓沈洛靈以身體不舒服為理由請假先回了皇宮。
「你們打了沈舟?」
周繡手握戒尺皺眉問道。
四人全部表示沒有,周圍人可以作證,他們只是幫沈洛靈要回簪子並沒有動手。
得知前因後果,周繡的目光在沈靖宇和沈亦安二人之間徘徊後無奈道:「此事我會懲戒沈舟,你們去準備剩下的月試內容吧。」
「是,先生!」四人齊聲道。
「先生不會看出什麼吧?」沈洛年小聲擔憂道。
那沈舟撞到牆上不用想肯定四人中有人出手,拋去弱雞五哥,那就只有四哥和六哥了。
「沒事,放學後按計劃行事。」沈亦安輕笑道。
「真沒事嗎?」
沈洛年還是有點擔心。
「放心吧,出不了事的。」沈騰風沒心沒肺的笑道。
「四哥,你在想什麼?」
沈亦安注意到臉色微沉的沈靖宇問道。
「沒什麼,按照計劃行事吧。」沈靖宇微微一笑。
「咚」一聲鐘響,月試結束,也到了放學時間。
一群少爺小姐三五成群湧出了書院,書院外,接他們的馬車早已排成長龍等待。
「沈亦安,你留一下。」周繡開口道。
沈亦安一怔,與哥三個眼神交流後點頭道:「好的先生。」
待學堂完全空下來,周繡開口問道:「你們要去對付沈舟?」
「沒有啊,我們準備去吃飯。」沈亦安眨了眨無辜的眼睛。
周繡輕嘆一口氣,說出了前世沈亦安最討厭的一句話:「你們都已是大人,何必與一個孩子這般計較。」
「先生,長兄為父,父皇每日日理萬機無法悉心教導到我們每一個人,沈舟身上的壞習慣很多,這些您是知道的,我們身為長兄自然不希望他誤入歧途,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沈亦安輕吸一口氣,臉上笑意褪去淡淡道。
「先生,您也不希望沈舟這般繼續墮落下去吧?」
周繡眸光深邃的看向沈亦安,短短兩句話將他架了起來,這件事情無論他管與否都是錯的,且這些話還有更深層的含義。
「你總是這般與眾不同。」
「先生過贊了。」沈亦安啞然失笑。
「時間不早了,去吧。」
周繡負過手,聲音頗為疲憊。
想想沒錯,沈家的事情,他一個先生有何資格多問?
心中不禁喃喃:老師,學生似乎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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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暫時終止。」沈靖宇沉聲開口道。
「啊?四哥?為啥終止?」
臉上戴著面具,手裡拿著麻袋的沈騰風愣住了。
不知從哪找來乞丐服的沈洛年也愣住了。
「嗯,情況有變,計劃暫時終止。」
沈亦安看向沈靖宇點頭道。
出乎意料,沈舟的馬車車夫竟然是一名自在境高手,很怪異。
除了他們這些王爺可以隨便指定人選,只要還生活在皇宮的皇子公主,馬車車夫都是由宗人府指派。
宗人府指派的車夫大多為普通人,不可能有自在境高手。
他可以肯定,沈靖宇應該知道些情況。
「什麼情況?」
沈騰風滿臉不解。
「情況比較複雜,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沈亦安和沈靖宇化作謎語人暫時安撫住了沈騰風和沈洛年。
兄弟二人比較懵,但看二人表情嚴肅的樣子還是乖乖同意終止了此次計劃。
宋王府內。
兄弟四人分道揚鑣後,沈亦安沒有回楚王府,轉頭跟著沈靖宇回了宋王府。
「四哥,什麼情況?」
沈亦安端著茶杯開門見山的問道。
「那名車夫昨日與趙山海碰過面。」沈靖宇語氣肯定,他這些天一直讓三邪盯著趙家。
今天他的車夫是黃皮,下午黃皮駕車來到書院時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至此,這件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
「四哥,你的意思是沈舟背後的勢力參與進來了。」
有些事情,兄弟倆心知肚明,說著,沈亦安又喃喃一笑:「沈舟背後的勢力?」
自己這透明人八弟背後居然也有勢力,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沒錯,不出意外這股勢力所圖甚大。」沈靖宇點頭。
「對方不會是魔教吧?」
沈亦安半開玩笑道。
「六弟覺得可能嗎?」沈靖宇輕笑了一聲。
「萬一呢?」
沈亦安跟著笑道,身為原著中的終極反派勢力,他可不敢小瞧魔教的滲透能力。
「我倒覺得他們像是當年一些人的殘黨。」
沈靖宇盤玩著手串哼笑了一聲。
「永昌王、廣陽王。」沈亦安喝了一口茶水,眼帘微垂最終緩緩吐出兩個親王的封號。
三王爭位中的兩位敗者,現在墳頭草都幾米高了吧?
只有兩位主事人死了,他們的家眷安然無恙的活到了今天。
至於老爺子的做法,他沒資格評價。
不過,這樣想的話,之前那些刺客和武衛司的內部怪事似乎都有了解釋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