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輕盈如薄紗,灑落下來,覆蓋在安西府城的每一個角落。
胡商會館外。
袁繼桐不顧身上的傷口,重拾鬥志,猛烈再次進攻巴塔萊。
他再度揮動蟬翼刀,攻勢絲毫不減。
這一擊,竟逼得巴塔萊連連後退。
就他以為自己占據上風時。
巴塔萊卻突然以一個詭異的扭身,輕巧地化解了他的攻擊。
「袁將軍,你不太行啊。」
巴塔萊面上露出一抹譏笑。
手中細劍如毒蛇一般探了出去。
劍光如影,快若閃電。
一時間竟讓袁繼桐難以招架。
「可惡!」
「胡蠻子的劍法果真詭異!」
袁繼桐怒喝連連。
蟬翼刀舞得如潑風似的。
巴塔萊冷笑一聲,細劍在瞬間抵住袁繼桐的刀鋒,直接以巧力卸去其攻勢。
劍鋒稍稍轉動,輕描淡寫地破解了這凌厲殺招。
不遠處,觀戰的鯤二眉頭皺得更緊。
他對巴塔萊的實力深感驚異,同時也對袁繼桐的毅力心生讚嘆。
……
武烈營中。
鯤一與宋子英的激鬥顯得更加兇險。
宋子英長槍如蛟龍出海。
舞動時,槍尖的勁風似乎能割破空氣。
「冥頑不靈!」
鯤一語氣森然,雙眸中透露出一絲冷意。
手中蟬翼刀一振,爆發出森冷的寒芒,直逼宋子英的心口。
宋子英見狀,心下一緊。
手中長槍猛然一掃,氣浪激盪!
「啊啊啊!」
宋子英催動全身力量,槍力逼人,猶如千鈞壓境。
鯤一不再言語,蟬翼刀劃破空氣,硬是截住了長槍的勢頭。
在這個瞬間,他眼中的寒意變得更加徹底。
槍鋒自半空凝滯,鯤一腳下如貓般輕捷,瞬間貼近宋子英,刀鋒在月色下泛著森冷幽芒。
「去死吧!」
鯤一驟然發力,蟬翼刀閃電般掠過,帶著撕裂一切的恐怖威勢。
宋子英一咬牙,欲擋來攻,但終究慢了半拍。
只感覺胸口巨痛,無窮的冰冷蔓延過全身,他眼神逐漸黯淡,長槍也無力地墜地。
烈風掃過,武烈營仿若陷入死寂。
士卒們怔怔地望著倒地不動的宋子英。
一時間,心中說不出是悲,還是怒。
……
「巴塔萊,死!」
袁繼桐已經徹底爆種。
作為軍中將領,他之所以能在一眾齊魯軍中脫穎而出。
在戰場上時不時爆種,爆發出驚人戰鬥力有莫大關係。
看到袁繼桐陷入癲狂。
巴塔萊面色陡然大變,想不明白眼前的袁繼桐竟驟然爆發出如此駭人的力量。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細劍翻飛如虹,勉力抵擋這如勇濤般瘋狂的攻勢。
可袁繼桐此刻已被無名的狂怒所驅動,攻勢不但綿綿不斷,而且每一擊都帶上了極其狂暴的力量。
刀光劍影中,火花四濺。
巴塔萊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在這種持續的壓迫下,巴塔萊的劍法再度被逼退。
袁繼桐得勢不饒人,蟬翼刀如疾電般划過,在他胸前撕開一道狹長的傷口!
巴塔萊面上露出了驚恐之色,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知道,若再留在這裡,早晚只有死路一條。
匆忙之間,他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逃!
壓制住內心的驚慌,巴萊塔拼盡全力刺出一劍,強行逼退袁繼桐。
然後一躍而起,試圖趁機逃之夭夭。
「想逃?沒那麼容易!」
袁繼桐見狀,不依不饒地追擊上去。
可惜,巴萊塔似乎忘了一旁的鯤二、鯤三等緹騎。
鯤二從一旁躍出,擋在巴塔萊面前。
……
「巴塔萊,你已經無路可逃。」
鯤二冷冷說道,聲音里不含一絲感情。
巴塔萊心下咯噔一聲。
他心知繡衣衛絕非好惹之輩,而現在的他已無力抵抗。
「投降吧。」
鯤三也從側面趨步而來,將逃跑的路線完全堵死。
巴塔萊眼中閃爍著掙扎。
他自然不想死,他要活下去。
「我認輸……」
巴塔萊雙腿發顫地說道。
話音才剛出口。
巴萊塔的手中細劍,突兀地朝著鯤二刺了出去。
鯤二顯然並未上當,手中蟬翼刀頓時化作一片流光,如秋風掃葉般襲向巴塔萊。
眼見偷襲不成,巴塔萊在心裡一沉,便立刻身形一轉,再次向後掠出。
可惜,他面對的是洛珩精心培養出來的繡衣精銳。
鯤二身形如鬼魅般掠出,揮刀之間,蟬翼刀如游蛇般竄入巴塔萊的細劍之內。
「噗——」
血光崩現,巴塔萊的身軀在這一刻被貫穿。
鮮血飛濺,月光照映下,顯得悽美刺眼。
巴塔萊手中的細劍垂落,魁梧的身軀抽搐了幾下,緩緩倒了下去。
……
「阿勒,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眼見阿勒帶著自己在密道內轉來轉去,沐謹言隱隱意識到不對,停下腳步,凝聲問道。
阿勒似未慌張,語氣平穩。
「公主,我們前去會館的密道出口,主上到時候會與我們匯合。」
他確實在帶著沐謹言繞路。
今夜的收網行動,太過突然。
青龍那邊根本沒來得及通知他。
以至於他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但出於密諜的本能,阿勒隱約意識到自己必須要拖住沐謹言。
至少不能讓沐謹言順利離去。
「烏戈?」
「他會跟我們匯合?」
沐謹言聞言,美眸中抹過一絲疑惑。
阿勒點點頭,卻不再多解釋。
他怕再多說就容易露餡了。
密道越來越幽暗,淡阿勒對路徑卻非常熟悉。
沐謹言跟在他身後,東繞西拐,僅僅一會會就將她繞的暈頭轉向。
「阿勒,你這是何意?」
沐謹言不是傻子。
這會已意識到阿勒似乎不懷好意。
否則,僅僅帶她離開會館,哪需要這麼繞?
前端的阿勒,步伐一頓。
輕輕嘆了口氣後,迴轉過身。
「公主,有時候人越聰明,死得越快。」
阿勒說著,眸光直視沐謹言。
沐謹言面色微微變。
「你到底是誰?」
她懷疑,眼前之人並非阿勒。
真正的阿勒,說不定已經死了。
「我當然是阿勒……但也是鷂十五。」
阿勒眸光平靜,緩緩說道。
既然沐謹言已經生出了警覺心,那索性就將她擒住便是。
也省得他繼續帶著對方在密道里繞圈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