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閃動,空間內的「日記本」被翻開。
嗯,嚴格來講這並非日記本,而是類似隨筆吧。
只不過,本本上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洛珩……破防。
【小娘,讓你不聽話,看我不打爛你屁股】
「……」
「這洛侯貌似有點不正經啊……」
望著本本上的字跡,洛珩有些無語。
史書上的洛侯,自然是怎麼英明神武怎麼來。
但這隨筆上的洛侯……
「小娘?是後娘麼?洛侯有後媽?」
洛珩挑了挑眉。
他不確定史書上是否有這樣的記載。
至少他沒看到過。
史書上只記載過洛侯的兩位妻子。
其中一位來自那時候的有蘇氏部族,年齡比洛侯大了不少,據說洛侯小時候一直由她照顧著。
不知道隨筆上的小娘,是不是這位有蘇氏之女。
微微搖頭後,洛珩意念閃動,繼續瀏覽起隨筆。
很快,他便再次無語起來。
怎麼說呢。
隨筆的價值貌似不大。
裡面十句話,有九句是關於這小娘的。
什么小娘你狐狸尾巴露出來啦。
什么小娘抱抱貼貼之類的。
聽語氣,像是童子的留言。
洛珩「翻閱」了一會,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隨筆多半是洛侯兒時留下的記錄。
裡面記載的多是他和那位小娘日常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洛珩耐著性子繼續「翻閱」了下去。
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隨筆上記載的東西也越來越正經。
待翻到一半時,一行文字讓洛珩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
【天帝不仁,人皇昏聵,地君暴虐,我必誅之】
天帝、人皇、地君!
洛珩讀過《三皇志》,自然知道遠古神話時代時,有天地人三界,天帝、人皇、地君的傳說。
只是這玩意根本沒有人能考證過是否真實存在。
世人都是將三皇、三界當做神話故事來聽的。
洛珩以前也不太相信世上真有什麼三皇、三界。
但如今,洛侯的隨筆中卻直接點名了,他那個年代,天帝、人皇、地君依然存在。
「史書上可沒這樣的記載啊!」
洛珩微微皺眉。
顯然,要麼是史書作假了,要麼就是洛侯在胡扯。
但洛珩不相信洛侯會在自己的隨筆中胡言亂語。
畢竟他完全沒這個必要。
果然,隨筆後面的內容印證了這一點。
「傳說中的洛侯分三界竟然是真的?」
「他斬殺了天帝、人皇、地君,切割了三界,從此……世間再無人皇,七皇逐鹿也就此拉開帷幕?」
洛珩吃了一驚。
史書上的七皇逐鹿卻不是這般記載的。
當時的姬朝國君暴斃,諸侯欺新君年幼,逐漸暴露野心。
洛侯等七大諸侯,你方唱罷我登場。
後世史家將這段歲月,稱之為七皇逐鹿。
而洛氏一脈,也因此成為世間最強大的家族,直至十帝爭鋒年代的另一位霸主洛侯薨逝後,才漸漸沒落下來。
但,史書的內容,和隨筆上描述的完全不一樣。
隨筆明顯更有神話色彩。
斬三皇,分三界。
和後來另一位洛侯的碎九州,有異曲同工之妙。
「或許……隨筆上的才是真的。」
洛珩若有所思。
……
秦淮河,【十秀坊】畫舫。
二皇子項煥已經喝得滿臉通紅,雖未至酩酊大醉的程度,卻也已經有了八九分酒意。
「老弟,你放心,繡衣衛這邊哥哥替你搞定。」
項煥拉著項坎,咋咋呼呼道。
這二皇子酒品似乎不咋滴,還未十分醉,便已經分不清南北,連他和項坎的輩分都忘了,一口一個老弟哥哥的。
項坎倒是看著依舊很清醒。
「有皇叔出馬,小侄自然放心。」
他笑著說道。
這話聽著多少有些糊弄項煥的意思。
一旁的如煙,無語地看著這二人。
一個皇子,一個鎮國公嫡子,似乎真沒把她當外人了啊。
什麼話都往外說,也不怕她傳出去。
如煙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不過她也知道,因為月蝕珠的事,她們【十秀坊】差不多和二皇子、鎮國公府捆綁在一塊了。
顯然也不可能真把這兩個傢伙有些大逆不道的話傳出去。
剛剛那位二皇子可沒少「胡言亂語」。
甚至還很是表露了一番自己的雄心壯志。
這些話聽得如煙心驚肉跳的。
「如煙姑娘,二皇子的話你聽聽就好,莫當真。」
就在如煙暗暗搖頭之時,項坎忽然轉過頭看向她。
如煙點了點頭。
她自然不會將項煥的話當真。
就算是真的,她也只當沒聽過。
【十秀坊】後台硬不假,卻不代表也願意摻和到皇室的是非中去。
「行了,讓畫舫靠岸吧。」
「姑娘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哈哈哈……」
項坎說著,大笑著站了起來,步履間似有些不穩。
如煙見狀,微微一怔。
她這才發現,這位小國公貌似也醉了,剛剛竟沒察覺。
片刻後。
畫舫靠岸。
項煥、項坎二人,在各自的家奴攙扶下,搖搖晃晃地上了馬車,漸漸遠去。
如煙透過窗戶,望著遠去的二人。
老實說,她始終有些沒搞懂。
這項坎、項煥巴巴地跑到畫舫上,肆無忌憚地商量著謀奪月蝕珠的事情,完全不知道避人。
按理說,商量這種事情,不應該選擇更隱秘的地方嗎?
難道……他們這般作態,就是為了拉攏【十秀坊】?
「如煙,他們走了?」
就在如煙胡思亂想之時,一道清麗的聲音陡然傳來。
緊接著,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這女子自然也是十秀之一。
精通兵法謀略的那位。
她藝名叫做知弈。
據說是十秀中最擅謀的一位。
「走了。」
如煙抬首回道。
頓了頓,她遲疑一下,忍不住問道。
「弈姐,你說……二皇子和小國公到底靠不靠譜啊?」
在她眼中,不管是二皇子項煥,還是小國公項坎看著都有點不靠譜。
知弈聞言,冷笑一聲。
「想什麼呢,你還真信了他們的鬼話?」
「這兩個傢伙不過是想將我們十秀坊拉下水,當他們的替死鬼罷了。」
「月蝕珠?那也是我們能謀奪的東西?」
說著,知弈冷笑連連。
如煙吃了一驚。
「那弈姐你剛剛為何還讓我答應他們?」
「不如此,怎能麻痹他們?」
知弈攤了攤手,眼眸中滿是算計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