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盜門氣運流

  「子玉你說的此方世界隱秘,指的是……」

  保德帝並未在月蝕珠的話題上多停留,很快便朝洛珩問道。

  相比起月蝕珠,他對世界隱秘更感興趣。

  「回陛下,臣從史料中發現一個疑團。」

  「古之盜聖子都,盜王盧陽,極為可疑。」

  「此二人在史書中皆以佞臣、小人身份,出現在君王、儒聖身邊,每次給君王、儒聖的諫言,看似只是佞臣在討好君王,實則皆牽扯到國運、氣運。」

  「子都的周遊列國論,蠱惑孔聖週遊各國,推廣儒道。」

  「看似是個好提議,實則卻讓儒道氣運一蹶不振,差點消亡於歷史長河。」

  「盧陽的焚書坑士策略,更是讓方士一脈就此覆滅。」

  「這二人出完主意後,就在意沒出現過……」

  洛珩斟酌著說道。

  保德帝聽得很仔細,神色也極為專注。

  只是他依然沒聽明白。

  這和洛珩說的世界隱秘有什麼關係。

  「子玉在懷疑什麼?」

  保德帝疑惑的問道。

  洛珩頓了頓,道。

  「臣懷疑……子都就是盧陽。」

  「盜門中有一脈,專竊氣運,轉化為自身壽元,可讓人以另類的方式實現長生。」

  「盧陽乃趙始帝身邊方士,卻一言而壞了方士氣運。」

  「很可能焚書坑士,便是盧陽藉機竊取方士一脈氣運。」

  保德帝還是一頭霧水。

  他皺了皺眉,道。

  「有何證據?」

  「有,子都竊儒門氣運三千多年,而孔聖時期到趙始帝時期,正好約三千來年。」

  洛珩回道。

  這個推斷多少有些牽強附會。

  但洛珩更相信自己直覺。

  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情,本就很難有明確的證據。

  保德帝張了張嘴,本想說這算什麼證據。

  但不知為何,話到嘴巴,卻突然說不出口了。

  這確實,他也有種強烈的直覺,覺得洛珩說的就是真的。

  「另外,臣還發現,每一朝每一代王朝末期之時,皆會有類似子都、盧陽這等盜門之人的身影。」

  「但盜門的各脈傳承早已斷的七七八八,道門更是從未放棄過對盜門的警惕。」

  「臣不相信盜門氣運流,能有如此完好的傳承,代代傳承下去。」

  「所以……臣覺得子都就是盧陽,盧陽就是董季孺,董季孺就是太平道人張崢嶸……」

  洛珩沉聲說道。

  他口中的董季孺,便是雍武帝時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道的那位主。

  而太平道人張崢嶸,更是大雍王朝的掘基人,開啟了雍王朝覆滅的序幕。

  除了這幾人外,洛珩還提及了不少史書中活躍在王朝末期,攪動風浪,但在明面上啥好處都沒得到的「俊傑」。

  「子玉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是子都?」

  「那豈不是說……子都都快活了近萬年?至今還未死?」

  保德帝長大了嘴,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萬年壽元?

  這是何等概念?

  「氣運不斷,壽元不斷。」

  「臣的推斷雖然聽著離譜,但臣覺得這是真的。」

  「洛侯隨筆中也提到過盜門氣運流理念,和臣的推斷如出一轍。」

  洛珩說著,把洛侯隨便拿了出來。

  他翻到關於盜門的記載那頁,遞給了保德帝。

  保德帝只是瞥了一眼。

  發現,果然如洛珩說的那般,隨筆上清楚地記載著氣運說。

  甚至洛侯也隱隱懷疑,盜門中有人一直沒死。

  靠著竊取氣運,不斷以另類方式存活在世間。

  「這……這……」

  保德帝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若世上真有活了萬年之久的盜門大能,想想就恐怖!

  「六皇子的煉屍術,源自於始帝方士徐生。」

  「然而,煉屍術最初的理念,卻來自於盧陽。」

  「臣懷疑這徐生本就是盧陽的人,要麼就是後面被盧陽給收服了,畢竟……徐生後期的操作,簡直與盜門氣運流如出一轍。」

  「以童男童女為鼎爐,竊大趙國運,硬生生在海外小島自成一國。」

  「此手段明顯帶著盜門氣運流理念。」

  洛珩沉吟著說道。

  保德帝深吸一口氣,道。

  「所以,子玉你懷疑老六背後有那徐生,或者說盜門的影子?」

  洛珩點了點頭。

  「是的陛下,六皇子其實不足為慮,但他身後若真有盜門之人,卻不得不防。」

  「故而臣覺得與其現在拿下六皇子,倒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聽到這話,保德帝面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他訕訕道。

  「那朕的旨意,豈不是壞了子玉的計劃?」

  洛珩想釣出幕後之人。

  他卻偏偏打草驚蛇了?

  「不,陛下此舉正好。」

  「若不把六皇子逼出來,他怕是會始終隱藏著,反倒不利於釣出幕後之人。」

  洛珩搖了搖頭,道。

  保德帝聞言略一思索,也明白了過來。

  「行,那此事子玉便宜行事便可,有什麼結果告知朕一聲就行。」

  不管是出於對洛珩的信任,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這種事情,除了洛珩也沒人能做了。

  「是,陛下。」

  洛珩應諾道。

  此番入宮事情基本已經說完,他便準備起身告退。

  還未站起,卻見保德帝忽又說道。

  「對了子玉,鎮國公之子項坎你讓人多盯著點。」

  「此人雖不甚聰明,卻也不得不防。」

  「居然還來朕面前告你的狀,簡直不知所謂。」

  「被朕叱喝了一頓,訕訕離開了。」

  「但以朕觀之,這項坎多半是個睚眥必報之人,一準兒會報復子玉你。」

  「必要的時候,你也無需理會他的身份,直接砍了便是。」

  「區區鎮國公府,就算因此反了,朕也不在意。」

  保德帝說著,冷笑起來。

  那項坎還真跑他面前,明著替詔獄雲貴江湖子弟求情,實則告洛珩的狀。

  只不過被保德帝訓斥了一頓後,灰溜溜地離開了。

  洛珩聞言,怔了怔,道。

  「臣明白了。」

  鎮國公之子項坎?

  他還真沒放在心上。

  一個跳樑小丑罷了。

  真要不知所謂,一巴掌拍死便是。

  反正保德帝都這麼說了,洛珩自然不會客氣。

  不過……鎮國公府到底世代鎮守雲貴。

  若真因此導致鎮國公府反叛,以至於雲貴兩地生靈塗炭,卻也不行。

  嗯,先對鎮國公府做出部署吧。

  到時候兩邊一起動手,儘量不給鎮國公府叛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