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煉屍術的來歷

  「什麼?洛珩回京了?」

  沐瑾妍一下子驚得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項炯。

  項炯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一絲苦笑。

  時至今日,不得不承認,洛珩對保德帝的影響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就像那天一個青城山小道士,竟然能靠著「子玉言」,硬生生改變了保德帝的決定。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洛珩會不會壞了咱們好事?」

  沐瑾妍皺著眉頭問道。

  按理說,洛珩就算回京,也未必會摻和到人丹法的事情中。

  但沐瑾妍卻有種預感,一旦洛珩回來,必然會壞了他們好事。

  項炯點點頭,苦笑道。

  「你覺得呢?」

  他頓了頓,道。

  「太子這幾天一直在找人勸說父皇,若洛珩回來……」

  說著,項炯搖頭不已。

  好好一個計劃,居然一波三折。

  讓他很是無奈。

  「那該怎麼辦?」

  沐瑾妍臉上也露出了愁容。

  但她最怕的還不是項炯的計劃失敗。

  而是生怕洛珩回來後,尋著蛛絲馬跡查出些什麼來。

  老實說,沐瑾妍對洛珩心中多少有些陰影,或者她自己都沒在意到這點。

  「只能加快速度了,讓那李楚軒明日就開爐。」

  「等洛珩回京後,事情已成定局。」

  項炯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

  若非他在東宮有內線,恐怕還真會被誤了大事。

  也虧得這內線,及時將洛珩回京的消息告訴了他。

  「開爐到入丹需要幾天?」

  沐瑾妍冷靜的問道。

  從荊楚趕到京師,快馬加鞭的話,約莫需要三天時間。

  除非在三天內就把保德帝煉成人丹。

  不然沐瑾妍情願放棄這次計劃。

  她可不想冒風險。

  「只需一天,時間上來得及。」

  項炯顯然知道沐瑾妍心中想法。

  聽到這話,沐瑾妍不由鬆了一口氣。

  若如此,倒也可行。

  她頓了頓,又問道。

  「你有把握對付洛珩嗎?」

  「別忘了,他可會傳說中的仙法。」

  以往沐瑾妍自然對洛珩會仙法的事情嗤之以鼻。

  但自從見識過項炯的煉屍手段後,她便知道世上真有超脫凡俗的力量存在。

  所以也就相信了洛珩會仙法的事實。

  「放心,區區洛珩不過一介小兒罷了,不知道從哪搞到了點旁門左道的手段,就自詡是仙法,簡直可笑。」

  「我項炯的煉屍術才是世間正宗仙法!」

  項炯聞言,傲然回道。

  這可不是他狂妄。

  而是事實!

  自從他得到煉屍術後,他就知道他的人生從此不一樣了。

  那可是來自於早古年間的仙法!

  又豈是一些旁門左道能比擬的?

  「你若不介意,能跟我說說煉屍術的來歷嗎?」

  沐瑾妍直視項炯,問道。

  她可不是輕易相信他人的主。

  項炯雖言辭鑿鑿,但洛珩留給她的印象太深了。

  若不搞清楚項炯是否真能對抗得了洛珩,她可不願陪著項炯一塊瘋。

  洛珩不在京師也就罷了。

  但洛珩在在話,她覺得還是安全更重要。

  項炯皺了皺眉頭,本能地想要拒絕。

  但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卻突然變成了。

  「也罷,就跟你說說吧,免得你患得患失……」

  此言一出,就連他自己都感覺詫異。

  他可從未把沐瑾妍當成過真正可信任之人。

  怎的這話卻……

  真是邪門了。

  只是話都已經出口,再想轉移話題卻是不容易了。

  眼下項炯還需有用到沐瑾妍的地方。

  他沉默了一下後,緩緩說道。

  「煉屍術源自早古年間,趙始帝一統天下後,開始尋求長生之法……他便召集了天下方士,其中有一人名曰徐生,他向始帝進獻了煉屍法……」

  「可惜,始帝並不信任徐生,將煉屍法束之高閣。」

  「徐生見此心下不甘,私下裡便偷偷開始煉屍,他以大趙軍中精銳為料……」

  項炯娓娓道來,面色漸漸變得狂熱起來。

  沐瑾妍聽得頻頻發出驚呼。

  她怎麼都沒想到,項炯的煉屍法竟和早古始帝身邊的方士有關。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

  傳了數千年的始帝陵中的大趙陰兵俑,竟是徐生煉製出來的。

  念及此,沐瑾妍漸漸放下心來。

  趙始帝身邊方士的煉屍術,總比洛珩不知道從哪得來的仙法要厲害吧?

  ……

  月色淡淡,夜深人靜。

  已是三更時分。

  京城的百姓多已進入了夢鄉。

  這座日不落城,雖依舊璀璨無比。

  卻終究比不得白日裡喧囂。

  除卻那些喜歡夜生活的紈絝子弟,還在秦淮河上醉生夢死外。

  整座京城基本上籠罩在寂靜之中。

  偶有打更人出沒,也只是讓寂靜的京城泛起丁點漣漪而已。

  北門。

  守門的鎮衛軍士卒,打著哈欠,一臉困意。

  京城已太平了百多年,把守城門的士卒,也早已習慣了京師夜間的風平浪靜。

  夜間守門,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應付差事。

  「狗子,你看著點,老子去眯一會。」

  一個三旬左右的老卒,朝著邊上的年輕士卒說了句後,便打著哈欠,朝城門內的耳房走去。

  年輕士卒撇了撇嘴,心下雖不滿,卻也不敢說什麼。

  軍中最重資歷。

  像他們這種年輕士卒,往往是老卒們欺負的對象。

  當然,若是上了戰場,很多老卒卻也多半會照應新兵蛋子。

  只不過……大楚已經承平很多年了。

  除卻邊軍外,京中的京營各部,基本和戰爭無緣。

  新兵蛋子們自然也體會不到所謂的袍澤之情。

  年輕士卒緊了緊手中的長槍,挑了個城門角落,便倚靠在牆邊,雙眼微眯打起瞌睡來。

  守夜?

  守個屁啊!

  京師能有什麼事發生?

  還不如眯一會呢。

  他們不像老卒那般堂而皇之進耳房睡覺,但總能靠牆歇一會吧?

  困意漸漸上涌,年輕士卒很快便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忽然從遠端傳來。

  正瞌睡中的年輕士卒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他面上露出緊張的神色,抓緊了手中的長槍,便欲發出示警聲。

  然而不等他出聲。

  遠端十數騎便已席捲而至。

  「繡衣辦案,速開城門。」

  一騎飛躍而出,馬上騎士朝著年輕士卒低聲喝道。

  年輕士卒愣了一下,已到嘴邊的驚呼聲頓時咽了下去。

  他抬眸瞥了騎士一眼,借著月色,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騎士約莫三十上下,一襲緋色飛魚袍,看上去英武、尊貴。

  他忙堆起笑臉。

  「是是……」